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嘉怡坐回到床上,趙慕遠笑著說:“為了合傷口,我頭頂上的頭發剃了一片,好難看,如果我剃頭,你會不會嫌棄我?”
“頭發可以慢慢長出來的。”
“可我記得我小時候,剃了頭,你笑我的腦袋圓圓得像顆球。”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
“當然有,兒園的時候,我現在還有那一年的合影,改天我找出來,讓你好好回憶回憶。”
宴嘉怡無奈地笑了笑,“你好無聊,那麼小發生的事居然還記得。”
“怎麼不記得,小學一年級開學第一天,你就把我揍了。”趙慕遠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實話告訴你,那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我才沒還手。”
宴嘉怡有些印象,嫌棄道:“明明是你打不過我。”
“怎麼打不過?那是因為后來你哥……”趙慕遠的聲音頓了一下,“怪我八卦,那之后我可再也不敢胡八卦。”
兩個人絮絮叨叨說了不話,宴嘉怡迷迷糊糊地睡著。
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樣踏實。
趙慕遠見宴嘉怡沒有再回應,知道已經睡著,聲道:“嘉怡,晚安。”
宴嘉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看了一眼手機,早就沒電關機,把手機充上電,下了樓。
余薇正在跟余澤秋通電話,臨近訂婚的日子,他跟龐淼這幾天就要回國。
看到宴嘉怡,余薇把手機放到一旁,笑了笑,“暖暖,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
“媽,我想熬湯。”
“給趙慕遠?”
宴嘉怡頷首,趙慕遠是為了才傷,不做些什麼,心里總是有些過意不去,他想喝熬的湯,那就給他熬湯好了。
“昨天的湯,他喜歡喝嗎?”
“喜歡。”宴嘉怡從背后抱住余薇,“媽媽,你快點教教我。”
余澤秋并未掛斷電話,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眸頓了一下。
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將手機掛斷。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陪朋友?”
余澤秋晃了晃手上的酒杯,跟男人杯,這次回來后,龐淼以的公寓到期為由,想要搬到他的公寓,被他拒絕。
已經有幾天沒聯系過他,他樂得清靜。
只不過,沒聯系他,卻沒聯系別人,現在整個留學圈里都知道他們兩個就要訂婚。
宴嘉怡熬好湯,正要出門,宴文洲跟在后,“嘉怡,我順路送你過去。”
兩個人坐進車子里。
看著手上的保溫桶,“你親手熬的?”
宴嘉怡有些不好意思,“嗯。”
宴文洲沉默了一會兒,“嘉怡,爸爸知道,趙慕遠為了救你傷,你心里對他很歉疚,所以想要彌補他對嗎?”
宴嘉怡點了點頭。
“爸爸希任何時候,你都不要因為虧欠,而委屈自己。”宴文洲心疼地看著,“你這個年紀要做的,是,懂嗎?其他的事,爸爸都會幫你理好。”
“爸爸,我知道。”
宴嘉怡趕到醫院,在病房門口看到了袁正。
宴嘉怡乖巧地喊了一聲“阿姨”,袁正沒什麼表地看著,“嘉怡,能不能跟阿姨聊聊?”
宴嘉怡點了點頭,兩個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
“嘉怡,你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們家慕遠喜歡你,你是知道的。”
袁正冷靜地說,“他現在為了你躺在病床上,那個人再用力一些,他人可就回不來了,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只要想到這些,心里有多后怕,多難?”
“阿姨,對不起……”
“我說這些不是要怪你。”袁正無奈道,“我也知道的事不能勉強,我只是希,要麼你就徹底拒絕他,以后都不要再見他,再給他希,要麼就接他,跟他好好在一起。”
宴嘉怡眸了一下,袁正拍了拍的肩膀,“阿姨說的這些,你好好考慮一下。”
猶豫了片刻后,宴嘉怡把手上的保溫桶遞給,“阿姨,學校還有課,我先走了,湯麻煩你拿給趙慕遠。”
趙慕遠在病房里等了半天,遲遲不見宴嘉怡的影。
袁正把保溫桶放到桌子上,“別看了,人已經去學校了。”
“媽,你是不是跟嘉怡說什麼了?”
“我說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好?”袁正邊說邊給他盛了一碗湯出來,“你要真有本事,這麼多年都沒能把人追到手?”
“喜歡一個人,又不是非要跟在一起。”
“行了,別在這里唱高調。”袁正嫌棄地看著他,“這話你平日里安安自己就夠了,一個大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人家不喜歡你,你干嘛非要上去!還差點兒把命搭上!”
趙慕遠接過湯,“反正嘉怡……”
“反正什麼?”
反正不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可以一直陪著,直到肯接他為止。
“說了你也不懂。”趙慕遠喝了一口湯,險些吐出來。
“我不懂,就你懂,你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袁正見他臉都皺一團,“怎麼了?這湯有問題?”
湯有點咸,還有點兒糊味兒,袁正要嘗,趙慕遠急忙攔住,“沒問題,我喝!”
能把湯熬出這個樣子的,只有嘉怡。
趙慕遠一口氣喝了四碗湯,袁正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趁他不注意,悄悄地嘗了一口,急忙吐了出來,這孩子,怕是真被砸壞了腦子,不行,一會兒還得再去給他好好查查!
跟袁正聊過之后,宴嘉怡一連五天沒去醫院。
趙慕遠打電話過來,也借口說在忙,說不上兩句就掛斷。
趙慕遠也從一開始,嘉怡親手幫他熬湯的歡喜,漸漸變了失落。
見宴嘉怡沒再出現過,袁正也明白了的意思。
袁正親自推著趙慕遠去檢查,見他悶悶不樂,勸他,“這個世界上好孩兒有很多,你要把眼放長遠一些。”
“你到底跟嘉怡說了什麼?”趙慕遠不滿地看著,“為什麼一直不來見我?”
“我是你親媽,我能害你嗎?”
趙慕遠不肯讓推椅,自己轉著椅往前走。
袁正見他這個樣子,沒跟上去,行啊,我倒要看看你一個人能去哪兒!
趙慕遠自己轉著椅,轉了一會兒,有些心煩,他索站起,走了幾步,頭還是有些暈,遠遠地看到一個悉的影。
余澤秋,他怎麼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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