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齡打斷林媽：“等不到明天，就現在。立刻馬上。”

林媽：“……我覺得還是跟爺說一聲吧。”

溫九齡面無表：“隨便。”

溫九齡車子抵達瘋人院時，顧時南才接到溫九齡去城郊的消息。

那會兒，他喝得醉醺醺的。

林媽急忙上前幫他拿室拖鞋，“爺，您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啊。”

顧時南倚靠著后墻壁，撐著緩和上涌的酒氣。

他從傭人手上接過溫水喝了幾口后，才搭理林媽，“沒電了。”

頓了頓，朝客廳看了一眼，空的，沒有看到想看的人，他眉頭不悅地皺起：

“人呢？已經睡了嗎？”

林媽：“太太去城郊的瘋人院了，說無論如何今晚都要把李嫂給接回來。”

顧時南被酒麻痹的神經瞬間就清醒了幾分，“胡鬧，你們也不攔著？”

瘋人院是個什麼地方？

關押神經病的地方，每天都在上演掐人打人的惡劣事件。

顧時南臉沉了幾分，“備車。”

……

瘋人院的院長，一聽說是顧氏集團的總裁負責人大駕臨，就第一時間召集所有人出來迎接。

院長：“顧太太，您大駕臨，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為您效勞嗎？”

溫九齡言簡意賅：“別張，只是想接個人。”

院長諂：“您是……有親屬在這邊？哪位？我現在就安排下面的人幫您把人給送過來？”

溫九齡報了李嫂的名字后，院長整個人的臉瞬間就變得無比張了，“呃……顧太太，這個人……白天的時候被人給接走了。”

溫九齡皺眉：“誰？”

院長：“是……李嫂的大哥和大嫂。”

溫九齡：“我在來的路上了解過，顧總給李嫂在這邊繳了十年的服務費，用的是最好的待遇。你們怎麼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讓他們把人給帶走？”

院長心慌得滿頭大汗：

“那李家兩口子拉橫幅在我們院大門口鬧，說他們自己可以照顧李士，揚言我們要是不退錢就死在我們院大門口。我……怕事鬧大，所以按照當初簽訂的服務合同退了他們百分之五十的費用。”

溫九齡：“你們知道李家兩口子的住嗎？派人帶路，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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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院長哪里怠慢，忙道：

“他們都是李家口的。不過，那邊好像要拆遷建造旅游度假村，我也不清楚他們……現在還住不住那。”

溫九齡略沉思幾秒，對院長說：

“你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告訴他們，錢算錯了，退他們十萬，問他們在哪里，你們派人給他拿錢。”

“好……好的，顧太太。”

……

**

李大志接到院長電話時，正在跟自己的老婆李桂林商量如何理李嫂。

李桂林對李大志說：“現在半不遂，一點利用價值都沒有了，要我看……早死早投胎。”

李大志覺得這樣做太惡毒了，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

“話雖如此，但是我的親妹妹，要不然，我們還是給口飯吃，養著吧？”

李桂林生氣：

“拿什麼養？咱們兒子結婚的彩禮錢買房子的錢都把我們給掏空了，你拿什麼養？你要是不忍心，我來下這個狠手。”

李大志：“你瘋了啊？殺人犯法……”

李桂林：“誰說我要殺人了？剛剛不是吵著鬧著要去兒子的墳前哭墳的？那邊新修的大水庫在放閘，天黑路的，掉進水庫里淹死了，是自己倒霉。”

李大志震驚：“你要淹死？”

李桂林拍了他一掌：

“你裝心善的大好人了。要不是你這個敗家子好賭，敗了從那搜刮過來的財產，我能下這個狠手？”

當初，李嫂的私人財產加上被賣掉的那套四合院，說有五百萬。

但，李大志網賭，幾乎被他輸了。

剩下不到二十萬，被李桂林拿去鎮上給兒子買婚房了。

現在兒子結婚在即，對方要彩禮十八萬八，他們實在是沒錢了才去瘋人院鬧的。

李大志理虧，被李桂林噎得不敢吭聲。

李桂林看著他就來氣，

“那老東西雖然得了偏癱，但腦子不笨。我剛剛看到

往枕頭下藏了東西，肯定是什麼值錢的寶貝，你去把東西給哄出來，回頭我們假裝陪去上墳，然后一不做二不休……”

未等李桂林把話說完，拄著拐杖出現的李嫂就出現了。

“李大志，李桂林……你們兩個狼心狗肺喪盡天良的畜生，也不怕壞事做盡遭報應……”

被撞見謀，李桂林徹底不演了。

幾乎在李嫂話音落下后，抬手就給了李嫂一耳，直接打的李嫂跌倒在地，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老東西，你是活膩歪了吧？”

李桂林惡毒地罵道：“當初，我跟李大志相好時，你就百般不愿意阻攔我們在一起。現在老了，還要連累我們？老東西，當初你在顧家做事的時候，我帶著兒子求你能不能把他戶口落在城里，

你死活不同意。這之后，我又求你給我兒子安排個工作，你還是鼻孔看人。現在遭報應了吧？你看，你為顧家當牛做馬這麼些年，到頭來還不是指我們給你送終？”

李嫂氣得全發抖，眼眶通紅，“是我不愿意麻煩顧家……”

李桂林哈哈大笑：

“老東西，你都死到臨頭了還吶？顧家要是管你的死活，你會淪落今天這副樣子？你瞧瞧你，上個廁所都能尿上拉上，我要是你，早就不活了。”

說到這，就走到李嫂面前，一腳踩在李嫂的臉上，狠狠的碾了又碾，

“老東西，你剛剛的是不是藏了什麼寶貝了？”

鄉下，地上全是混合著碎石的塵土，李嫂面頰碾在地面上被得生疼。

覺有水從破皮的顴骨上涌出來，疼痛令額頭冷汗淋漓，

“沒有…這些年，我上值錢的東西全都被你們給搜刮去了……啪——”

李桂林連李嫂的話都沒說完就狠狠給了一耳，

“老不死的，跟我演上了，是吧？你在顧家當了三十多年的保姆，當年的顧夫人對你那麼好，我不信，沒有贈給你好東西……說，你是不是把值錢的寶貝都藏保險公司了？剛剛藏的是不是存單？”

說話間，就要去撕扯李嫂上的服。

李嫂跪地掙扎，卻被李桂林揪著頭發狠狠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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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不活的老東西，還敢咬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桂林被李嫂咬破了手臂，這會兒憤怒得想將李嫂給生撕了。

在這時沖李大志怒吼：

“李大志，你還杵在那干嘛？還不拿個繩子過來把給我捆住？我剛剛都看到藏在上的存單了，快過來幫忙……”

就在李大志配合李桂林拿繩子準備將李嫂捆起來時，李嫂趁機把珠寶存單吃進里吞到了肚子里。

李桂林見狀，瘋了一把捶打李嫂：“老東西，快給我吐出來，吐出來……”

李嫂對著的臉就吐了一口吐沫，“我的東西就是拿起喂狗，也不給你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

李桂林徹底被刺激到了，撈起一旁豎立在墻的鐵鍬就朝李嫂的腦袋打了下去……

……

半小時后，溫九齡抵達李家口時，整個李家口的村子燈紅通明，警車鳴笛此起彼伏。

溫九齡見狀，心口不安地慌了一下。

推門下車，便有個村長模樣的老者走到的面前，“您……是溫小姐吧？”

溫九齡怔了一下，“您是……”

村長對溫九齡介紹道：

“我是李家口的村長。有個顧時南的先生在五分鐘前把傷的李嫂給接走了，李大志和李桂林那兩個畜生已經被警察給拘捕了。顧時南先生在走前讓我跟您說一聲，讓您直接到京城醫院跟他匯合。”

溫九齡微微瞇起眼，“發生了什麼事？”

村長解釋：“半小時前，上頭打電話通知我，讓我帶人去李大志家找李嫂，我帶人過去的時候正好撞見李嫂被李大志兩口子待……這之后，差不多一刻鐘后，顧時南先生就帶著警察到了。”

說到這，慶幸地嘆了口氣，“幸虧顧時南先生通知我們及時，不然李嫂……肯定就沒命了。”

溫九齡是在一個小時后回到市區醫院的。

那時，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李嫂傷得很重，在重癥監護室觀察。

溫九齡隔著玻璃墻，看著昏睡過去的消瘦臉龐，始終通紅的眼眶潤了。

顧時南立在的旁，一雙眸沒什麼緒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