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祁亦霆沉片刻，他不知在想什麼，緩聲開口道：“如今這樣，會不會是因為我。”

這話就讓付九州沒法接，他鼻尖，正想著要怎麼安一下這況都不太對勁的夫妻兩個，就聽見祁亦霆自己又開口道：“如果真的是因為我……”

“你可千萬別說要離開小嫂子的話啊。”付九州趕打斷祁亦霆，語速極快地道：“如果真這樣的話，你們倆可能會兩敗俱傷的！”

“你想什麼呢？”祁亦霆揚眉看他。

如今就算是厲南薇真的想跑，他也會把人給抓回來。

“我只是在想，如果現在的狀態與我有關，那是不是我之前就忽視過什麼。”祁亦霆眉心，約覺得自己應該知道這樣的原因，但卻怎麼都想不清楚。

就像是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怎麼都抓不住一樣。

付九州也不準厲南薇是個什麼況，就只能安道：“這種事急不來，老裴也說過，這是個持久戰，你別太心急就行。”

祁亦霆抿沒說話。

-“其實我覺得這樣還正常的……”姜媛昕咬下一口灌湯包，含糊不清地對白子楓道：“好像也沒有什麼好，也對什麼東西都沒有特別的執念。就算是之前工作的時候，在沒事的時候唯一的消遣就是發呆。怎麼說呢。”

姜媛昕想一想，整理一下自己的語言，才道：“原先還有發布會這事兒在，但是現在所有需要做的事，都只剩下照顧祁亦霆吧？但是又不懂專業上的東西，就只能看著。別說是，換我，我覺我也能被憋出病來。”

白子楓習以為常地手幫攏起散落的頭發，溫聲開口問道：“那你說應該要怎麼解決？”

“那我哪兒知道？”姜媛昕眉眼一挑，揚眉道：“這是你們專業范疇里的東西，我不了解。那個人啊，就很會顧及自己的，偶爾遇見什麼事兒，能退都是在退的。我上次問過一次，說反正都是無關要的事，誰讓一步都是一樣的。”

這是姜媛昕看厲南薇唯一覺得不順眼的地方，想一想之后，倒是給白子楓提供一個思路：“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原因和解決辦法，比起問我，還不如去問問連桃。”

白子楓恍然。

同樣的說法，祁亦霆也從祁星塵那里聽來一次。

祁星塵在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之后，就提議祁亦霆去找封連桃，畢竟，封連桃認識厲南薇的時間比他們長得多。

掛斷和祁星塵的電話，祁亦霆和付九州面面相覷，兩人和封連桃的關系都算不上是太好，平常也沒有怎麼聯絡過。

現在貿然找過去，被封連桃的暴脾氣劈頭蓋臉砸上來都是好的，就怕想問的事也問不到。

“先別糾結這件事。”付九州拍一拍復健材，嘆口氣對祁亦霆道：“來吧？”

祁亦霆眸凝重些許。

“祁夫人平常都喜歡做什麼？”裴晏川轉眸看向厲南薇，溫聲開口問道：“我能不能換一個稱呼你？這個稱呼……好像有點長有點長。厲小姐？厲士？還是，厲總監？”

厲南薇失笑道：“既然你和他是朋友，那你我名字就好。”

“既然這樣，那你也別我裴先生了。”裴晏川對著厲南薇笑笑，想一想之后道：“你可以我名字，或者和九州一樣，我老裴。”

不知為什麼，厲南薇總覺得后面這個稱呼好像比前面一個更加難開口。

“裴晏川。”厲南薇一笑，客氣地開口。

“南薇。我給你講個很有趣的事。”裴晏川站在玻璃旁邊看著里面的祁亦霆，邊帶著幾分笑意，像是話家常一樣地對著厲南薇道：“之前我曾經問過他，有沒有什麼興趣好之類的，然后他跟我說，他沒有那種浪費時間的東西。于是我又問他，他要怎麼打發無聊的時間。”

厲南薇被勾起些許興趣，看向裴晏川，問道，“那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他沒有無聊的時間。”裴晏川一臉無奈，想起當年的事好像還覺得有些頭疼，他道：“于是我讓他空出一天的時間，不想工作的事，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結果你猜他去做什麼？”

厲南薇很認真地想一想，猜測道：“去……”

想很久也沒想到要做什麼，只能無奈地對著裴晏川道：“我才發現，我好像不知道他喜歡做什麼。”

知道他喜歡的口味和小習慣，但是卻不知道他平常都在做什麼。

在那些不需要完工作的時間里，祁亦霆又是怎麼打發時間的？

裴晏川也沒急著給說祁亦霆的事，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厲南薇，緩聲問道：“那如果是你呢？像是現在這樣，不需要工作的時候，除了陪在他邊，你還會去做什麼？”

厲南薇有些發怔。

會做什麼？

大腦里對這個問題尋找很長時間也沒想到什麼結果，厲南薇的表也跟著變得有些茫然。在來京城之前，都會做什麼的？

“看來你也沒有答案？那不如這樣吧。”

裴晏川微微一笑，曲起手指輕輕敲一下玻璃示意厲南薇注意他，他彎著眉眼道：“等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告訴我你的答案，我給你講他那天做過什麼，怎麼樣？”

厲南薇雖然有些無奈，卻也沒有拒絕，只是對裴晏川失笑道：“你知道嗎，你現在看上去特別像是我高中時候給我留作業的年級主任。”

裴晏川問：“你不喜歡？”

厲南薇搖搖頭，語氣清淡地道：“可能是我高中時期最喜歡的老師吧。”

提起過往，厲南薇的眼神似乎都跟著有些悠遠，裴晏川在心里暗自記下，并沒有多說什麼。

“你們兩個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祁亦霆從房間里面出來，就看見兩人相得格外融洽，他微微瞇眸，眸掃過裴晏川道：“說給我聽聽？”

“在說你之前表現出的一些問題。”裴晏川裝模作樣地嘆口氣道：“不得不說，你還真是個麻煩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