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隨隨抱臂,仍有些不悅。
步清源繼續:“至于時雨要走……就讓他走吧。”
秦隨隨當即暴跳:“時雨可是我手下現在最好用的戰力了, 我到哪里再找這麼聽話的打手?給吃給喝, 給夠銀子……連心靈安都不用管他。他走了,誰給我干活啊!‘秦月夜’剛經過,人心不齊, 除了時雨這種無所謂的人,誰會信我聽我的?”
步清源手指自己秀氣斯文的面孔:“我呀。”
秦隨隨:“哼!”
步清源耐心地哄這個頑劣:“不開玩笑,時雨是好用,但是時雨適合幫你殺人,不適合幫你做新樓初立的其他繁瑣工作。他要走也正好……小樓主,我猜金逃走,去的方向,說不定就是京城。讓時雨幫我們先打探一下,若是金真的去了京城……我們這邊忙完,再去京城和時雨匯合,一起殺金。”
秦隨隨這才沉思,道:“金不能留。”
步清源頷首。
秦隨隨想清楚了,心就明朗起來,有了功夫琢磨其他的。偏臉揚眸,步清源立即懂,含笑走到另一旁,拿著斗笠給繼續扇風。心好起來的小妖便擁有了同心:“但是,讓時雨莫名其妙去殺一個弱郎……聽起來那郎無辜,可憐的。”
步清源笑而不語。
他腰部被秦隨隨一撞,秦隨隨甜:“步大哥,你有主意對不對?”
步清源便俯到耳邊說了幾句話,秦隨隨雙掌一合,眉開眼笑。過一會兒,時雨迎到了這兩位過來。秦隨隨清清嗓子后,笑與時雨說話:“時雨,我可以放你去京城,但你要順便幫我看一看金在不在那里。”
時雨:“哦。”
——順便啊。那等他“順便”吧。
秦隨隨額上青筋了,看他這語氣就知道他沒放進心。步清源在旁輕輕咳嗽,秦隨隨下不滿,笑著繼續:“不過時雨,如今有個難辦的事。你如今是咱們‘秦月夜’的頭牌了,殺手賞金最高,你去殺你的央央,有錢拿麼?咱們‘秦月夜’任何一筆單子,可都要孝敬樓主我一部分。”
時雨微怔,顯然沒想到他如今出手這麼值錢。
秦隨隨本意是想借這個理由讓他打消殺無辜的念頭,讓他再考慮考慮。然而時雨總是那般無,他自己有了主意:“我會給你的。”
秦隨隨覷他:“守財奴不會要自掏腰包吧?”
語氣微酸,因自小和時雨一同長大,可從來沒從時雨那里多摳到一文錢。為了殺一個人,時雨舍得自掏腰包?
秦隨隨很快不那麼酸了——因為時雨奇怪地看一眼:“我才不會自掏腰包。我會給你錢的。”
時雨擁有好品質:“我從不欠別人的錢。”
——當然也不許別人欠他的。
--
時雨想的法子,是他要接一個殺京城附近某個人的單子。
秦隨隨見勸不時雨,就心煩地揮手,放時雨走了。
“秦月夜”主樓覆滅,但在江湖,人人廝殺,想求殺手樓做生意的人,一直堆積著。時雨從單子里挑了個價錢最劃算、還正好在京城附近的單子,夜半三更,時雨口鼻用面布籠住,去會面那讓他殺人的人。
對方居住敦煌,時雨拿著單子去尋人,那人居住府衙竟里三層、外三層,保護重重。這些衛士并未對時雨造影響,他輕而易舉翻府衙,掀開窗,在窗上敲了兩下,拿出手中單子。
即使在屋中,那人也警覺十分。時雨進去時,那人面容完全藏在幽暗中,比口鼻覆布的時雨更加保護自己。時雨覺得很奇怪,他打量對方。
屋中燈火不亮,那人坐在角落里,是個年輕郎君。對方不知時雨夜視極強,以為時雨看不到自己,便大度地開了口:“……是我下的此單,聽說‘秦月夜’沒有做不的生意,我出的賞銀也足夠,閣下為何深夜來訪?”
說話間,時雨清楚地看到對方將一柄劍藏在自己袖下,周繃,盯著自己。
時雨不放在心上,說自己的正事:“我是按照‘秦月夜’的規矩來最后與你確定一次,刺殺的人非朝廷員、有爵位、位高權重之人。”
對方放下心:“閣下放心,我既找‘秦月夜’,便已經打聽清楚,不會壞你們的規矩。要殺的人,即使死了,也不會對一國社稷造影響。江湖人不摻朝廷事,這個規矩我是懂的。”
時雨頷首:“好。”
他從窗口跳下,修長雙踩在地上,慢悠悠地走向那人。在那人子繃至極的時候,時雨才停下來,若有所思道:“我可以接你的任務,但要求是,你再發一道任務給我。兩個人我都殺,你那筆單子,就不要錢了,我免費幫殺;我讓你接的單子,你拿原來的報酬給我。”
年輕人:“……”
他心里納悶,不知道這樣有什麼意義?不都是一樣的酬金麼?
他小心求證:“不知閣下讓我發的單子是……”
時雨:“派我去殺我的心上人。也不是朝廷人,就普通一的,殺起來很容易。”
年輕人:“……?”
時雨威脅此人:“你發布這道任務,我就同時接兩筆單子,一樣的價格;你若不發……你敢不發!”
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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