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這二層的小樓,要是在他們夏家村還不稀罕,可這是在京都呢?皇城跟下,有這麼一棟樓房可是不一般。
如今他們李家算是在京都站穩腳跟了,往後孫結婚了,兒子兒媳婦上著班,蘇縣還有點產業收租,小日子過的可是滋滋的呢。
不得不說這世道是真的變好了,連帶著他們李家的日子都蒸蒸日上了。好日子來了,他得好好的保養自己,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
人一滿足,就會覺得心很好。不但李桂寶是這樣,柯瀟遠也是這樣。
楚凡玲的網對象胡楊更是這樣,什麼守得雲開見月明?他總算是會到了。小丫頭小時候太氣,而他的又笨,多年了也不敢跟說句話。
沒辦法才想出了投其所好的網上閑聊這一招,別說,隔著一數據線,他居然什麼麻的話都敢說出來。
小丫頭也依賴他,遇到困難都跟他說,漸漸地就收了小丫頭的心了,就是不知道明天見到自己會不會反悔。
不管,哪怕要反悔,他也要強勢地將錮在自己邊。哪怕放下尊嚴,放下一切他也要做到。
小丫頭剛出生的時候乎乎的,可招人喜歡了。媽媽說那是他以後的媳婦,雖然知道這話是開玩笑的,可他當真了。
就覺得小丫頭必須是他媳婦。
多個徹夜難熬的夜晚,只要一想到小丫頭那張明艷十足的臉,他就有了無窮的力。
無窮的勇氣和力量,完自己必須完的任務。
明天讓他拿棵白菜去見,想起小丫頭提的這個要求就覺得好可,特別又另類。別人第一次約會朋友拿的不都是花嗎?
怎麼他的小丫頭這麼調皮呢?讓他拿棵白菜去,好有意思。
為此,他特意去菜市場挑了一棵看起來賣相很好的大白菜,用紅線綁好,在上頭弄了個看起來還不錯的蝴蝶結。
這樣才覺得有點是去見朋友的覺,要不然人家還以為他提棵白菜是剛才菜市場回來。
次日。
胡楊早早地就起來了,胡啟茂和公孫燕都覺得奇怪。兒子起來的早是平常事,一起來就開始洗頭洗澡換服也不算什麼,可為什麼還要照鏡子?
照鏡子就算了,還給頭髮上?不穿軍裝換常服?
常服還是西裝領帶配皮鞋?
這可就太奇怪了,兒子今年虛歲都二十九了,婚事是催了又催,可人就是老神在在地丟一句出來堵住他們夫妻倆的。
「我的事你們不要瞎心,該帶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帶回來了,沒帶回來那就說明時機還不,你們心也沒用。」
聽聽,聽聽,這就是他們的兒子,你說一百句都沒用,人家一句就噎的你沒話反駁。
可今天是怎麼回事?這是想通了?打算要帶回來了?
公孫燕瞧著兒子,語氣霸道:「胡楊?你朋友打算浮出水面了?」
從鏡子裏瞟了眼自己的老媽,胡楊沒吭聲,繼續打領帶。打好了還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一丁點不滿意就又拾掇拾掇。
胡啟茂也跟著進來,瞅著帥氣人的兒子:「你這麼慎重,是不是打算去見你老丈人?要不要帶著你老子一起?」
「不需要。」胡楊整理好了領帶又開始整理皮鞋,「我家小丫頭膽小,見了你怕會被嚇哭。」
這可不是說瞎話,小丫頭是怵自己家這老頭的。小時候從來不喜歡老頭抱,倒是喜歡他老媽抱,每次見了老媽都會糯糯地「阿姨!」
然後每次老媽都想把小丫頭拐回家養幾天,可惜每次都沒功。
為什麼?
因為小丫頭怵他家老頭,不肯來。
以前要不是他不想大逆不道,真的很想把老頭趕出家門,免得讓他家小丫頭見了發怵。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小丫頭還會不會怵他家老頭。
要真是,那以後肯定不能跟他們住一起。
被兒子嫌棄,胡啟茂有點不大高興:「胡楊!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看起來有那麼可怕?還嚇哭?你朋友是老鼠嗎?那麼容易驚嚇?要這樣你趁早跟人分手,別弄個膽小如鼠的人來我面前晃悠,我煩。」
淡定地看了眼自己家老頭,胡楊幽幽地道:「分手?那不可能。我要真的跟我家小丫頭分了保證會被你們打死。不是膽小,是單純的怕你,從小就怕。」
聞言,胡啟茂和公孫燕相互對視了好幾秒。兒子話里的信息量很大呀!從小就怕?那是不是說兒子的朋友是他們認識的人,而且經常見到他們。
這個範圍有點廣,從小見到他們的親戚家的孩子可多了去了,到底會是誰呢?
夫妻倆眼神流來流去也沒得出個結論,他們也不知道是誰。
「不要胡思想,到了該帶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帶回來了。」
胡楊起去了自己屋裏,抱了棵大白菜出來,公孫燕的眉頭皺了一個結。
「兒子!你不會是打算帶著棵白菜去見你朋友吧?喜歡吃大白菜?咱家有棵玉白菜你要不要拿去?第一次去老丈人家,怎麼能拿棵菜去呢?」
一把拽住轉回屋要給自己拿玉白菜的老媽,胡楊一本正經:「這是我家小丫頭要求的,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但按照說的去做就對了。小丫頭古靈怪還時常犯迷糊,喜歡我拿我就拿,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胡啟茂:「……」這誰家缺心眼的孩子,男朋友上門不拿花,拿棵大白菜?真是活久見。
公孫燕:「……」你這也太實在了吧?會不會是人家故意戲弄你的?兒子!長點心吧!
看兒子抱起那棵大白菜要出門,夫妻倆真的是沒眼看了。這婚事要真了,指不定人家要笑話他們多久。
哪兒有這麼實在的人?拿白菜就拿白菜,要是讓你捧個別的什麼噁心玩意兒你也捧著?怎麼自己這兒子在別的方面還行,在跟朋友約會這事上就是個棒槌呢?
以後在外面可別說這是他們的兒子,丟不起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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