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易初剛做好午飯,許蓉玉就過來了。
拎著兩盒晏宅後廚做的茶點,笑瞇瞇遞給易初。
“念念吃這個,你也嚐嚐,這個味道別的地兒吃不著,全北城,不,全國都隻有我們家獨一份兒。”
許蓉玉和悅看著易初,語氣也親切得很,像是從未與翻過臉,把當親閨看待似的。
易初接過茶點,不鹹不淡敷衍著:“好的,謝謝阿姨。”
念念好久沒見著了,平時寵,跟倒也親,這會兒見著,甜甜地跑過來抱許蓉玉,讓許蓉玉心裏樂開了花。
孫越是乖巧可,許蓉玉越是覺得易初礙眼,恨不得趕消失才好。
“初初,你跟霖子,這是又好了吧?”許蓉玉見回來住了,試探著問道。
易初坦回答:“先湊合著過一個月吧。”
這話聽得許蓉玉來氣。
自己兒子,那是要模樣有模樣,要能力有能力,什麽“湊合著過”?敢易初還不樂意了!
在許蓉玉心裏,易初這種份低賤又平庸的人,哪有資格進晏家的門?
壞就壞在,太有手段,把晏霖迷得團團轉。
許蓉玉憤憤想著,表麵上卻衝易初笑起來,從包裏拿出一個玉鐲子。
“坦白講,以前阿姨對你確實有些偏見。不過大家都是人,阿姨知道你也很不容易。你給晏霖生了個兒,怎麽說都是我們晏家的功臣,晏家還沒好好謝你呢!你要哪個牌子的車,要哪個地段的房,盡管開口就是了,晏家絕不會虧著你。但是那些車子房子,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
把手裏的玉鐲拿到易初眼前,前後給看了看。
“這個,是晏家祖傳的玉鐲,隻傳給當家兒媳婦。當年晏霖他把這個傳給了我,現在,我把它傳給你。”
說著,許蓉玉抓起易初手腕,將這個玉鐲子戴了進去。
這麽重要的信,易初自知不起,趕把手出來,卻又被許蓉玉攥住,不讓摘掉。
“這個玉鐲子,你可不許摘,摘了就代表不想做我們晏家兒媳婦,我們霖子可不答應。”
許蓉玉慈祥地拍拍易初的手:“從今往後,咱們也算是娘倆兒了,以前那些事,咱都既往不咎,過去就過去了,以後大家好好過。”
易初失憶後,忘掉了許蓉玉曾經何等虛偽,幾次三番設計害自己,這會兒見真意切,還真被給哄住了。
易初點點頭,起拉著許蓉玉走向飯廳:“阿姨,我做了午飯,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您快嚐嚐。”
易初廚藝好,飯菜味可口,許蓉玉卻打心眼裏瞧不起,哪怕做得再好吃,許蓉玉也是看不上的。
“哎呀,我們初初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以後我啊,有口福咯!”心裏再怎麽鄙夷,許蓉玉也有本事把誇人的話說得極漂亮。
易初沒了從前的記憶,被這番又裝又演騙住,以為是真心接納了自己,心裏由衷高興。
吃完午飯,許蓉玉陪念念玩了會兒就走了。
下午,等孩子睡了午覺,易初守在床邊,考慮著以後該怎麽打算。
事的發展,果真如先前所想的那樣,見著孩子後,自己就心了。
念念那麽可,那麽舍不得,易初的心,沒法狠得下來再拋下孩子獨自離開。
晏霖也對死纏爛打,許蓉玉又誠心給道歉,還把那麽貴重的傳家寶給了。
眼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自己還有什麽理由不去接和擁抱這份幸福呢?
晏霖回來得有些晚。
今晚有個應酬,他在外麵喝了酒才回家。
一進門,易初就去給他拿皮包,故意湊近他,聞他上有沒有人的香水味。
這個舉晏霖看在眼裏,忍俊不。
易初見他笑,故意冷著臉問:“你高興什麽呢?”
晏霖手刮了刮鼻梁:“高興你吃醋啊。怎麽著,聞到香水味兒沒?”
易初白他一眼:“香水味兒倒是沒有,一煙酒味兒,臭死了!”
晏霖笑道:“煙酒味兒再臭,那也比香水兒強,你說是不是,小醋?”
易初懶得理他,轉走去主臥。
晏霖跟進去,臉上一直掛著笑,見在床上坐著,更是高興得很:“小醋上不樂意,倒是很誠實,這就上床等著了?”
易初扭頭兇他:“你正經點兒!有正事跟你說。”
晏霖在旁邊坐下:“什麽事兒?”
易初把右手出來給他看。
“喏,你媽中午過來看念念,還給了我一個玉鐲子,說是你們家的傳家寶,代代相傳,隻傳給當家兒媳婦。你把它傳給你媽,你媽今天把它傳給我,還不讓我摘下來。又是跟我道歉,又是跟我承諾,反正態度好得不得了,都給我整懵了。”
晏霖握著易初的手腕,把那玉鐲摘下來,翻來覆去看了看,看出貓膩了。
晏家確實有個祖傳的玉鐲子。
也確實隻傳給當家兒媳婦。
可那玉鐲子,是上等的翡翠。
現在他手裏這個,不過是個贗品罷了。
這種時候,母親還在搞這些彎彎繞繞的小作,晏霖心裏氣得不行。
然而,轉念他又想起昨晚易初那些話。
易初不願意複合,肯定有考慮到母親的反對。
眼下母親假意對易初示好,假意接,讓放下心來,晏霖倒也覺得這不失為一個促他們徹底複合的契機。
晏霖認為,有自己的保護,母親並不敢對易初做出什麽太過分的事。
所以他並沒有破母親的謊話,隻是鄭重其事地告訴易初:“初初,我媽這人吧,會裝得很。你別被騙了。不過既然願意低頭跟你示好,你也就給個麵子,畢竟是老人家。”
易初點點頭:“我給麵子了啊,我還留吃午飯了呢。”
晏霖笑著的臉:“真乖。”
第二天一早,易初又接到許蓉玉電話,約去山裏寺廟,說是讓陪著上上香。
“現在正是祈福的好時候,你跟霖子發生那麽多事兒,可能真是走什麽背運了,咱們一起上香祈福吧。”
許蓉玉在電話裏說。
易初多有些信這個,覺得說的不無道理,就把孩子給傭人,獨自趕去寺廟見許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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