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眸冷寒，冷道：「若是時倒回，再來一次，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梅護法的眼中閃過一不易察覺的黯然，凄涼一笑：「命數已定，主逃得開嗎？我和無堯等了十七年，我們茍且生十七年，為了什麼？不就是等主長大人，仇得報嗎？」

容九漠然地看著，梅護法執念太深，容九無意再與說下去，冷聲問道：「如何引出蠱王？」

梅護法道：「蠱王原是主子用自己的心頭餵養，後來生下主后，又餵了主的心頭，蠱王已經認主了，主如今是它的主人，它會護著主的。」

容九終於知道蠱為何要用心頭餵養，原來，還能驗證脈。

梅護法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問道：「主是如何識破了無堯的份？」

「原來無堯，」容九哂笑，「你們以為換張臉，就能瞞天過海嗎？殺人的時候，一招斃命，頃刻間就能斷一個人的脖頸，就跟當初挾持暮兒時一模一樣，我問過，可有過迷魂陣，說沒有，沒有過迷魂陣，憑什麼言之鑿鑿，只要有碧海珠就一定能破陣？是因為迷魂陣是所創吧？因為你們皆是聖族人。」

梅護法驚愕了須臾，忽然笑了起來：「主智慧斐然，主子泉下有知，一定很高興，主既猜出我們的份，可知主子是何人？」

容九道：「聖族長老？」

「非也，」梅護法出了崇敬之，「主子是聖族的聖。」

「聖......聖？」容九驚住了。

人相公還真是一猜一個準啊。

梅護法憶起往日，清冷的面容出緬懷的笑意：「我和無堯還有主子，我們三人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選了聖殿，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同姐妹，後來主子當選聖，我們便做了邊的護法，若非靈韻那個賤人弒主，主子不會早逝，主也不會盡苦難。」

梅護法忽然散發出懾人的殺氣，容九不解道：「聖族擇選聖，是要聖認主，當初你們一定都曾一起參選聖，最後只有我母親被選為聖，就算靈韻殺了母親，也不可能取而代之啊。」

「主子不死，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有機會擇選聖，以為不認命，就能得償所願，可這一輩子都休想為聖。」

梅護法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就像是冬日的霜雪，雙手在袖下握。

容九靜默不言，靜靜地聽說起過往之事。

「這兩年，我苦苦打聽，尋找主的下落，卻一直未有主的蹤跡，直到那日，我隨楊縣令去了莊子，主和主子太像了，只一眼，我便知道主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因為一脈相承，所以，蠱王認了主，主才沒有遭到反噬，所有的事，都跟主說的一模一樣。」

「仇在前，除了手刃靈韻，我們活著沒有任何意義，我們算計主，設局引主來縹緲山，是因為只有主，才能為主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