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景文帝傳了顧景熙進宮一趟。
出宮后,顧景熙回了一趟侯府,同孟瑾瑤道:“阿瑤,我要外出一些時日,估計要十天到半個月才能回來。”
孟瑾瑤愕然:“夫君,怎麼忽然間要外出?”
顧景熙沒有多說,只道:“皇上有命,外出辦事。”
聞言,孟瑾瑤也沒多問,畢竟有些事也不是該知道的,馬上去給他準備行囊。
顧景熙也沒有多逗留,抱著孟瑾瑤親了親,溫言語說了會話,又去了老母親那邊,辭別老母親,然后帶上行囊以及余川這幾個隨從離開。
孟瑾瑤抱著兒子送他出門。
顧景熙看著妻子,想到要分開十天半個月,心里有些不舍,但公務要,如今也不是兒長的時候,聲道:“阿瑤,我走了,你回去吧。”
孟瑾瑤輕輕頷首,著他的影消失在視線,不過才分別一會兒,就開始想念了,抱著孩子,神蔫蔫的回葳蕤軒。
凝冬見狀,安道:“夫人,十天半個月很快過去的,侯爺不在邊,您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參加一些宴會解解悶,今日有兩家夫人差人送了帖子過來。”
孟瑾瑤點了點頭。
接下來,一連幾日,孟瑾瑤都去參加宴會,京城里的夫人居于后宅,無聊的時候都隨便找由頭舉辦宴會,什麼品茶宴、賞花宴就有不。
張氏看著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門赴宴,覺活得瀟灑自在,而自己庶務纏離不開,心里不免有些羨慕,跟陳氏道:“三弟妹倒是瀟灑,孩子給婆母帶,自己每日去參加宴會。”
陳氏淡聲回道:“三弟不在家,三弟妹總要找點事做,分散注意力的。”
張氏道:“無聊可以執掌中饋啊,正好讓我們也歇一歇。”
此言一出,張氏就愣住,后知后覺地發現,這中饋似乎也不是非要抓著不放,執掌中饋,每日被庶務纏,其實也累的,想想自己過去抓著中饋不放,似乎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做,這中饋就算讓管著,可侯府的主母也只有三弟妹。
這般想著,張氏又道:“還是把中饋還給三弟妹吧,是侯夫人,這中饋本該就是掌管的。”
陳氏笑著搖頭:“大嫂,你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些。”
張氏微微蹙起眉頭,不解地問:“二弟妹這話何意?”
陳氏回道:“三弟妹不會接手的,你還給,也會找借口推辭過去,在沒分家之前,我們就老老實實管著中饋吧。”
做妯娌那麼久,也了解三弟妹的子,大嫂把中饋看得重要,可三弟妹就不在意,在三弟妹心里,有人代自己勞碌,求之不得呢。
其實也是,婆母把三弟妹當親閨寵著,三弟也寵著三弟妹,即使三弟妹不掌中饋,府里沒有誰敢給三弟妹臉,外面那些夫人也沒有因三弟妹沒掌中饋就嚼舌的。
張氏眉頭皺的更:“這麼說,三弟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掌管中饋,所以當初母親說要掌管中饋的時候,才會推辭?”
陳氏輕輕點頭:“嗯,以前我以為只是假意推辭,后來發現不是,是真的不在意。”
張氏沉默了,自己當初那麼在意,生怕沒了中饋權,在家中的地位不如從前,可三弟妹唾手可得卻不想要。
陳氏看了一眼,笑問:“大嫂以前不是很在意嗎?怎的現在想把中饋出來了?”
張氏回道:“沒什麼,就是忽然間看開了,以前以為很重要的東西,現在卻不這樣認為。”
聞言,陳氏意外地看了一眼,這大嫂是變了許多,似乎從跟大哥吵架之后,就開始慢慢的變了。
陳氏道:“大嫂,在分家之前,三弟妹都不會想要掌管中饋的,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管著吧,掌管中饋也面。我們多年來為這個家持,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到時候分家的時候,母親沒準兒會多分一些給我們。”
家產怎麼分都是長輩決定的,然后到了分家時,請族中長輩來見證,公爹已去世,到時候婆母會安排好家產該怎麼分,等婆母去世后就按照婆母的意思分家產。
方才說那句話,也不是隨口說的,有一次無意中聽到婆母跟三弟夫妻的對話,婆母是有這個意思,當時婆母再一次提起讓三弟妹掌管中饋,可三弟妹以孩子還小,需要好好養孩子為由推辭了。
婆母自然是著小孫子,同意三弟妹的決定,后面聽婆母的意思,莊子、鋪子什麼的,婆母也早就分好了,說是與大嫂這些年為家里持庶務,沒功勞也有苦勞,在原有的基礎上再給他們添一些,當作是補償們多年來的辛勞,三弟夫妻都沒有意見,贊同婆母的意思。
這婆母,確實事公允,賞罰分明,即使老大和老二不是親生的,卻也沒讓大房和二房吃虧,在無意間聽到那番話之后,忙活起來也有勁兒,這大概是因為有報酬,不是白忙活的。
張氏沉思片刻,道:“罷了,都管了那麼多年了,已經習慣了,萬一放手閑下來,我估計要不習慣。你也說了,掌中饋有面,趁著這份面還在,我得好好給萱宜和修文好姻緣。”
陳氏聞言,角搐了下,無奈道:“大嫂,你除了給子婚事,就沒有其他事做了?”
張氏理所當然道:“他們是龍胎,都十七了,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修文是男子,再拖兩年都可以,但萱宜不行,一個姑娘家,再拖下去可就老姑娘了,到時候一把年紀不好說親。”
陳氏道:“大嫂,都那麼久了,難道你還不明白萱宜的想法?現在就不想嫁人。”
張氏不以為然道:“姑娘家哪能不嫁人的?我這也是為了好,等真的上了年紀,找不到好夫婿的時候,后悔都來不及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陳氏也不想再勸,只道:“我還有事,改日再聊。”說著,徑自站起,頭也不回的離去。
張氏愣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沒好氣地嘀咕一句:“這是什麼狗脾氣,每次都這樣,一言不合就走人,也就二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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