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嫣回到房間,呆呆地坐了很久,直到窗外刺眼的變得昏黃和,遠廚房里傳來熙攘的聲音,才意識到,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想到吃飯的時候,要在餐桌上看到顧寒舟,心里就一陣陣的發冷。
站起來,出了顧宅,打了輛車,直奔文化館。
在文化館為準備好的繡房里,埋頭刺繡,完全不去想煩心事。
到了七點多,今天的任務差不多完工了,才放下針線。
那巨大的悲傷又鋪天蓋地涌上來。
失魂落魄地走到街邊,正想打車,一輛保時捷停在眼前,車主按了聲喇叭,車窗降下來。
秦書一西裝革履,頭發一不茍地用發膠打理好,臉上是干凈的笑容,和他那英裝扮毫不符合。
他看了眼沈雨嫣后的文化館,“怎麼在這兒?”
沈雨嫣立刻神一振,盡力遮掩上從里到外的頹喪,笑得出牙齒,“接文化熏陶,你呢?去哪兒了?”
記得,江津律師事務所和秦家,都不在這條方向上。
“幫一個剛回國的客戶辦理居住問題。”
他下了車,踩著皮鞋,輕車路地站到沈雨嫣邊,為拉開副駕駛車門,“走,上車!”
沈雨嫣眨眨眼,“干嘛?”
秦書嘆了口氣,一只手扶在門框上,一副“我懂你”的表,“心不好的時候,當然要出去吃喝玩樂。”
一怔,隨之而來的是心口一暖。
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原來秦書一眼就能看穿的緒。
以前他追的時候,只覺得秦書是大大咧咧的男孩,沒想到如今做了律師,心思細膩了不。
“好了,別想這麼多了。”
秦書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繞到沈雨嫣后,推著的背,往車里塞,讓坐上了副駕駛。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
秦書隨手扭開車載音樂按鈕,啟了汽車。
隨著歡快的音樂聲響起,秦書里哼著歌,隨著音樂節奏左搖右擺,頗有“在保時捷,心在拉斯維加斯音樂節”的意思。
沈雨嫣看他這副不著調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終于出今天久違的微笑。
“你這個樣子,要是被你的客戶看見,誰還敢找你辦案子?”
秦書隨口道:“他們看不到,我只讓你看。”
話一出口,兩人之間都有了幾尷尬。
秦書咳了一聲,“出門在外,份是自己給的,我在客戶面前,絕對會裝得很高冷,不會餡。”
沈雨嫣抿著點點頭,誰知秦書突然轉過頭沖微笑,嚇得差點丟了魂。
“喂!看路!”
秦書的臉轉回去,無所謂道:“我車技好得很,這條路,我閉眼都能開。”
沈雨嫣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還律師呢,知法違法,小心被警扣留。”
隨后頓了頓,“扎傷你侄的人,找到沒有?”
秦書聳聳肩膀,“沒查出來,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我爸媽絕不會上門找上顧家。”
沈雨嫣呼出一口氣,心里很,“謝謝你。不是謝你愿意幫我,還想謝謝你,愿意相信我。”
秦書角勾起。
“誒,等冬天了,我們去北方玩吧?”
“怎麼突然想到去北方?”沈雨嫣到突然。
作為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其實很向往北方的雪,但是單獨和秦書出去旅游,還是算了吧。
秦書以前追過,如今又和林歸帆是未婚夫妻,這樣的關系,怎麼看,都不好和他組團旅游。
秦書語氣悠揚,“像你這樣的南方小土豆,去了北方就是團寵,北方大老爺們可稀罕你。想想你被一群180大帥哥圍著,你不笑瘋?”
沈雨嫣無語至極,“我不喜歡這個稱呼。而且你不也是南方小土豆?”
秦書來勁了,“嘿!我一米九大長,誰敢說我是南方小土豆?”
沈雨嫣瞪大眼睛:“你哪有一米九?”
“四舍五就是了。”
沈雨嫣捧著肚子笑,“你一米八三,四舍五是一米八。”
“你拆我臺是吧?咋還給我了三厘米?”
沈雨嫣被他逗得角瘋狂往上揚,關于顧寒舟和江靜怡的事,被一腦拋到了腦后。
……
天漸漸暗下去。
在另一套私人別墅里,顧寒舟步臺,著別墅頭頂黑暗的天幕,深深吸了一口煙,眸幽深。
汪洋推門而,“顧總。”
顧寒舟回,“事都辦妥當了?”
汪洋上前幾步,打開記事本,“生活用品都準備好了,在二樓的客房里。柜、床、桌椅等家,一會兒家公司會送來。”
“嗯。”
顧寒舟撣了撣煙灰,一陣風吹來,香煙的火星陡然更亮了幾分,映照在顧寒舟那雙黑沉的眼眸里。
“還有呢?”他聲音清冷。
汪洋愣了愣,反應過來,將兜里的藥膏掏出來,遞給顧寒舟。
“黃大夫親手調的藥膏,千金難求。我還是報上了顧總您的名號,黃大夫才愿意見我。”
顧寒舟將藥膏接過去,一濃烈的藥香彌漫在鼻間。
“抹了不會留疤?”
他想起沈雨嫣胳膊上的傷,裹了好幾層的紗布,還是有滲出來。
傷口應該很深,這種傷容易留疤,要仔細養好才行。
“黃大夫代過,只要堅持抹一個月,多深的傷口都不會留疤。”
顧寒舟將藥膏給汪洋,“你找個時間,送給。”
“是。”
顧寒舟走進房間,將床上的西裝外套披在上。
“去哪里呢?”
“去了趟文化館,之后上了秦家二公子的車。”
顧寒舟腳步一頓。
“做了什麼?”
“秦二公子陪著沈小姐吃了頓飯,又帶去了小吃街,沈小姐想吃什麼,秦二公子就給買。”
顧寒舟臉一點點沉下去,“出去了,胃口倒是好起來了。”
“之后兩人又去了游戲城,我看沈小姐高興得很,比在您邊活潑……”
汪洋咬了舌頭般,臉憋得通紅,咽下后面的話。
顧寒舟像一陣風,轉走了出去,“這個月扣一千。”
汪洋面如土,恨不得給自己一大耳刮子。
“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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