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亦琛彎腰把扶起，又拿枕頭墊在後：「躺好，不要。」

醫生陸陸續續離開了，病房裏恢復安靜。

霍秋若輕聲說道：「這麼晚了，還讓你過來一趟，真是不應該……何況，今天還是宋晨語的婚紗店開業，你應該也跟著忙。」

容亦琛沒說什麼，在床邊坐下。

「是紀楓跟你說了嗎？」霍秋若問道，「其實我沒什麼事，真的沒事，就是心跳莫名其妙比平時快。」

「臉很不好。」

霍秋若低頭，下意識的抬手遮了遮：「我這幾天的模樣，很難看又很醜吧？」

他搖了搖頭：「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心跳很快，有一點點的悶。」

容亦琛看著，目里有一點點憐惜，但更多的，卻是讓霍秋若看不懂的陌生。

似乎，好像容亦琛雖然人在這裏，但是心，卻沒有帶來。

他的心在哪裏？落在了宋晨語那嗎？

「你是不是忙了一天，很累，然後又到我這裏來？」霍秋若問道，「其實紀楓不該找你的……」

「沒有，和你無關。」容亦琛抬眼看著，「你沒事就好。」

他來都已經來了，又匆匆的走，沒什麼太大的意義。

「是不是……你到我這裏來，宋晨語不高興了？又和你吵架了？」

「沒有。」容亦琛回答，「一句都沒吵。」

「那……」

「和你無關。你好好的養。」

霍秋若看著他：「是我總是有太多的的事，總是在給你添麻煩了。你現在不比以前，以前，你是我一個人的，現在，你是宋晨語的。」

容亦琛的眉頭微皺，沒說話。

霍秋若忽然抬手捂著心口，輕聲說道：「我的心，現在跳得很快，從來沒有過的快。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現在，它稍微平靜了一點。但你不知道的是……」

「是什麼？」

「在看見你來的那一刻，它是跳得最快的。」

容亦琛看著。

霍秋若繼續說道：「但是現在，有你在邊，它跳得慢慢歸於平穩了。但是見你不高興，它……也跟著不高興。」

「你……」半晌，容亦琛才說了一句，「好好休息。」

霍秋若卻抓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亦琛，你好好的……一下，它真的跳得很快。」

容亦琛修長的五指，落在了霍秋若的心臟位置。

但是心臟的這個位置……怎麼說呢，有點敏。

因為再往上一點點，就是不該的區。

不過容亦琛眉眼一：「的確……跳得很快。」

霍秋若的心臟「咚咚咚」的，有點超出他想像的快，容亦琛都有點驚訝。

「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好害怕……」霍秋若說，「萬一晚上，突然的一下，就那麼一兩秒鐘的時間，我就死了，怎麼辦？」

容亦琛眉頭一皺：「不準說這樣的話。」

「真的，醫生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但我的心臟就是這麼跳。萬一，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