酒勁的確不小,以至于厲南薇回到房間之后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像是有些醉酒的覺。但一想到陳龍巖這壇酒的來源,厲南薇就忍不住為陳龍巖覺得難過。
“薇薇。”祁亦霆手有些發熱的臉頰,溫聲哄著道:“你有點喝醉了,去洗個臉,回來睡覺好不好?”
厲南薇并不是很能喝酒的那個類型,現在只是稍微喝一點臉上就紅彤彤的一片,看上去格外討人喜歡,讓他想要湊過去咬一口。他將自己的心思忍了又忍,才勉勉強強地控制著自己只是的臉頰。
“師父這麼多年一個人一定很難過。”厲南薇手抱住祁亦霆的脖頸,悶悶不樂地道:“妻子不在邊,兒又走的比自己早,他一個人肯定很難過吧。”
祁亦霆想的卻和厲南薇不一樣,他手著厲南薇的頭發,滿心滿眼都是心疼,他輕聲開口道:“那薇薇呢?這麼多年我不在你邊,秦家又是那個樣子,薇薇一個人是不是也很難過?”
懷里面的人僵一瞬間,旋即像是在撒一樣,又往他的懷里蹭一些。
就在祁亦霆覺得自己聽不見什麼回應的時候,他突然聽見厲南薇悶悶的聲音傳上來:“不難過。”
知道結局是你之后,就覺得之前經歷的一切都不算什麼,好像一點兒難過的覺都沒有。
——最終去醫院探韓家主的人還是厲南薇和祁星塵,付九州要陪著祁亦霆做復健不方便。
一聽說神醫弟子和祁家人過來探自己,手指上還連著心電監測的韓家主直接就坐起來,眼底還帶著幾分興地看向厲南薇道:“快請坐快請坐。”
韓家是連邀請函都沒能通過的人家,神醫宴席本就沒機會去,韓家主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能在這種地方見到神醫弟子。
看見韓家主眼里面的興,厲南薇只是為韓覺得有幾分心酸,皺起眉頭,淡漠地對著韓家主道:“韓家主,節哀。”
的臉上還戴著面,所以也看不出來是個什麼表,韓家主不清楚對方是個什麼意思,就只能努力地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點點頭道:“我會好好送走的。”
雖然剛剛知道韓死訊的時候很難過,但是韓家主在知道自己昏過去之后居然有生命危險之后,人就再也沒有為韓難過一次。畢竟,韓人已經死了,他還活著,他總不能因為韓死掉。
厲南薇就只是看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韓家主也意識到自己冷落了旁邊的祁星塵,他趕招呼道:“星塵坐吧,我這里也沒有什麼好招待你的,你別嫌棄。”
在醫院里能有什麼招待不招待的,祁星塵也不是為這個東西來的,自然沒有介意的意思,就只是擺擺手道:“韓伯伯,您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就是來看看您的怎麼樣,現在既然離危險就好。”
韓家主跟著兩人客套寒暄幾句之后,心里面的心思就轉起來了。
韓家主自己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如果是憑借韓家的話,本就不可能請得陳龍巖弟子來探自己,對方不是奔著自己來的,那是奔著什麼來的呢?
在心里面琢磨著,韓家主人也就在厲南薇的上來回打量,像是想要從厲南薇的上看出來什麼。
倒是厲南薇微微一笑,隨便韓家主打量,隨口道:“韓家主這里沒人照顧麼?”
韓家還剩下三個兒,但是這會兒卻一個都沒看見。
“原本是有人的,有事兒出去,一會兒就能回來。”韓家主嘆一口氣,人像是蒼老十歲,他道:“我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雖然韓家主有的時候也覺得韓人有些太氣,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又是平常最會討他開心的那一個,說不難過是假的。
只不過和自己的命相比,有的時候他就也不那麼難過了。
韓家主猶豫片刻,還是看著厲南薇問道:“斗膽問一句,您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他不知道厲南薇為什麼過來就總是覺得心里面不踏實,也不知道是看在付九州的面子上,還是看在卿家的面子上。畢竟,厲南薇的回應可能會關系到韓家未來的走向。
不想,厲南薇卻就只是對著韓家主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地道:“人所托。”
這一句“人所托”是坐實厲南薇不是奔著自己來的,但是卻沒說明白到底是因為誰來的,韓家主有些著急,他抿半晌,還是沒敢多問什麼,就只是和兩人寒暄客套兩句。
沒一會兒的功夫,韓如玉就從外面回來。
韓如玉好像是去給韓家主買什麼食的,現在手里面還拎著一個袋子,看見兩人的時候有些怔愣,第一時間都沒來得及打招呼,只是眨眨眼,問祁星塵道:“祁夫人痊愈了麼?”
這話問的不僅僅是韓家主怔愣一瞬間,就連祁星塵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然后才點點頭道:“好多了,勞煩掛念。”
韓家主那一個后悔,他剛剛怎麼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人家祁亦霆和祁夫人出車禍回去,他都沒想著多問一句,還想和祁家扯好關系?
幸好有韓如玉在!
“痊愈就好,痊愈就好。”韓家主將話頭接過來,他對著兩人笑笑,連聲道:“我之前還打算去江城看看他們兩個呢,現在沒事兒就好。沒事我就放心了。”
韓如玉的神一時之間有些復雜,韓家主這話還不如不說。
說完覺奇奇怪怪的。
祁星塵就只是笑笑,并沒有說什麼。
倒是厲南薇好像對韓如玉很興趣,看著韓如玉半晌,才問道:“卿家夫人的父親病了,卿家人都沒來過麼?”
提起這個,韓家主的臉也是微微有些沉,可不就是沒來過麼?不僅沒來過,還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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