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覺得孟老沒有說錯，凌雲湛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

先不說葉錦歌喜歡的人是凌雲夙，就說葉錦歌的種種所為，如此狠辣冷，又將他的意踩在地上的人，到底有什麼好的？

容九問出了心中疑：「殿下喜歡葉錦歌什麼？」

凌雲湛看著外間搖的花影，放低了聲音：「錦歌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是北燕一戰之後，才大變，跟七弟一樣，表面上看起來清冷不近人，可他們都有一顆的心。」

容九實在想不出來，葉錦歌起來，是什麼樣子。

凌雲湛的角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會給傷的小治傷，會給城中的乞丐送吃的，會故意激怒那些紈絝，設擂臺比武，再將他們打得哭爹喊娘，喜歡穿紅，明艷得就像是天上的太。」

「我們自一起長大，在城牆上看過日出，喝過酒，一起收拾過紈絝地，也一起相互扶持，母妃死的時候，是從軍營里趕回來，陪我度過最艱難的時刻，公主，那種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喜歡，只會隨著時的流逝，而變得更加深刻。」

「於公主而言，錦歌無關要，是生是死，都影響不了公主太多，可在本王眼中，卻重過世間一切，只要是本王有的，公主想要的，本王都給，哪怕是本王的命，只要公主放過錦歌。」

容九靜靜地聽著，雖然覺得即將出口的話有些殘忍，但還是開口了：「可是殿下，葉錦歌已經不是從前的葉錦歌了，你們回不去了。」

「本王知道，」凌雲湛苦笑了一下，眸晦暗然，又滿是，「我從小就喜歡，笑起來的樣子，練武的樣子，醉倒在我肩上的樣子，不論是什麼樣子，是人人盡誅的惡人，還是明艷恣意的大將軍，我都喜歡，我所求不多，也不求喜歡我，我只求過得好。」

好癡一男的！

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遇到葉錦歌。

容九心中嘆了嘆，問道：「是不是我想要什麼，殿下都願意給？」

凌雲湛說得認真：「哪怕公主要的是我的命，我也心甘願。」

容九道：「葉錦歌喜歡凌雲夙，但凌雲夙為戰神，重兵在握，凌帝不可能再讓他娶將門子，你早知凌帝多疑，為了能與共結連理，你甘願做一個閑散皇子，你所求的，從來都是葉錦歌，如今，以命換命，將來，會是別人的妻子，值得嗎？」

凌雲湛忽然笑了：「有未必白首，若有憾，我替了，若真能嫁得所，也無妨，反正，我都死了，也看不到了。」

「殿下如此癡，本公主自然全。」

「本王從未像現在這麼開心過，多謝公主。」

凌雲湛笑起來，溫朗若風，君子如玉。

容九盯著他瞧了瞧，問道：「殿下就不想為自己求個圓滿？」

「錦歌的圓滿，便是本王的圓滿。」

「殿下雖心意已決，本公主還是要再問殿下一遍，是否只要本公主放過葉錦歌，本公主想要什麼，殿下都願意給。」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