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皺眉,“你笑什麼?”
沈微瀾抬手遮了下,“不好意思,我沒笑你。”
再好笑,但知道薄總這句話大概率是真的。
薄司寒可以拋棄蘇宛,但卻不會不管他,他在上涼薄,在別的方面還算是個正常人。
五年前,蘇婧拿到沈家的產立即把沈微瀾趕出了沈家,不知道是不是報應,幾月后,因為橫穿馬路,被車當場撞死了。
好巧不巧,撞死蘇婧的正是薄家的車,車的后座里,坐著的正是薄司寒。
荒唐的是,撞死蘇婧的明明是薄家的車,蘇宛卻把這筆賬算到了沈微瀾的頭上。
蘇婧怕夜長夢多,那段時間急著轉移財產,一時恍惚才會橫穿馬路。
分明是做賊心虛,最后卻要賊喊捉賊。
短暫的沉默。
薄司寒眉心著一不耐,“沈微瀾……”
“薄司寒。”沈微瀾忽然降下了車窗,冷風灌進車里,的聲音很冷靜,“我這輩子能在你面前得寸進尺的機會不多,反正已經徹底得罪了你,也不在乎多一次一次。”
人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讓薄司寒怒極反笑,“沈微瀾,那就好好記住今天,日后千萬別后悔!”
“不后悔。”
沈微瀾看了他一眼,表很淡。
看著男人掛斷蘇宛的電話,幾不可聞的扯了扯角。
堆積多年的怨氣,好不容易才出口氣,有什麼好后悔的。
他能怎麼報復呢,左右不過是冷落,冷落就冷落,會死死坐在薄太太這個位置上。
只要不讓位,蘇宛就永遠都是見不得的小三,和那個駕鶴西去的媽一樣。
蘇宛被掛斷電話,氣得砸了手機,將臥室里所有能看見的東西都掃落到了地上。
沈微瀾!
蘇宛握拳頭,長長的指甲嵌進掌心,在的掌心留下一個個半圓的痕。
當初不應該只是挖了賀云佩的墳,應該把賀云佩的骨灰揚了才對!
蘇宛恨到了極致,雙目赤紅,連手腕被玻璃割破了也不覺得疼。
沈微瀾帶著薄司寒在米蘭東走西逛,每到一個景點都要下車拍照打卡,強迫薄司寒陪著拍各種照。
整整一個早上,都沒讓男人閑下來。
薄司寒一開始還能勉強自己應付,最后得頭暈眼花,什麼表都不出來了。
最可恨的是,只要他提議去吃點東西休息休息,就立即冷著臉,一副被他掃興的樣子。
薄司寒只能忍!
這麼多年的薄家斗他都忍下來了,一個人的刁難,他有什麼忍不了的!
逛到下午一點,沈微瀾看到司機頻頻汗,有些于心不忍的松了口,說要去吃飯。
吃飯的要求一出口,所有人都松口氣。
沈微瀾這麼折騰本來就是為了薄司寒故意遲到,可是連累司機跟梁陌,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至于薄司寒……
掃了眼男人波瀾不驚的俊臉,莫名有些挫敗,做這麼稚的事,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意義。
司機送他們到了當地頗有名氣的餐廳。
下車的時候,沈微瀾看了眼自己被磨破皮的腳跟,逛的時候還好,歇下來再走路,反而疼的有些不了了。
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自己都有些嫌棄。
不過盯著自己的腳看了一眼,下一秒,男人就把打橫公主抱了起來。
沈微瀾嚇了一跳,錯愕的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你干什麼?”
“抱你進餐廳,省的你又挑三揀四,我倒是無所謂,可我看梁陌跟司機要暈了,待員工這種事傳出去了,價會跌的。”
男人半是嘲諷的話低低徐徐的從耳邊掠過,惹得紅了臉。
進了餐廳,點了餐,倒是渡過了一段算得上心平氣和的時。
吃完午餐已經兩點多了,沈微瀾也確實是沒力氣折騰了,便讓司機送回了酒店。
下了車,薄司寒接到了公司的電話,邊打電話邊朝酒店走了進去,像是忘了腳傷的新婚妻子。
沈微瀾看著他的背影,忍著痛一瘸一拐的走進去,心里浮起一莫名的苦,他對的厭惡,從來都不屑偽裝。
是因為結了婚,關系的轉變嗎?
想到他對蘇宛無微不至的溫,再聯想到此刻,心居然有種巨大的落差。
其實,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那時候沈韜還好好的,沈韜將蘇宛和蘇婧這對母接回家的這天,第一次見到了薄司寒。
觥籌錯香鬢影之間,推倒了高高堆起來的結婚蛋糕,一臉的憤怒的砸了沈韜跟蘇婧的結婚宴。
蛋糕倒下的瞬間,憤怒的目最先對上的不是沈韜的氣急敗壞,也不是蘇婧的惱怒,而是一雙淡漠如水的眼睛。
那雙眼睛,深邃冷淡,清冷到好像不染凡塵。
哪怕沈微瀾后來才知道,那雙眼睛里的緒不清冷,而是冷漠寡,也阻擋不住當時的驚艷。
二十出頭的薄司寒,面對這樣的糟糟的形,依舊從容自若,唯有蛋糕濺到熨燙服帖的西裝上,讓他幾不可聞的蹙起眉心。
然后他抬起那雙清冷深邃的眼眸,對上了沈微瀾那雙染了怒,沾了恨的明眼睛。
如果時倒退回去,沈微瀾真的很想問問他,當時看到的時候,他在想什麼?
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厭惡?
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
即便有如果,可能也不會用在這些上。
在薄司寒跟蘇宛往的第一天起,那點驚鴻一瞥,也早就湮滅了。
回到房間,沈微瀾沒有休息,而是把今天拍的那些照片全部傳到了手機上。
挑選了幾張氣氛恰到好的,簡單的修了修圖,然后發到了朋友圈。
一時間點贊評論無數,多是公司的員工,沈微瀾只回復了極個別的人。
其中一個就是藍田。
藍田很快給發來了微信,“別顧著回復了,趕讓你老公給你評論,點個贊也是好的。”
沈微瀾忍俊不的笑了,“你怎麼比我還急啊?”
“廢話。”藍田語氣里都是氣憤,“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不氣死姓的蘇的賤人,我都替你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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