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莫家幾個小娘子要過來,希錦便命人準備了膳食,誰知道這時候,便聽說陸簡要過來。
按說外男自然是不可能輕易過來這邊的,不過陸簡的一雙兒養在希錦這里,偶爾間孩子有什麼,陸簡會過來看看,特別是如今兩個孩子已經蹣跚學步,他也就來得勤一些。
他過來時,一般都是先請侍通稟,之后希錦便命和娘帶著一對孩兒過去棲殿,那里是后宮的門戶,陸簡過去最方便。
此時希錦聽說陸簡過來,也就吩咐去送孩子,誰知道那卻稟道:“陸將軍說,這兩日估計要出門一趟。”
希錦:“出門?”
:“不知了。”
希錦頓了頓,便有些不悅。
如今兩個孩子就要滿兩周歲,按照希錦的意思,沒娘的孩子不能委屈,反而要正經給孩子辦兩周歲宴,這里正心籌備著,結果他倒是好,竟然要出門一趟?
出門一趟不是正好耽誤了嗎!
往常有些什麼,也不想多說,畢竟是長輩,還不著說,都是和阿疇商量。
但現在確實有些來氣了。
當即便道:“擺駕棲殿。”
旁邊聽著,其實想說,那莫家幾位小娘子就要過來,但看臉不悅,哪里敢說什麼。
宮里頭都知道,皇后娘娘往日自然是好子,但若沉下臉,那誰也別招惹,若真讓惱了,便是家都要看臉呢!
當下希錦直接過去了棲殿,卻見陸簡的馬和侍從就停在殿外,當即進去。
陸簡乍見到希錦也是意外,當即忙以禮上前拜見了。
希錦也行了面見長輩之禮。
禮畢,希錦才道:“舅父,我聽說這兩日你要出門一趟?”
陸簡顯然驚訝,一則自己過來棲殿和孩子相聚,一直這樣,希錦并不會過來,二是為皇后,突然過來棲殿,難免有些不合禮數。
此時希錦問起來,陸簡便提起:“是,有公干,必須去一趟。”
希錦:“這是什麼公干,就必須這時候去嗎?”
陸簡顯然也有些懵,他微微皺眉,疑地看著希錦。
他如今已經三十好幾歲,在朝中位高權重,還沒被這樣劈頭質問過。
希錦笑了笑:“舅父,你是不是忘記接下來是什麼日子?”
陸簡:“什麼日子?”
希錦:“是嘉兒和星兒的長歲之辰。”
陸簡頓時明白了。
他略沉默了片刻:“是我疏忽了。”
希錦聽這話,越發來氣了:“舅父,知道你往日忙于朝政,知道你輔佐家付出了許多心,我也是領,心里更是謝,如今把兩個孩子抱在宮中一起養著,我也想他們能過得好,是以往日凡事我總是要留心著,不敢讓他們半點委屈,可我到底只是表嫂罷了,我便是用心了,他們心里也是著你。”
說到這里,眼圈都要紅了:“我本來想著,請家和你商量,怎麼給孩子慶祝誕日,結果你可倒是好,你早忘得一干二凈,竟然打算出門幾日了!”
陸簡看緒激,一時眸中也是泛起愧疚,只是是皇后,又是晚輩,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
只好道:“這……確實是我疏忽了。”
希錦這麼發泄一通后,其實也覺得自己逾越了。
不過反正說都說了,管他呢!
便略收斂了些緒,道:“舅父,反正你自己想想吧,等你想好了,我們再說給孩子怎麼慶祝誕日。”
說完,一甩袖,直接走了,倒是把一個陸簡給扔那里。
走出棲殿的時候,心里特別痛快,覺得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昔年他給自己擺臉的惡氣。
這人不是永遠四平八穩嗎,不是永遠波瀾不驚嗎,讓他愧疚去吧!
這麼離開棲殿,莫家幾位小娘子便過來了,這是早就說好的,要一起打葉子牌。
們幾個過來后宮,恰好經過那棲殿,一眼看過去,自然看到了陸簡的侍從和座駕。
這都不用猜,大家都知道是陸簡,若是家自然乘坐馬車,若是皇后娘家,那也是直接召見了,唯有陸簡會騎馬過來棲殿。
一時那莫三娘子抿了抿,略低下頭,如今已經訂親了,婚期都已經定下。
其實在陸簡和離后,莫太妃也曾經過念頭,甚至問起來,聽那意思,是讓多進宮,多和兩個孩子悉,也許能走兩個孩子的路子。
陸簡在朝中位高權重,已為國公,又是家倚重信任的舅父,縱然過去當繼母,可只要進陸家門,這一生富貴無憂。
莫三娘子不是沒過心,不過思慮再三,到底是放棄了。
聽皇后提起過,說那韓家娘子和離后,過去了偏遠的流放之地,日子過得并不好,特別是母親因病去世后,被堂兄弟諸般指摘譴責,倒是把罪過推到上。
至于往日的嫁妝,以及陸簡給的贈予,已經被揮霍得差不多了。
這事傳到陸簡耳中,他派了人過去,略做了安置。
但也只是安置而已。
那韓家娘子拉不下臉,可其實那意思已經有些想回頭,但陸簡卻并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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