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的人覺得無所謂,不讓進就不進,反正出問題損失的也是工廠。
只是葉明總覺得心里不安,他和另外幾個同樣負責的工友商量著,翻了進去。
誰能想到,就在那天,廠房發生了火,火引起了炸。
葉明沒能出來,幾個工友全都了重傷。
事故發生在網絡不通暢的年代,有因為只有一人死亡,被生生了下來。
葉家接到消息的同時,錢也到了,說是工廠對于死者家屬的恤。
然而錢數并不多,只有幾萬塊的數額,這些錢里,甚至還包括了之前未結的葉明的工資。
親友鄰里前來問,出去打工遇到這樣的事,也是難免。
葉家不過是平頭小老百姓,也認了栽。
還有人說,“那個廠子不錯了,錢爽快地給了。”
可還上著初中的葉靜,突然拉起了穆紅春的手。
“爸爸這是工傷死亡,他們為什麼不按照工傷賠錢?”
穆紅春跟兒解釋,“因為已經停工了,是你爸自己違規要進廠子的,他們不按工傷算。”
“為什麼?爸爸那些工友不是說,爸爸是進去關停設備,所以才被炸... ...為什麼不是工傷?”
穆紅春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葉靜拉了,“媽媽,我們難道不要替爸爸正名嗎?難道就讓他不明不白地了違規、活該被炸死的人?”
穆紅春看著兒,第一次覺得還上初中的兒說得話,在了心頭。
拿出錢找了律師,果然事不是原來想的這麼簡單。
葉明的行為有工友作證,他的事故,不是工廠給點恤金這麼簡單。
但這事得很厲害,這邊有了向,費洪就來了他們家,帶了兩萬塊錢過來。
“別追究了,廠子已經給你們不錢了,孩子還要上學,拿著錢吧。追究沒好。”
穆紅春猶豫了一下,但看向兒毫不為之所的神,拒絕了。
還繼續找,工廠陸陸續續又給送了錢,費洪來好話歹話勸了好幾次。
最后撂了一句,“你們這樣下去,我可保不住你們了!”
越是這樣,越有問題。
不是葉靜父親的事故問題,而是整個廠子的問題,是廠子后面的人的問題!
葉靜跟老師請了很久的假,一直和媽媽一起給爸爸找回一個公道。
穆紅春多次想退,看著兒倔強的神,完全說不出退的話。
可是某天,騎著自行車從路邊經過的時候,突然沖過來一個騎托的。
連忙像一旁避閃,但騎托的竟然直奔沖了過來,徑直將撞進了一旁的水里面。
穆紅春咣當摔了進去。
托車上的人扔了一句話。
“老實點,不然下一個是你兒!”
... ...
穆紅春說到這里,似是仍心有余悸,頓了一頓。
蔣寒臉沉到了極點。
葉靜家的客廳里還放著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大大小小,從葉靜出生、百天、周歲、上小學,一直到初中。
而后,合影的時間線戛然而止。
有一個人從合影里消失了,屬于一家三口的幸福也消失了。
穆紅春說那一次摔斷了,住了很久的院,還把借的周梅的自行車摔壞了。
“那天靜靜嚇壞了,從學校跑去醫院,看見我躺在床上,嚇得臉煞白,連話都不會說了,也不肯哭出聲,就這麼抿著,噼里啪啦地掉眼淚... ...”
連聲安兒別害怕,但因為傷的厲害,不一會就睡著了。
等醒過來的時候,聽見周梅嘀嘀咕咕說個不停。
皺眉拉了葉靜的胳膊。
“這次是你媽,這要是你,我看你以后還上不上大學了!你媽也摔得夠嗆,還把我自行車都摔變形了... ...舅媽說句難聽的話吧,有多大手拿多錢,別想著讓人家賠幾十萬這種好事了,那不是你能想得來的!咱們小老百姓就該本本分分的,不然最后什麼都沒有!”
說得也不算錯。
葉明的賠償款本來就不多,葉靜媽媽摔斷了,住院就是一大筆開銷。
賠償款所剩無幾了。
葉靜媽媽出院之后,工頭費洪又來了。
他扔了五千塊在葉家的客廳茶幾上。
“我早就說拿著錢別追求,現在好了吧。就你們娘倆,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他走了,還嘖嘖了兩聲。
穆紅春沒有再追究下去,看著錢沉默了很久。
葉靜從臥室走出來。
“媽媽,他們說的對。”
從那之后,本就子安靜的,變得更沉默了。
穆紅春多次想勸兒幾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知道兒不甘心,可又在事實的能力中,那麼無力。
多麼矛盾。
... ...
蔣寒聽完前后,沉默了很久。
葉靜還沒回來,給穆紅春發了消息,說村長大爺大媽留在家里坐一會。
蔣寒深吸了口氣,緩緩呼了出來。
“阿姨還記得當時那個廠子什麼名字嗎?還有相關的人,你記得多,全部都告訴我。”
穆紅春看了他一眼。
蔣寒神不變,目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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