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你又如何？」容九勾著角，笑得漫不經心，話語之中，卻盡顯興味，「將死之人，還能有可用之，葉將軍應該珍惜才是，機會稍縱即逝，是想活命，還是淪為凌帝棄子，西凌再無葉家，葉將軍可要想清楚了。」

葉錦歌目沉沉地看著，盯著的眼睛看了許久，卻看不。

容九笑意悠悠：「趁著還能選擇，葉將軍莫讓自己後悔。」

灼灼日，從天窗上傾灑下來，落在葉錦歌上，沒有半點的暖意，反而像是覆了一層寒霜。

葉錦歌道：「陛下不可信，你就可信了，本將軍又怎麼知道，你給的機會，是讓本將軍大難不死，還是萬劫不復？」

「我與你無仇無怨，我有夫有子，還是南楚的公主，斷不可能與凌雲夙有任何的瓜葛，你實在沒必要視本公主為眼中釘。」

葉錦歌的神，微微閃過一波，又聽得容九開口。

的角浮著似有若無的譏誚，道：「你的命如今已在本公主手中，本公主要你死，不過一句話的事而已，何必大費周章，跟你說這麼多？你葉錦歌在西凌，或許是人人敬畏的大將軍，可在本公主眼裏，你不過是手下敗將，階下囚。」

葉錦歌像是被刺到了一般，眼底猛地一。

哪怕是污穢暗的大牢，容九依然矜貴高雅，如空谷明月，風華灧灧。

那般輕易地就將踩在了腳下。

葉錦歌咬牙關，抑制住滿心的恨意，但神有些許的鬆，深深地看了一眼：「本將軍當真可以信你？」

人在絕境之中，才是最為貪生怕死的。

葉錦歌不確定，淪為容九手中的一顆棋子之後，會不會為一顆棄子，容九心思難測，當真會履行的承諾？

容九似是知道在想什麼，淡淡揚：「葉將軍真當本公主閑來無事，來大牢戲耍算計你嗎？你已經別無選擇，若繼續呆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可若你能為本公主所用，至，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除了相信本公主，你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葉錦歌一頓，垂下眸子，半晌才低聲問道：「你想我做什麼？」

容九道：「我要凌雲湛的命，只要你殺了凌雲湛，過往之事，我概不追究。」

葉錦歌眸狠狠一震，皺著眉頭道：「你讓我殺湛王？」

「怎麼？下不去手？你不是不喜歡他嗎？」

葉錦歌角抿：「我不會幫你殺他的。」

再卑鄙狠辣，也是西凌的將軍，而凌雲湛是西凌的賢王，殺了他，如何面對葉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西凌的萬千百姓？

更別說，與凌雲湛自一起長大，他對，更是一往深，為做了很多事，已經辜負了他的意，又怎能罔顧他的命？

容九的語氣淡無波瀾，緩緩道：「一人生，一人死，沒人能求得兩全，終歸是你自己的選擇，你要死，本公主還能攔著不讓你死？」

葉錦歌眸泛著寒意：「你為什麼要殺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