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不以為意:「縹緲山的陣法,再厲害的破陣高手,都葬其中,凌雲湛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管他作甚。」
沈丞含笑凝視著,雖是戲謔,神卻和:「人家說一孕傻三年,倒是真的。」
容九瞪著他:「我哪裏傻了?」
「梅姨不是說過,你的命星越來越亮,靈韻用盡手段,只為聖之位,聖大選在即,豈會坐以待斃?若是知道你來了雍州城,利用凌雲湛對付你,那我們便是腹背敵。」
還有一個多月才是聖大選,所謂世事難料,福禍無常,沈丞有如此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容九撇了撇,道:「我那是睡懵了。」
沈丞角出一溫的弧度:「是為夫用詞不當,娘子莫怪。」
「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姑且原諒你這一回,相公天縱之才,是不是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
「終止兩國通商。」
容九思忖道:「通商是國之大事,又事關兩國邦,稍有不慎,凌帝就會藉機發難,若無十足把握,此事不可為。」
沈丞黑眸里漾著溫潤的澤,看著,卻沒說話。
容九卻知道他要說什麼,角抿了一條直線。
沈丞是想請梅護法幫忙,去一趟西凌,於而言,潛進皇宮殺一人,是再簡單容易不過的事。
而凌帝若是死了,凌雲湛為皇子,必須得回西凌。
靈韻聯手凌雲湛一起來對付,只是們擔憂之事,會不會發生,誰也不知道。
上天好生之德,若非萬不得已,容九不想枉添殺孽。
護國寺的住持曾經跟說過,說雖是紫薇坐命,卻重殺戮,心魔若起,百劫歸來。
從前,是不信這些的,所以,告訴住持,心魔可以衍生、可以匿、可以長、可以吞噬人、也可以歷練人,若是天命所歸,應該不會死得太早。
可人間古往今來,多是非敗,榮枯有數,得失難量,不想牽連邊無辜的人。
經歷得多了,一個人的心,會變得冷,卻也會變得。
沈丞放下手中的釣竿,握住的手,微微笑了起來:「我們再想其他法子。」
容九忽然問道:「我剛才醒來的時候,渾舒暢,是不是來給我看過了。」
沈丞頷首:「嗯,我請來替你診脈,開了藥方。」
容九默然,抬眸去看澄澈的湖面,湖面上漣漪微盪,出聲道:「相公,有魚上鈎了。」
沈丞拿起一旁的魚竿,將上鈎的魚兒,放進水桶之中,笑道:「這麼多魚,除了煮魚片粥,還能燉一鍋魚湯。」
容九抱起小覓兒:「走嘍,去廚房幫爹爹煮粥,娘親教你怎麼燒火,好不好?燒火,娘親在行。」
沒玩過的,小覓兒都覺得新奇,連忙點頭。
沈丞常來廚房,給容九和小覓兒做吃食,廚娘已經見怪不怪了,笑呵呵地幫著把魚兒清洗乾淨,見容九和小覓兒坐在灶膛前燒火,便走了,把廚房留給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