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克制著自己不要去想，話說出來了，積在心裡的東西全部釋放，心裡舒坦了，這事就過去了。

然而，事實是，話確實說出來了，然而，卻沒半點預期的舒坦。

口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劃著似的，只要一想起他當時的沉默，這麼多年，無數次夢魘似的縈繞在口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水似的再次襲來。

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究竟是怎麼了，或許酒真喝得有點多了，忽然就變得脆弱了起來。

施靳揚還在裡面洗澡。

水聲嘩啦啦的，開得很小。

上的沐浴早就被衝刷乾淨，但是，他卻沒從淋浴間走出來。

他需要消化太多的東西。

在裡面又衝了十多分鍾，拿著沐浴正準備洗第二遍之時，浴室門外，一陣啜泣聲忽然傳來。

隔著門板的關系，聲音減弱了不。

但是，在浴室都開著水聲的況下，依舊聽得那麼清楚，外面的聲音，有多大？

施靳揚心裡咚的像是被什麼敲擊了下，目僵向著臥室的方向看過去，愣了幾秒，一把扯過旁邊的浴披在上，甚至連水珠都沒，猛地將浴室的門拉了開。

臺的方向，一個人蹲在角落，長發披肩，掌大的小臉埋在膝蓋，像是對全世界都絕似的，哭得非常的傷心。

的肩膀抖得很厲害，即使臺的燈並不明亮，施靳揚依舊清晰看出來了。

這是施靳揚為數不多的幾次看到哭。

之前在餐廳算一次，現在算一次。

一次，比一次震撼！

施靳揚失神地看著這樣樣子的，心狠狠地揪了下，一步一步向著走了過去。

“……”沙啞地輕喚著的名字，他在旁邊蹲了下來。

想要手去的肩，卻側一閃，避了開。

“不要過來！”的嗓音因緒激的關系，喑啞極了，說的時候，甚至還噎了幾下。

施靳揚沒理會的話，想要將的臉轉過，卻再次被避開。

“我們聊聊！”施靳揚眉頭一皺，手搭在的肩頭，將的臉轉了過來。

目定格在滿是淚痕的臉，口那種心像是被人一層層剖開的痛，再次襲來。

“你走開，不要管我！”似乎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面，抬起手想要將他推開，然而，手腕卻被施靳揚反扣了住。

“我不管，誰管？”輕輕地一聲歎息，似乎有些無奈。

扣住的手施了施力，他一把將拽了懷裡。

的腦袋嗡隆隆的，滿腦子裡裝著的全是之前在餐廳的畫面，他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在他懷中扭了下，極力地想要掙扎開。

本就不是弱型的子，力度很大，在施靳揚懷裡扭來扭去的時候，像是在和他較量似的，執拗得很。

施靳揚眉頭皺了皺，似乎並不想和這麼僵持，打橫將抱起，他帶著大步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