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外站著的是易初,段祺也有些驚訝。
不過兩個人誰也沒有說什麽,而是心照不宣地,假裝誰也不認識誰。
段祺前腳出來,易初跟著書後腳進去。
書向裴運介紹道:“裴總,宜莘傳的專訪記者,易小姐到了。”
此刻,裴運正坐在辦公桌後,背靠皮椅,麵帶微笑看著易初。
易初張得手心發汗,微微向裴運鞠了個躬:“裴總,您好,我是易初,很榮幸今天能夠采訪您。”
裴運笑著起,示意去沙發坐。
書給他們沏了茶便離開辦公室。
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隻有兩個人,易初更是拘謹。
手放哪兒都覺得不合適,正局促著,易初聽見裴運笑道:“小初初啊,一晃眼,都長這麽大了。”
易初愣住,驚訝:“裴叔叔,您還記得我?!”
裴運慈祥地看著:“當然,我一聽霖子提這個名兒,就想起來了。”
識晏霖的人,都會管他霖子。
他跟裴運又在一個圈子,自然會比較。
那自己和晏霖的事,裴運必定是知道的。
想到這,易初不免害起來。
裴運見臉紅了,臉上的笑容越發慈:“哎,當年那麽點兒大的小姑娘,都到了談說的年紀了,時飛逝啊!”
易初越發害,趕切正題,進行采訪。
二十分鍾的時間,易初隻覺得眨眼便過去。
時間剛到,裴運就接到書電話,提醒他今天的下一個行程安排。
易初還以為,自己能抓住機會,跟他談談關於父親的事,現在見他這麽忙,隻好閉口不提父親,跟裴運道別後,就往外走。
出門前,易初被裴運住。
“初初,下班後有空嗎?有空一起吃個飯。”裴運坐在沙發上,笑容和藹看著。
易初沒想到他竟會主約自己吃飯:“啊?裴叔叔,我有空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耽誤您……”
“不耽誤。我跟你爸關係那麽鐵,你也不用跟我見外。對了,你媽媽還好嗎?如果方便的話,今晚上一起來吧。”
易初一愣,轉而又想,這麽多年沒聯係,他不知道母親已經去世,也很正常。
裴運見麵難,並沒有馬上答應,笑了笑:“沒關係,你媽媽要是不方便來就算了。”
“裴叔叔。”易初抿了抿,低下頭來,“我媽媽已經去世了。”
低著頭,沒有看見裴運臉上的震驚。
等再抬起頭時,裴運已經迅速用平靜的表掩蓋了心的緒。
“抱歉……什麽時候的事?”裴運麵帶歉意問道。
“兩年前。”易初回答。
嫁給晏霖沒多久,一天早上,易初接到療養院電話。
那邊告訴,母親抑鬱癥病嚴重,淩晨四點,用一把刀片,結束了生命。
裴運彎著腰,雙臂撐在膝蓋上,雙手握抵住下,垂著眼,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送客:“走吧孩子,忙去吧。”
易初跟裴運道別,離開這棟大廈,心複雜地回到公司上班。
下班前,段祺給工作手機打了個電話。
易初躲到衛生間接的:“不是說了麽,打那個號碼!而且別主找我,等我給你打!”
段祺語氣不悅:“那個手機沒人接。再說了,等你給我打?等到七老八十也不見得你能想起我來。”
這話聽著倒還有些幽怨。
易初輕輕歎息:“晏霖最近纏我纏得。”
段祺冷笑:“怎麽,淪陷了?”
易初自屏蔽掉他的怪氣:“找我什麽事?”
段祺吊兒郎當說:“沒事,就想看看你,早上在老裴辦公室門口,沒看夠。”
“……”易初沒工夫跟他打罵俏,“沒事啊?那我掛了。”
易初毫不猶豫掛斷電話,打完卡下樓,走出大廈。
大廈門口停著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吸引來不人的目。
易初聽見同事在議論,餘一瞥,正好看見後座車門打開,一個穿白襯衫黑西,材高挑拔的英俊男人,朝自己走來。
易初趕扭過頭,不拿正臉麵對他,轉要走,卻被他一手牽住腕子。
旁邊同事們忍不住駐足,紛紛回頭看著他倆。
易初躲不開,狠狠瞪他一眼:“段總,請自重。”
別說整個宜莘,就連隔壁公司的人都知道,是晏霖唯一公開過的人。
上班期間,總斷斷續續有人來看。
閑言碎語也總不了。
這些易初從不放在心上,可今天段祺這個舉,難免不別人多想。
更加敗壞的名聲不說,這種事,傳到晏霖那裏,那才難辦……
易初急忙甩開段祺的手。
段祺卻一把搶過肩上的包,又攥著胳膊,眾目睽睽之下,生生將拉到車前,推上去。
易初想出去,車門已經被鎖死。
隻能隔著車窗,看見外麵大廈門口,同事們滿臉驚訝地向這輛車投來八卦的目。
車子已經啟,段祺跟一起坐在後座。
易初眼淚奪眶而出,扭頭衝他兇:“你幹嘛呢?晏霖要是知道了——”
“易初。”段祺打斷的話,歪著頭點燃裏叼的煙,呼出一口煙霧,才說,“我耐心用完了。”
易初愣愣看著他,不明所以。
他又一口煙,扭過頭來,也看著。
“我昨天就在想,老子這輩子,就他媽沒在人這事兒上,這麽憋屈過。易初,我不想等了。他手底下的保萊地產,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他現在不敢我。你跟著我,他自然也不敢你,明白嗎?”
易初微怔,問:“保萊……有什麽問題?”
段祺冷笑,彈了彈煙灰:“他跟他爸鬧僵了。”
這事易初是知道的。
上次晏霖帶回家,給老爺子氣得夠嗆。
後來在小鎮家庭聚餐那次,晏霖又是讓喊父母公公婆婆,又是跟大家說打算備孕要孩子。
當時老爺子臉就垮了,一頓飯下來,就沒給過他們一點好臉。
“他爸現在拿撤他結婚呢。”段祺的目,從窗外轉到易初臉上,“這個節骨眼兒,我打算順水推舟,幫他做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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