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裝傻,隨他吧,反正是不知的,和無關!
于是這幾日,反而約了莫三娘還有嘉福帝姬,一起看看蹴鞠,賞賞花景。
要說這皇城中的貴到底是有許多趣,比昔日在寧城的日子更為悠閑有趣,譬如去那北山子茶坊夜游吃茶,去那瓦舍勾欄聽那新編的戲文雜耍,去那郊野踏春放風箏斗百草,或者聚在誰家,一起吃茶投壺,總之錦玉食,有著說不清的樂子。
這其中,希錦發現,陳宛兒也慢慢融其中,總之偶爾玩耍時,也都會著。
縱然眾人多知道的心思,不過爹那里到底份不同,在這皇城里貴之間的際其實還是看門第,看家中父兄的份。
陳尚書份擺那里,陳宛兒到底在這際圈子中有一席之地。
到了這一日,因是東岳天齊仁圣帝的圣誕,這是掌管天下人生死的神,在各都有行宮供奉香火,燕京城也有三行宮,一到了仲春下旬開始,燕京城百姓便報祭神靈,許愿祈福,有那進獻信香的,有那為帶枷重囚犯積德消業的,也有各商行鋪戶用異果名花來呈獻以求一個財源廣進的。
莫妃娘娘提起來,說是今年家在圣君行宮設置了道場齋蘸用于祈福,聲勢浩,場面宏大,外命婦并各家小娘子估計都要過去看看。
希錦聽著自然也覺得有趣,往年在汝城,雖也有行宮,但那行宮到底是狹小,并不若皇城這般盛大,倒是正好看看熱鬧。
阿疇聽聞,正好這幾日得閑,便說要陪著希錦一起過去。
希錦道:“如今認識了幾位姐妹,本說要一起去的。”
阿疇挑眉:“嗯?認識了姐妹,倒是把我扔到一旁?”
希錦便笑,攬著他的胳膊道:“說好了要一起吃茶的!”
阿疇道:“之前便說好,等來了燕京城,帶著你去郊野逛逛,踏青賞春,只是到底太忙了,竟沒顧上,這幾日我正好有空閑,陪著你去郊野,住在我們在郊野的莊子中,那莊子距離圣帝行宮倒是不遠,我先把你送過去,你自陪著姐妹玩耍,我帶著芒兒在莊子騎馬,等你玩過了,便過去莊子找我們?”
希錦聽著自然覺極好,其實倒是想學學騎馬呢,到時候可以讓阿疇教自己。
看到燕京城有些娘子會蹴鞠,也會學騎馬,這里市井間的風氣其實比汝城來得更開明呢。
于是到了這一日,希錦命人置辦了各樣異果,又購置了彩畫錢幡,過去行宮祈福。
而阿疇早早準備了厭翟車,因如今希錦份不同了,又是公開出行,那厭翟車自然不同以往,那車設有紫團蓋和帳幕遮擋,并有翟羽以及彩帛,看上去華麗異常。
待到上了那車,眼雕紋都是龍螭,又見橫轅上有香柜,并設有香爐、香匱、香寶等。
這還是希錦頭一次乘坐這厭翟車,難免好奇打量,芒兒也東看西看,這麼看著間,芒兒指著那馬道:“馬好看。”
希錦看過去,這馬確實不一樣,赤紅的駿馬,臉上戴了銅面罩,頭上了翟羽,馬前面還裝扮了彩帶結與鈴,威武華麗。
便覺有趣,不過又覺得太過高大:“那我們在莊子騎馬,也是這樣的馬嗎?”
阿疇道:“我讓人調了馬,有矮小一些的,可以讓你和芒兒騎。”
希錦和芒兒聽著,自然都喜歡,滿心期待。
騎馬呢!
他們往日在汝城都沒見過幾匹馬,馬原本就不是尋常人家能隨便用的。
現在卻能隨意騎馬了!
一家子這麼說笑著,那厭翟車已經出了皇城,此時正是仲春時節,卻見護城橋上游人來往如蟻,更有那彩船畫舫穿梭于護城河上,夾雜了鮮艷的旗傘、花籃、鬧竿和鼓吹等,只看得人眼花繚。
這個時候越發慨這皇城之繁華,遠不是尋常地方所能比的。
厭翟車行了約莫一個時辰,抵達了阿疇在郊野的莊子,因頭一日阿疇已經吩咐過了,莊子自是早就打掃過,并有莊上奴仆管家前來迎接,希錦也很快安置妥當了。
之后阿疇帶著芒兒過去騎馬,希錦便出去圣君廟中和眾貴匯合,今日來的倒是齊全,幾位帝姬,莫家的幾位小娘子都在。
甚至連陳宛兒也在。
自從上次希錦和陳宛兒說開了,又狠狠給了陳宛兒一些沒臉,這陳宛兒倒是消停了許久,聽說不怎麼出門了。
至于這次過來,還是因為這次的道場設齋祈福是由那陳尚書主辦的,爹在這里主持,掌管諸事,自然也就跟著過來了。
這次過來,倒是話多起來,還說大家若要吃用什麼,盡管說一聲,這邊道場上下他們家來了許多人,盡管使用就是。
大家自然客氣幾聲。
如今那陳尚書倒是很家倚重,大家犯不著得罪,是以明知道皇太孫妃娘娘和陳宛兒不和睦,也不好說太給陳宛兒臉。
希錦自然也覺出來了,這小娘子多日不見了,如今倒是翹起了尾。
甚至陳宛兒見到時,雖依然恭敬見禮,但那眼神中多帶著些淡漠。
反正彼此都挑明了的,就好歹裝裝樣子,不至于當場給對方沒臉罷了。
希錦心里也是暗笑。
心想這孩子是個傻的,怎麼著自己也是儲君婦,爹陳尚書再是掌權,難道還真能另立山頭博一個從龍之恩嗎,如今家意思明擺著,那韓相都不敢說什麼,陳尚書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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