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僵的速度快得讓人難以想象，雙手向前一抓，李家老二躲閃不及，居然被這僵抓了一個正著，鮮從李家老二的口汩汩流出，這一抓，即便是大羅真仙也是必死無疑了！

“得手了，殺了一個！”方柳長籲一口氣，李家二老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除了他們彼此是一對心有靈犀的孿生兄弟之外（只是這對孿生兄弟長的似乎並不一樣），更是有一套功力兩人合擊而出的話，威力極為巨大，現在李家老二必死無疑了。

剩下一個，若是只剩下，就要好對付地多了了。

可是這李家老二居然臉上沒有出一一毫的痛苦神，雙目一掃，緩緩地道：“上古僵，分九種，上古、上古靈、上古閃、上古魔、上古邪，上古蟲，上古腐，上古骨，上古王，你方家區區祝由小脈居然能收集了一上古閃，倒也是費了不苦心！”

“怎麼回事！”方家父子對一眼，均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詫，怎麼可能，重傷至此，居然還能談笑，更沒有一一毫死亡的跡象，這李家二老，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雲聯想到自己定不住李家二老的前車，猛地呼道：“這兩人早已不是人！他們是……”

“是行！！”方柳接過了方雲的話，驚呼道：“這兩人早已不是人了，而是兩被人煉就的行！難怪以他們如此桀驁難馴的格，也會聽命於人！”

行，不同於僵，僵只能由死人煉，但是行不同，行可以用活人生煉！煉僵用的是不死不的死人，而煉行必然需要的是生猛的活人，這其中的差距之大可想而知，而且，除非被煉之人心甘願，否則，只要心中有一叛逆，都會導致功敗垂，灰飛煙滅。

試問天下間，誰人願意放著人不做，去做一讓人驅策的行！

試問天下間，又有誰有這等本事，不僅能夠讓這叱吒風雲的李家二老乖乖聽命，任憑他人擺布，被煉行！！

但是若是這‘他’，一切的疑問不再是疑問了！

方柳眼神複雜，他知道，自己捅了一個天大的簍子，將‘那個人’惹怒了。

可是，此人不是已經在日本人那裡了嗎？怎麼會來到湘西，而且，紫玲玎和他的關系早已經勢同水火，紫玲玎多次刺殺他的事跡天下皆知，按道理，這對父早已經應該恩斷義絕，他為何又會親前來相救紫玲玎呢？

林不依啊，林不依，你的破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

方柳格優寡斷，每逢大事便會變得瞻前顧後，不然，他也不會在紫玲玎多次惹怒於他，險些破了他方家中興大計的況下，還前後反複思量，權衡利弊，最後放了紫玲玎一馬。

方雲呵呵一笑，笑容中居然帶著一狠絕之意，道：“原來名震天下的李家二老，不過是人家驅策的一條狗而已，可笑至極，可笑至極。”

李家老大冷冷地道：“就算是一條狗，也比你這斷了七世福報的人要好很多。”

“至，我的命運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面，我命由我不由人！”方雲一聲大喝，手中的印結連連變換，冷冷地道：“行又如何，我撕碎了便是！”在方雲的催促之下，那只抓住了李家老二的上古閃，手指如鐮刀，將李家老二整個人便要撕碎，李家老二軀頓時四分五裂，朝著各個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一顆好大的頭顱掉落在地上，臉上依然出嘲弄之笑。

那顆掉落在地上的頭顱居然開口說話了：“撕碎了就可以了嗎？別忘了我們和僵一樣，有魄無魂，無魂如何會死？笑話！”

“無非就是一對會說話，會走路的爛而已，又有什麼資格在我方家人面前張狂，管你僵、行，我方家世代趕，玩的便是你們這些七八糟的鬼！”方雲手中掐決，招呼著無數的院的僵向著李家老大發一波又一波的攻勢，李家老大手中的黑刀鬼氣森，將靠近的僵紛紛砍落，但是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陷包圍之中，不得而出。

終於，那只上古閃瞅準了一個當口，猛地一個閃電般的形，五指戟張，深深的刺了李家老大的口，所用的手法和對李家老二的時候如出一轍。

方雲蓮眼電芒突，五指收攏，然後猛地張開，厲聲喝道：“開！”

上古閃猛地雙掌一份，五塊塊從四面八方激開來，李家老大頓時首異，一顆頭顱滴溜溜地滾在了方雲的腳下，方雲上前一把踩住李家老大的頭顱，此時的方雲，雙目早已經不含一一毫的，不喜不悲，如一泓萬年古潭：“今天踩在我腳下的是你，明日便是你的主人，林不依。”

終日謙和待人，有禮有節的方雲，終於出了他的本來面目，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表出心裡的那早已蠢蠢的狼子野心。

被踩在腳下的李家老大，忽然笑了，就如同聽見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緩緩地道：“你不配。”

“配不配，不到你來說，當然，你也看不到了！”方雲手為指，猛地刺了李家老大的眼中，生生的將李家老大的雙目摳出，放在手中，端詳了很久，緩緩地道：“眼睛，的確是個好東西。”

說完看也不看一眼，將李家老大的雙目丟棄在一旁，李家老大似乎沒有覺到一一毫的痛苦，依然在笑道：“忍了幾十年了，終於發泄了，是不是，我的林大‘聖母’！”

“什麼！”此言一出，方柳如遭雷擊一般晃三分，面目淒然，聽聞林黑兒之名的時候，似乎了傷心之心。

李家老大瞥眼看了方柳一眼，道：“倒也是個癡，呵呵，方家主，我是該你祝由方家家主好呢，還是你紅燈照黃蓮聖母林黑兒的丈夫呢？”

方柳無言，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悶起來，那些沒有失去了指揮的僵，如同遊魂一般在方家院不停地遊走，腐臭之氣，充溢滿院。

李家老大大笑道：“方柳，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母奪子舍，倒也是天下間有的一段奇聞，可惜你們這對夫婦，騙得了世人，卻騙不了我的主人！”

“住口！你敢辱我父母！”方雲將李家老大的頭顱踢了三丈遠，猶不解氣，面罩寒霜，雙手決，頓時那只上古閃收到了指令，對著李家老大的頭顱猛地拍了下去，頓時腦漿四濺，模糊。

方柳站在那裡，幾乎和在院的那些無魂僵一般，神不守舍，隔了好久，才試探著開口道：“黑兒……真的……是你……嗎？”

“爹，我是方雲啊，”方雲殺戾之氣頓消，“娘不是早已死了嗎？這是你跟我說的啊？”

“哈哈，”在一旁的李家老二道，“林黑兒，你居然還在裝，方柳，你也不想想，當年林黑兒是何等份的人，當年紅燈照的黃蓮聖母，天下第一大，天字第一號的賊寇，怎麼看得上你這中垃圾，無非就是因為你當年我教教主算出你方家會有天生眼之人降世，所以才願意跟你通，你當真以為林黑兒會喜歡你？做了一輩子的春秋大夢，該醒了。”

“不許你汙蔑我父母！”

“不許你汙蔑我和黑兒的！”李家老二的話，頓時激怒了方柳，“黑兒對我是真心的！”

“真心，哈哈，”李家老二笑得越發開心，道，“當年我二人均是塔教之人，黃蓮聖母何等格，我們比你更清楚，方柳，你願意自己騙自己我們也拿你沒有辦法，只是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當心你的兒子，你方家千年的基業，恐怕就會毀在他的手上，毀在你心的人的手上！”

“一派胡言！”方柳頓時暴怒，手中猛地將已經除去汙穢的祝由尺祭起，一道白閃過，李家老二的頭顱被砸了一塊餅。

但是在方家的大院之，似乎李家二老倉狂的笑聲依然在盤旋，句句落在方柳的耳朵裡面，方柳心如刀割。

“黑兒……”方柳記憶的缺口頓時決堤，一時間居然忍不住老淚縱橫，可見這個黃蓮聖母，在方柳的心中㊣(7占有何等重要的地位。

方雲走了過來，拍了拍方柳的肩膀，歎了口氣道：“爹，此事已了，你回去先休息吧。”

方柳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似乎一瞬間也變得陌生起來，言又止，最後鼓足了勇氣，才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黑兒……”

方雲皺眉道：“爹，娘在生我的時候，就因為難產死去了，這都是你親口告訴我的，的首不是被你葬在了那顆槐樹下面了嗎？你怎麼聽著李家二老的胡言語，我娘怎麼可能奪我的舍，也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是啊，是我親手葬的……黑兒是我親手葬的……”方柳魂不守舍，方雲不言，只是輕拍方柳的肩膀，以示安。

忽然方柳開口道：“雲兒……”

“嗯。”

“若是，若是有一日，我……你發現，你爹做了些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會不會恨我？”

“爹，生發授之父母，我的命都是你給我，就算是你要我去死，我也是應該的，爹，外面冷，你先進去休息吧。”

方柳失魂落魄地走進了屋中，方雲看著父親的背影，一聲輕歎，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