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姨倒是不在意家底空了的事,“這個年關先勒腰帶渡過去,等咱們把鋪子開起來,把賬都還上,明歲春夏約莫就能開始掙錢。”
別看鋪子小,但比著只制藥賣藥,那可要賺的多多了。
有了這麼個鋪子,以后就有了持續穩定的進項,鄧如蘊同涓姨道,“您可以開始相看附近縣里的小宅子,宅子倒也不必大,只要地段安穩就好。”
涓姨連聲道好,但也笑道,“不過咱們剛出手盤下這慈辛堂,一時半會哪還有錢去買宅子呢?”
這話鄧如蘊沒回,只道是先看著再說。
滕越同恩華王府的危機算是解了,這邊薛登冠和叔父嬸娘也都各有各的下場,原本他們這樁契婚就是建立在兩邊的危機之上,眼下危機都解了,雖然滕越接下來要娶的貴孝期還沒守完,但和他提前和離,讓他空出一年半載再娶貴,倒也時間正好。
如果按照這樣算的話,明年下半年,也許林老夫人就會讓離開。
只要林老夫人覺得這契約算是完,自然會把定好的錢都給,買宅子也就有了錢... ...
怕只怕,這契約出什麼意外,那時候會怎樣,鄧如蘊自己也說不清。
只好先不想這些,讓秀娘帶上錢去了趟慈辛堂。
可錢到了,孫巡檢這邊卻臨時有事被絆住了,讓人來傳了話說等他些時候,下晌再把轉讓的事定下不急。
孫巡檢此人鄧如蘊還是頗為相信的,見著正好得了閑,午間也沒什麼人,干脆同那位要借錢給的人道,“我請傅大夫吃飯去吧。”
這話一說,竹黃立刻冒出了腦袋來,“小的也能跟著去嗎?!”
鄧如蘊一笑,“那是自然,上次的事正要多謝竹黃小哥。”
要是沒有竹黃給跑,那賊首怎麼可能捉到,更不要提多拿了府的賞錢,才有了今日的盤鋪子。
說話間就把人請去了不遠的一家羊館子。
這間羊館門頭敞亮,食客眾多,價錢自然也不菲。
白春甫問鄧如蘊,“確定在這家嗎?這家可太貴了,是咱們平日里吃不起的。”
鄧如蘊暗道,他還不知在京城都見過怎樣的世面,請他怎麼可能去街邊的蒼蠅小館?
瞧了這人,“我只怕這里還不夠闊綽,傅大夫瞧不上。”
男人連道不會,“是我怕梁師傅破費。”
他是半點都不他的份,但他能這關頭借錢給鄧如蘊,鄧如蘊已經很是激了,自然也不同他鬧著玩套話。
待進了這家館子,鄧如蘊直接把特羊點了兩大盤來。
兩盤羊一上,只見竹黃的眼睛都亮了。
接著竹黃給鄭重地道了一聲謝,接著就扎進了羊盤子里。
別說鄧如蘊和秀娘驚到,連白春甫都愣了一愣,待他回了神,忍不住敲了竹黃的腦袋一下。
“我也不指你給我長臉了,但別丟臉嗎?難道我平日里還著你了?”
竹黃這會工夫已經啃掉了三塊羊排,他連道沒有。
“您沒過我,但小的就是好幾月沒吃飽過了!”
鄧如蘊見狀好笑,趕又了兩盤來。
只見孩子跟狼一樣,不由就跟某位姓埋名裝窮的人道。
“傅大夫自己著也就罷了,竹黃還在長個子呢,總是要吃的。”
這麼說,竹黃還在旁邊點頭。
白春甫只想把他一腳踢回林寺算了。
他不由同鄧如蘊解釋了一句,“我平日真沒虧待他。”
他見雖然應著,卻又給竹黃遞了兩塊大過去,竹黃吃得滿是油。
照著這家伙的吃法,不得把一頓吃窮?
要盤鋪子恐怕把家底都掏干凈了,請了他們吃,還能剩多?
白春甫倒是有的是錢可以借給,但多半不會要,也不方便要。
他忍不住在桌子下面,踢了竹黃一腳。
誰知他踢過去,竹黃就哎呦了一聲,一臉求饒地看過來,但上卻不停。
就是看不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還跟他求,“就讓竹黃吃吧,難得吃一回。”
完了,白春甫只覺自己真說不清了,一世英名全被這小鬼給糟蹋了。
但他再說什麼也是越抹越黑,只能想著過會先去把賬結了。
然而他這頓飯吃到一半,剛找了個機會要出門,就跟了出來。
“你可別著把錢給了,這頓是我的。”
“可你還有什麼錢?”白春甫笑問。
被他問得愣了一下,但道,“吃頓羊的錢還是有的。”
說著要從二樓下去結賬,可后的人忽的了。
“蘊娘別跟我客氣。”
鄧如蘊一頓,回頭看了過去。
白春甫不知自己怎麼就了的閨名,被訝然看來,才回了神。
不知是不是大家都知曉了兒家份的緣故,今日沒有涂抹什麼黑黃的末在臉上,恰有一束從樓梯間的雕花窗外照進來。
冬日里的日淡淡的照在的臉上,將一張臉照得越發白皙俏。
白春甫心頭快跳了一下,可在奇怪的目中,只能掩飾道。
“我的意思是,梁師傅別跟我客氣,竹黃那小子一個人能吃三個人的飯,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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