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打就好了,你趕回去吧。”
宴九黎本不想要霍霆梟過來,何況已經這麼晚了,也不想打擾到霍霆梟。
為了陸邵欽,已經欠那個男人太多了。
不想再麻煩他,更不希給他太多假的希,讓他覺得自己依賴他。
就算有一天,真的要離開陸邵欽,和霍霆梟在一起。
也不是現在。
“那我等他過來再離開。”
陸邵欽坐在隔壁床上。
盡管知道這樣很卑微,但是能夠多陪一會,他寧願坐在這,忍著撕心裂骨的煎熬。
“陸邵欽!你這樣有意思嗎?”
宴九黎狠下心,直接下了逐客令:“我已經說了不想看到你,你趕走,我怕霆梟來了會誤會。”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陸邵欽心裡酸難耐,濃濃的失落侵蝕著他。
他忽然手,宴九黎嚇得了脖子。
陸邵欽眼神一暗,卻沒有說話。
只是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溫地勾起的長發,輕輕挲。
他的眸子,在月下亮得驚人,裡面閃著讓人捉不的芒。
宴九黎咬著下低下頭。
這時候,無論什麼語言,都無比蒼白。
害怕和他對視,害怕自己開口,立刻就會泄出想要他的緒。
不可以,既然已經做到這一步了,不能就這樣前功盡棄。
對不起!
陸邵欽,對不起!
陸邵欽,不要怪我好不好。
在你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我不能陪著你!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你啊!
在心底,一遍遍地道著歉。
又一遍一遍地訴說著自己的意。
只是這些歉意和意,被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到達眼裡的,只剩下一片冰涼。
陸邵欽重新推開,想要喝一口水,卻發現水壺已經空了。
“我去倒杯水。”
他轉出了病房。
沒有急著去倒水,反而是來到樓梯間的吸煙室。
反手了口袋,才發現回來之後,自己已經許久沒有過煙了。
尤其是…懷孕之後。
為什麼!
他們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到最後,居然走到了這一步!
手機聲音響起,他煩躁地接起來。
“喂,阿黎,你在嗎,你要的資料周笙已經給我了,人也有眉目了,要我現在就把資料傳給你嗎?”
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正是霍霆梟。
“什麼資料?”陸邵欽很想直接開口。
但是在話口的一瞬間,他生生地忍住了。
“喂,阿黎,你聽到了嗎?”
見對方久久沒有回話,霍霆梟的聲音有些焦急。
“喂,阿黎,阿黎…”
陸邵欽直接掛斷了電話。
低頭看了眼,剛剛離開的匆忙,錯拿了桌上的手機—
之前覺得浪漫,和宴九黎買了同款,並排放在桌子上。
不過…霍霆梟居然不知道阿宴進了醫院,反而說什麼資料的事?
他和阿宴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還沒想出結果,手機一亮,接連跳出三則微信信息。
“不方便接電話嗎?那你有空記得回我。”
“照顧好自己,莊伯母的事不用擔心。”
“我等你的回答。”
陸邵欽眸微沉。
霍霆梟的語氣,絕不對熱中的該有的語氣。
他們之間,更像是達了某種易。
他沒有再呆,倒了水,沉默地回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背對著門口,蓋著被子,呼吸均勻。
不知是真的睡著了,還是不想再看到他。
陸邵欽慢慢走過去,站在床邊,低頭看著。
人將自己裹得的,就連頭也躲在被子裡。
大概覺得只有這樣,自己才是安全的。
陸邵欽很想手,幫把被子掖一點,不然這樣睡著容易缺氧。
但是手在半途中停下。
他看到被子在微微抖。
沒有睡著。
“我走了。”陸邵欽開口:“你等會要睡的時候,不要把頭蒙住,會缺氧。”
他頓了片刻,補了一句:“對寶寶也不好。”
他知道在意寶寶,一定會聽的。
宴九黎沒有回答。
很久很久,病房裡安靜極了。
只有兩個人清淺的呼吸聲在流。
終於,陸邵欽歎了口氣,轉出了門。
關門聲響起許久,宴九黎再也憋不住,哭出了聲音。
越來越難。
可是再如何難,也比不過空落落的心。
被強迫挖去了所有的眷,生生地將所有思斬斷!
但是怎麼可能挖得乾淨?
的整個心裡,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胞,每一滴裡,全都融了和他的回憶。
如果現在在宴九黎面前有一杯忘水可以讓忘掉,那麼覺得自己可能會失去十年來所有的記憶。
因為這十年裡,即使上再堅持,心裡還是沒有一刻,停止對他的思念!
哭了許久,一直到累得不行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就被一個電話吵醒了。
“我吵醒你了?”霍霆梟聽到迷迷糊糊的聲音,有些抱歉:“抱歉,不過阿笙那邊昨夜連夜追蹤,已經找到了陷害莊伯母的人,我想你一定迫切地想要知道況,所以才盡快打過來。”
“找到了!”一瞬之間,睡意全無。
宴九黎連忙起要換服:“你們人在哪裡,我去找你們!”
“沒關系,阿笙還在趕回F城的路上。你慢慢來。”
霍霆梟道:“你知道昨天的況有多兇險嗎?這個護工差一點點就要被乾掉了,幸虧阿笙實力過,帶著這麼個累贅,還能以一當十,把那群殺手製服了。”
宴九黎聽得驚心魄,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們現在回來的路上安全嗎?”
“我又調派了十個保鏢過去接應,應該沒問題。”
宴九黎這才放下心來,和霍霆梟約了時間地點。
“OK,那有什麼消息隨時通知我,先掛了。謝謝你了,霆梟。”
恰好醫生進來,想要幫再檢查一次。
宴九黎準備掛上電話。
“阿黎…”
電話那邊,霍霆梟斟酌片刻,終於開口問道:“昨天晚上你在忙嗎?怎麼沒有回我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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