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視線落在顧廷森上,余薇跟在他后。
“顧總,這是我們宴家的事,跟你沒關系。”宴廷正站起,“請你馬上出去。”
陶靜本來坐在角落里,看到余薇進來,立即坐直了子。
顧廷森沒什麼表地說:“人之托忠人之事,文洲生前曾經立過一份囑,這份囑已經公證過,他死后,他名下所有的財產,包括集團份,全部由余薇繼承。”
余薇聽到顧廷森的話,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宴文洲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立囑?
沈玲聞言,臉沉了幾分。
沒想到宴文洲居然連這些都已經為余薇打算好,的好兒子,還真是一顆心全都撲在了余薇上。
陶靜則是立即站起,一臉嫌棄道:“我們宴家死了人,怎麼一個個外姓的都想跑來分產,怎麼,當我們宴家人是死絕了嗎?你說有囑就有囑?”
陶靜的視線在余薇跟顧廷森上掃了掃,“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兩個串通好了,來分宴家的家產!”
“四夫人,我帶了律師,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公證查詢。”顧廷森沒什麼緒地說,“余薇是文洲產的唯一繼承人。”
余薇聲音沙啞,“這就是你說的,他留給我的東西?”
顧廷森頷首。
“什麼時候?”余薇看向他,“他是什麼時候立的這份囑?”
“大概一個月之前。”
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嗎?
“真是笑話!余薇算什麼人?憑什麼得到宴文洲的產?他們什麼關系?”陶靜氣得口不擇言,“不過就是個私生,也配得到宴氏的份。”
宴文洲手上的份,是僅次于宴廷嵩的,也就是說余薇只要繼承了宴文洲的這些份,就會直接為宴氏集團的第二大東。
沈玲慢悠悠地站起,冷聲道:“既然文洲立了囑,我尊重他的決定。”
陶靜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沈玲斗了這麼多年,居然甘心讓余薇這個小三的兒,繼承宴文洲的產。
有宋清荷那個人在宴廷嵩那兒吹耳邊風,假以時日,整個宴氏集團那還不得落在余薇手上。
“二……沈總,文洲糊涂,你可不能糊涂!”
沈玲冷冷地掃了一眼,“你著什麼急?反正不管誰繼承,也跟你沒關系。”
陶靜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宴廷國狠狠地瞪了一眼,丟人現眼的東西!
余薇忽然轉過,向外走去。
顧廷森追了上去,擋住的去路,“余薇,你還需要跟我去理一下。”
“理什麼?”余薇紅著眼眶看他,“他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可他卻什麼都沒有跟我說過!”
余薇腦海里忽然閃過宴文洲的話。
他說,在心里總有比他重要的東西,比起失去那些,還不如失去他。
原來他所謂的失去,是這個意思嗎?
宴文洲,你一定要這樣殘忍的方式,證明你對我而言有多重要嗎?
“余薇,你冷靜點兒,文洲已經走了,他最后的心愿,就是讓你后半生食無憂。”
食無憂?
余薇只覺諷刺,過去二十八年的時間,也沒有缺吃穿,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宴文洲,你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我一輩子都記著你嗎?
余薇沒有跟顧廷森去理那些產,而是回到了診所。
顧廷森告訴,明天宴家會為宴文洲舉辦葬禮,如果想去送宴文洲最后一程,可以去參加。
葬禮?只要想到這兩個字,心口就傳來麻麻的疼,幾乎快讓無法呼吸。
甚至連一個可以去送他的份都沒有。
宴文洲的葬禮很低調,也很簡單,宴氏集團暫時并未對外消息,葬禮上也只邀請了至親好友。
害怕宴老夫人無法承,宴廷嵩并沒有派人通知。
天空飄著小雨。
余薇出現在靈堂,宴家人雖然頗有微詞,但是有宴廷嵩在,并沒有人敢發作。
余薇看著像上男人冷峻的面容,腦海里都是過往的點點滴滴,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再哭了,可是淚水又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沈玲站在不遠,看著悲傷的樣子,心里沒有任何的波瀾。
或許一開始,就不該讓文洲招惹上這個人!
到了墓地,余薇撐著一把黑傘,站在人群中,手上拿著一束黃的花,等到人們全都從墓地離開。
余薇將花放在他的墓碑前,出手,輕輕地去相片上的雨水,出他英俊的面容。
可是雨水越來越多,怎麼都不掉,甚至模糊了的視線。
宴文洲,我才不信你就這麼走了。
你只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察覺到后響起腳步聲,余薇想要回頭,已經被人捂住了口鼻,下一秒就暈了過去。
……
余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還有腳被人捆住。
“醒了。”
沈玲的聲音響起,余薇抬起頭,就見沈玲坐在一把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
余薇坐起,冷靜地看著,“你想做什麼?”
“余薇,你知不知道文洲有多喜歡你?”沈玲站起,慢慢地走向余薇。
余薇心口一陣刺痛,“他有多喜歡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
沈玲將冰冷的刀刃在余薇的臉上,慢慢地往下,一直到脖子上的大脈,“我真想劃開你的脖子,看看里面流的到底是誰的!”
明明刀子就在脖子上,卻毫不害怕,甚至有種瘋狂的想法,如果刀子劃下來,死了,是不是就又可以見到他?
“你想做什麼?”
“你是不是很好奇,他為什麼非要跟羅思涵結婚?”沈玲笑著問,“是我威脅他,你知道我用什麼威脅他嗎?”
沈玲用刀尖挑起的下,看著清冷的面容,“宋清荷是不是不肯告訴你,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余薇沒有應聲。
“知道為什麼嗎?“沈玲笑了一聲,靠近余薇的耳邊,低了聲音道,“因為也不知道,畢竟那天晚上,那麼多人跟發生過關系,哪里知道自己懷的是誰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