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只要一想到有人惦記沈姣,就渾難,坐立難安,搞不定沈姣,就想徹底搞定算計的人,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不過跟趙馳打了一架,竟然被醫生要求留院觀察,他讓人去鄺家門口守著沈姣,向徑派人在醫院門口守著他,一個盯一個,諜戰片都拍不出這麼戲劇的效果。
江東住院的第二天,正躺在床上閉目琢磨事,聽到房門打開,有人進來的聲音,還以為是向徑,開口道:“把你的人撤走,看犯人呢。”
“你現在這樣,門敞開你走得出去嗎?”
聞聲,江東睜眼,瞥見站在兩米外的高大影,男人隨手拽了把椅子坐下,跟病床相隔的距離,本不像是來看病人,更像是來刑訊供的。
江東盯了對方數秒,面無表的說:“你來干什麼?”
秦佔道:“在哪家醫院都能看見你,你是充了醫院的vip,住這省酒店錢?”
江東回:“協和不信秦吧?我住你家里了?”
秦佔不茍言笑的說:“我家醫院不會收你這種人,晦氣。”
江東:“是誰上趕著熱臉冷屁?”
秦佔:“你要是渾都涼了,我臉更熱。”
江東眼尾含著譏諷:“等你裝進盒里那天,我去給你送花。”
秦佔云淡風輕:“我沒兒子之前你倒是可以爭取爭取。”說完,不等江東反駁,又補了句:“就算我沒兒子也有老婆,不像你,來一趟夜城,鬧得飛狗跳,結果還是兩手空空,我要是你,還住什麼醫院,直接住墓里得了,反正最后也要被人笑死。”
江東仿佛聽見心頭中了一刀的聲音,什麼屋偏逢連夜雨,人在病床遇勁敵,江東真想拍床而起,而秦佔拼了。
秦佔盯著江東的臉,模糊了陳述和挑釁的口吻:“老實躺著吧,我不想欺負病殘。”
江東就算再氣也曉得秦佔不是故意過來落井下石的,他不聲的說:“不在家圍著你老婆打轉,上我這找什麼存在?又讓閔姜西給你罵出來了?”
秦佔不急不緩的說:“這人一結婚,脾氣就沒那麼大了,尤其是找對人,我現在想看發脾氣都看不到,當然,你理解不了。”
江東不得不明目張膽的把嗤笑掛在臉上,笑夠了才說:“你要是腦子不好就去掛神經科,我不治腦殘。”
秦佔:“你不腦殘會住這?”
他翹著長,目茫然而真摯的著江東,“要不就別去招惹,要招惹就留好后路,一開始打算玩玩就別認真,如果認真了就別給任何人有機可乘的機會,你倒好,樣樣要做,哪樣都沒做好,篩子都沒你多。”
江東被激到,拉著臉道:“你好,現在結婚了跟我這馬后炮,當初是誰眼紅這個眼紅那個,氣得六親不認瘋狗一樣咬?你也就是吃了傻人有傻福的福利,閔姜西眼神不好才選了你。”得意個屁啊。
江東就快氣得跳床,對比之下,秦佔依舊無于衷,淡淡道:“怪不得沈姣不要你,但凡長了眼睛的,都不會要你。”
江東斜眼撇過去:“想打架直說。”
秦佔道:“你孤家寡人,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我懶得給你善后。”
他句句江東肋,江東臟話已到邊,秦佔不急不緩的說:“左右醫院的vip也充了,躺著也是躺著,干嘛浪費這種大好的機會,來看你,你不是最會演戲嘛,拿出你的看家本領,就說趙馳背地里朝你下黑手。”
江東眉心微蹙,聽出秦佔這句不是挑釁,而是建議,他沉聲說:“你損不損啊?”
秦佔道:“你做的損事還嗎?不該做的時候偏要做,現在到了該做的時候,你又開始裝清高,別跟我說,那槍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你的良心上了。”
江東一時沉默,半晌才說:“閔姜西讓你來的?”
秦佔道:“林敬我定了,我猜沈姣現在還不離開夜城的原因,很大幾率是聽說鄺振舟死前見過林敬,至于鄺振舟到底是怎麼死的,只有他們鄺家人自己心里清楚,趙馳恰好在這種時候出現,沈姣又愿意跟他走近,八是趙馳許諾能幫解決林敬,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趙馳之前,把林敬解決掉。”
江東陷思考模式,秦佔又說了句:“你跟沈姣之間隔得不是立場,是信任,你要跟解釋的也不是你有沒有為威脅鄺振舟把留在深城,你整個人從里到外從上到下,哪里能給人一點安全?這就是你為人中了一槍,人家都覺得你在苦計,不稀罕搭理你的原因,誰會跟一個滿謊話的人談信任?尤其是人,心眼小的鉆牛角尖,心眼大的直接想開了不要你,別總去沈姣面前晃悠,看見你只會心煩當初為什麼瞎了眼相信你,指自責之后原諒你,還不如做夢來得容易。”
“這話是姜西讓我帶給你的,要是,會選擇不要你,沈姣怎麼想不知道,但站在人的角度,你現在最好不要去煩沈姣,想想自己缺什麼,想想你能做什麼。”
秦佔說完,看了眼腕表,起就往外走,做一個盡職盡責的口頭郵差,揮一揮袖,不帶走半點晦氣。
房門關上,江東躺在病床上,心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像是豁然通暢,又像是提前絕,難道沈姣現在真的煩他煩到再也不想見到的地步嗎?他真的喝黃河水也洗不清了?的確,他騙過那麼多次,哪能次次都相信。
睜眼出神的著某,江東腦子里想了很多,最后甚至發散思維的想罵閔姜西,就不能給他打個電話嗎?非得秦佔親自來一趟,是不知道自己男人什麼德行嗎?明明是個傳話的,搞得自己跟主角似的,說了那麼多屁話,還顯擺自己結婚,有老婆有孩子,嘚瑟個屁啊!
老婆,孩子,他這輩子還會有嗎?
江東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不思考還不覺得,一思考,頓時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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