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雲天樓的規矩，沐風再問任何事，雲天樓都該三緘其口，但云執事就怕他一言不合，把雲天樓夷為平地。

雲執事道：「公子想知道什麼，直言便是，雲某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雲執事如此上道，沐風有些意外，道：「我記得你說過，不知聖族有多陣法。」

雲執事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目閃爍了一下，點頭：「是。」

沐風目如炬：「既是如此，雲天樓又是怎麼知道破解迷魂陣之法？」

「這個，這個......」

雲執事額上的冷汗又要冒出來了，思量著該如何作答。

沐風犀利的目往他上一掠，問道：「還是說，雲天樓其實知道聖族的陣法，只是雲執事不想告訴我而已？」

雲執事嚇得連忙搖手：「不敢不敢，聖族的陣法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陣法，就好比迷魂陣，若是在陣中不慎發機關，那便是陣中陣，雲天樓所有有關聖族的陣法，都是從旁人哪兒買來的消息，可這世上能闖得過聖族陣法的，本沒有啊。」

「雲天樓就沒派人去闖陣？」

「有，雲天樓曾花重金，聘請高手前去破陣，可大多都死在陣里，而且，聖族的陣法也不是一不變的，只要有人破了陣，陣法就會改，公子若真要去闖陣，那真的是九死一生啊，公子可要三思。」

沐風審視著雲執事，看他不像是在說謊，也便不為難他。

雲執事看他起離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正抬袖去額上的冷汗，沐風突然回頭，嚇得他子都僵了一下。

沐風冷冰冰問道：「你很怕我嗎？」

心裏怕得要死，臉上卻堆起了笑容，雲執事討好笑道：「公子是公主邊的侍衛，雲某敬仰公子，不知公子還有何事？」

沐風道：「日後，不管是誰來雲天樓詢問聖族的事，雲天樓都不能說，尤其是西凌的人，雲執事也是南楚子民，當以家國為重。」

雲執事再三保證：「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沐風出了雲天樓，卻在九曲水廊上，見了凌雲湛，眸頓時一沉，微瞇著眼，很快又斂去。

「湛王殿下，」沐風拱手一禮。

凌雲湛溫雅一笑：「沒想到會在這裏上，公主飲了十日醉，可還好？」

沐風面無表道：「有勞殿下掛念，我家主子很好，明日便可醒來，三日之期已過半日，殿下可要抓時間了。」

十日醉之所以十日醉，是因為不論酒量多好的人，喝之後，都會醉上十日，容九兩日便醒了，凌雲湛驚異萬分，面上卻仍是一派溫雅淺笑：「三日後，本王定會給公主一個滿意的代。」

沐風拱了拱手，離開了雲天樓。

剛送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雲執事都快哭了。

葉錦歌曾向他買了碧海珠，不用想也知道，凌雲湛來雲天樓，是為了聖族的事，可他答應了沐風，不論是誰來問都不說。

容九不能得罪。

凌雲湛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