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沒有,只是看不上罷了,如今燕京城對那皇位虎視眈眈的,一個是我六皇叔,不過這六皇叔的母親是北狄王供上的奴,份低微,六皇叔這樣的出,除非萬不得已,自然輕易不能讓他繼承皇位,這位皇叔,我也并不忌憚。”
希錦:“然后呢!”
阿疇:“我還有兩個堂兄弟,一個比我大一歲,不過弱多病,如今也不在皇城,他自然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若和我爭,他也爭不過,現在需要忌憚的反而是那位比我小的堂弟,他排行第九,比我小兩歲,但是不學無,家那里對他也頗為不喜,只是他份在那里,他的母族也虎視眈眈,想把他往前推一把。”
“除此之外可能還有幾位宗族的兒孫,這些與家隔了一層,家自然不肯立他們為儲君,但若皇室無人,他們也不是沒有資格。”
希錦想了想,道:“其實他們都是希渺茫吧,但凡他們能有些出息,也不至于篩沙子一樣找你。”
一個民間的皇孫呢,沒任何基,還能被人重新搜羅出來給他塞皇太孫的位置,可見家對其他人是看不上的。
阿疇贊賞地頷首:“希錦說得極是,家并不喜他們,且他們終究名不正言不順,朝中大臣分為幾派,各持己見,互不相讓,最后家才要把我找出來,繼承大寶。”
希錦琢磨著:“可他們,或者說他們的黨羽,其實是不死心,依然惦記著這個位置。”
其實這都是廢話,就問誰能不惦記?
尋常人家幾畝薄田一鋪子還能爭一個頭破流甚至對薄公堂,更不要說皇位。
那可是皇位啊!
阿疇點頭:“我的父親本為太子,當年的冤案已經平反,我為儲君,名正言順,但是但是在我失蹤這些年,朝中勢力變化巨大,各方勢力也都有自己押下的寶,如今我突然出現,回去燕京城,群狼環伺,諸事自是要萬千當心。”
希錦聽著,只覺得后背發冷,不自打了一個冷。
這是燕京城的事,對來說太遙遠了,但卻覺到了冷意,果然這富貴并不是憑空就有的,那錦繡繁華看著固然好,可背后就是懸崖,一個不慎,可能就碎骨。
阿疇見這樣,自然也怕嚇到。
當即摟著,用很低的聲音安道:“其實也別太擔心,我只是把最壞的況告訴你,讓你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諸多顧忌,最開始不帶你和茫兒過去燕京城,也是因了這個,你們是我的妻兒,哪怕萬分之一的可能,我心里是希讓你們遠離是非之地,萬一有個什麼不好,我拼出命,總要為你們想一條生路。”
希錦聽著,不免鼻子發酸,將臉埋在他實的膛上,低聲喃喃了下。
其實心里覺得,他若為了謀取富貴而沒了命,那必是難過的,可這些思緒很是微弱,也難以捕捉,以至于并不能匯聚言語去說什麼。
靠在他上,著來自他的溫,從未有這一刻,清楚地知道,家命以及將來的榮辱富貴,他們都是一的,和芒兒全都系在他上了。
用有些抖的聲音道:“那,那等你真到了那個位置,是不是就不用擔心了?”
阿疇:“嗯。”
他越發低了聲音,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耳語道:“其實也沒什麼,據我的推測,也就熬半年到一年吧,家他不好,現在就是撐著,時日不多了。”
希錦聽著,訝然。
訝然之余,便明白了:“我懂了。”
那雖然是阿疇的親翁翁,但他害了阿疇的爹娘,若他不阿疇的主意,阿疇就此沒民間,自然不會去想著什麼。
現在嘛,當然盼著他早死!
希錦頓時覺得,自己夫妻二人簡直仿佛那盼著老的趕死了好謀奪家產的不孝子。
心里恨不得來一句:老不死的!
阿疇又道:“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希錦想了想,卻想起那韓相,那可不是尋常人,是買賣就不知道多,怕不是一手遮天的人!
于是問道:“你才過去燕京城,也沒什麼基,可有什麼幫襯的,總不能你形單影只,就一個人吧?”
阿疇:“難為你,竟想到這些。”
希錦:“總得有個為你鞍前馬后的,不然你怎麼辦,不可能靠自己啊!”
阿疇略沉了下:“因為之前種種,我母族已經沒什麼人了,不過有位舅父,比我大十二三歲,和我甚篤,這些年他一直在軍中,如今也有些戰功在,自是會為我籌謀,諸事有他為我打算,再在朝中拉攏一些人脈,加上家本就屬意我,我現在坐在儲君之位上,已經是有了七八勝算。”
希錦聽著,忙問:“那比起韓相來,你這舅父誰的大?”
阿疇:“韓相權傾朝野,我舅父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希錦:“這韓相幫你還是幫誰?”
阿疇:“韓相為數年,權傾朝野,自有他的算計,也有他的利益考量,不過好在,他也是識時務者。”
希錦地將他的話反覆回味了一番,明白了。
這韓相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人家這種朝廷命都是有自己權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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