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在這西安府的高門之中,還了了?
白春甫心口驀地收了一下,又聽竹黃道了句。
“反正此間,沒什麼人曉得夫人。”
竹黃這話說完,白春甫再看這楊家爭奇斗艷的花宴上三三兩兩的朱門貴人,竟不由地低笑了一聲。
“既如此,那咱們也回去吧。”
他說著,一路要往外而去。
然而還沒走多遠,有人匆忙從后面趕了過來。
“六哥,六哥怎麼走了?”
這人直接攔到了他前的路上,正是楊二姑娘楊尤綾。
白春甫對這位兒時見過幾面的姑娘,早就沒有印象了,前兩日來白家時,說起這段往事,他本也沒能想起來。
只是這會,他見楊尤綾攔住了自己,不得不尋了個借口,說是臨時想起還有旁的事。
“楊府花宴甚好,只是白某還有事在,就不叨擾了。”
楊尤綾卻都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完。
只見他說完這句,轉了當真就要離開,忽的急了起來,一把就拉住了白春甫的袖子。
這般拉扯,莫說白春甫,連竹黃都嚇了一跳。
白春甫察覺臉和神都不太正常,一時倒也沒作,反倒是楊尤綾將他越拉越,嗓音尖利起來。
“六哥別走,有什麼事我讓人給你辦,你要留下來等宴席過了再走!”
說什麼都不肯放開白春甫,拉扯之間引了些人遠遠看過來。
白春甫皺了眉,就在這時,一陣淡淡的竹香飄了過來,有人從另一邊拉住了楊尤綾的手。
“表妹怎麼在這兒?讓我好找。”
說話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家,生著一張鵝蛋臉、秋波眉,眼眸似含著水霧一般,說起話來嗓音似秋水緩流,悅耳。
這一聲把楊尤綾喚回了三分神智。
白春甫轉頭向這子看了一眼,見眼睛飛眨地看了他一眼,又立時避開了去。
穿著一月白裳,通打扮素雅,跟他側行了一禮。
“白六爺,從前跟在伯父邊,前往大長公主府邸見過六爺一次。”
“令伯父是?”
子微微笑道,“家伯父乃是永昌侯。”
“原來是章家姑娘。”白春甫對章家的形略有耳聞。
他見這位章姑娘跟輕輕點頭,角含著和有禮的笑意。
這會見楊尤綾還抓著白春甫的裳,先試著勸了表妹兩句,見不聽,只能一臉歉意道。
“白六爺勿怪,聽聞家表妹近來有些不好。從前再不是這般樣子,自從病了之后就有些禮數不全了。”
這一點白春甫倒也已經看了出來,一副癔癥模樣。
他點了頭,想說句什麼,卻聽這位章家姑娘焦慮地向他看了過來。
“表妹這般糾纏,實在過意不去,但六爺這會若是走了,只怕是要... ...六爺不若再多留一會,我陪六爺與表妹一道,在這花園里走一走,隨便說說話,讓表妹也緩一緩。”
這話說得楊尤綾直點頭,“六哥,再呆一會就開宴了。”
這般緩兵之計,確實是個辦法。
章姑娘說了,向白春甫看了過去。
不想卻見這位白家六爺還是搖了頭。
“楊家姑娘這癥狀,最怕人多吵鬧,當下要的,是送去偏僻無人的院中喝些茶定定神。我一個男子,這等地方就不便過去了。”
他說著,趁楊尤綾沒留意,輕輕從手中扯下了自己的袖。
“白某確實有事,先走了。”
他說完,轉頭了竹黃,快步離開了去。
楊尤綾還想要他,恰楊二夫人尋了過來,連忙讓丫鬟將攔住。
章貞慧往白春甫離開的方向,遙遙看了一眼,又見二舅母來了,才收回了目,長出了一氣。
“舅母可來了,您再來晚些,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說著,用帕子了額頭鼻尖。
楊二夫人見狀不免向道謝,“好孩子,多謝你照看你妹妹,眼下你不用心了,我這就帶走。”
章貞慧道好,“讓妹妹好生歇歇吧。”
楊二夫人卻又想起了旁的,附在耳邊。
“對了,有人要見你... ...”
*
楊家一安靜的院落。
林明淑讓人提前買了西安府里有些名頭的京式茶點,這會見桌邊的姑娘著帕子嘗了小半塊,不由問道。
“四姑娘吃著可還好?同京中能比幾分?”
說完,就見姑娘低頭笑了起來,“不瞞您說,我在京中有機會出門,倒沒怎麼吃過這麼好的果子。”
這話說得林明淑把整個一盤都推到了手邊。
“這算什麼,若你喜歡,我每日讓人去買都。”
姑娘連連搖頭,倒是邊立著的娘道了一句。
“老夫人對我們姑娘多有照看,先前還托人給姑娘送了東西,姑娘激得不得了,您可萬萬不要再破費了。”
娘這般說,家姑娘也在旁邊點了頭。
林明淑見去歲托人送的東西,果然都送到了,也送進人心里了,心下甚安。
不過這回,卻聽見這位章家的娘又道了一句。
“聽聞去歲,您家將軍又立了功,還調回到西安來了,不知今日怎麼沒同您一道往楊家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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