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的神僵了僵，有些訕訕：「三妹這話何意，我不過是見三妹即將嫁為人婦，想起你我未出閣前的那些日子，一時慨罷了。」

元還真當是傻子了，元菀無聲冷笑，淡冷道：「快要宵了，二姐若有事要找父親，我可替二姐轉達。」

元道：「今夜，我住在府里，不回去了。」

元菀便沒有多言，只說道：「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元菀起要走，元出聲喊道：「三妹，」

元菀回，看著元。

元走近，角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來，元菀眉心皺了一下，元已經抱住了，聲音輕輕的。

「三妹，你說的對，你之於我，就如我之於大姐，大姐有多厭惡我，我便有多厭惡你。」

「既是如此，二姐又何須做戲？」元菀想推開，元卻抱得的，力氣出奇地大，元菀的眉心皺得更了，「二姐想幹什麼，不妨直接一點。」

「你很著急嗎？」元幽冷一笑，眼底閃過冷而癲狂的神，道，「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急著找死的。」

元菀渾一僵，劇烈的痛意，從背上傳來。

元握著匕首，狠狠地扎進了元菀的后心，腥氣迅速飄散開來。

元恨聲質問道：「若不是你，我娘不會被休，嫁進高門世族的，就會是我，你不過是外室生的賤種，憑什麼嫁進雲王府，為世子妃，而我，卻只能嫁給不得寵的庶子？」

元菀小臉煞白如雪，元卻將匕首狠狠一拔，瞬間濺了一地。

元菀口吐鮮，踉蹌著扶著石桌，穩住形。

元快意地笑起來，目腥紅得猶如一把利劍：「你知道我在夫家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你知道與人共侍一夫是什麼滋味嗎？我婚不足三月，卻即將被休棄回府，元菀，你讓我還怎麼活下去？我活不下去，你又怎能在人間快活呢？」

難怪元今日如此反常，原來是在夫家犯了錯，即將被休棄，元菀強忍著痛苦，著氣，艱難道：「你過得不如意，與我何干？何必把所有的怒怨，全都算在我頭上？孫氏被休，是孫氏其心不正，若非我打破佛像，這世上早無將軍府，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扣下來，你我為奴為娼，下場比今日之境凄慘百倍千倍。」

元本聽不進去，怒聲厲斥道：「怎麼會與你無關？我有今日，全是拜你所賜，你說，你該不該死？你該不該死！」

元菀嗤笑起來：「你不過是嫉妒我，嫉妒我得父親寵，嫉妒我過得比你好，可是，有什麼好嫉妒的，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人之悲喜，不過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什麼好都讓你佔了，卻弄得像是誰你一樣，元菀，你真讓人噁心！」

「從前十六年，你有爹娘疼，有兄長呵護，錦玉食，尊貴無雙，我卻生母早亡，淪落他鄉，盡欺凌，我這輩子從未過半點親溫暖，哪怕是這樁在你眼中的良緣，也都不過是聯姻罷了，元，你嫉妒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