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著黑的夜幕,想起高三那艱難的一年。父母離婚、接納比父親小很多的后媽、還有一個還未出世的弟弟。
他們兩的離婚鬧得很難看,母親報復出軌,好在后來和那個叔叔在一起后生活還算和諧。
而那時還沒年,養權歸程豫川,只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寧寧,我給你買的服你為什麼不穿?是不喜歡阿姨嗎?”
因為你買的尺碼不對。
“寧寧,我專門給你做了早飯,阿姨現在妊娠反應這麼厲害,就算你不喜歡你也不能這麼糟蹋阿姨心意。”
因為對杏仁過敏。
“寧寧,你是不是覺得弟弟出生后會搶走爸爸對你的,所以你故意將水打翻讓我跌倒。”
還沒來及爭辯,掌就打在臉上。
這種小事,每天都在發生。
程歲寧眨了眨眼,手指了下眼角的酸。
突然另一只手腕被人拉了下,鼻尖到他外套的全棉T桖,聞到很淡的煙草味。
心口一空,還沒反應過來。
就從他左手邊被拉到了他右手邊。
旁僅隔分毫,一輛橫沖直撞的電瓶車開過,司機大叔還回頭罵罵咧咧的說他們沒長眼。
周溫宴皺著眉,語氣有點沖,“這麼不小心?”
程歲寧鼻尖還是紅的,剛剛的眼淚還沒干凈,只能這樣不知所措狼狽又尷尬的看著他。
他眉頭皺得更深,手松開,低聲說:“算了。”
過了兩秒,口氣更低的說,“沒兇你。”
程歲寧不知為何更想哭起來。
你看啊,喜歡的人就是這麼好。
第6章 聽話 “別。”
靜了靜。
周溫宴低頭從煙盒里出一煙,打火機火苗竄出來,要點的時,忽然和說:“你回去吧。”
程歲寧哦了聲,轉就走。
結果,他又,“課代表。”
回頭,莫名想就糾正他的稱呼,懷里突然被扔進一包紙巾,“去吧,我煙。”
點點頭,邊走邊覺得哪里奇怪。
煙就煙,干嘛這麼說。
包廂里依舊很熱鬧,音樂聲震耳,孟雅瑜喝多了,沒發現另一個生走出了包廂。
那天到很晚才結束,程歲寧最后誤喝了兩杯酒,稀里糊涂也不知道怎麼回的寢室。
只知道醒來后天都變了。
隔壁宿舍的眼淚要把生樓都淹了,溫瑤和沈宜過去流安,回來時見程歲寧在床上發呆。
“終于醒了?”
程歲寧了下頭發,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下午兩點了。
驚愕的瞪大眼睛,沈宜看得直笑,“乖孩子,第一次翹課覺怎麼樣?”
“你別嚇了,上午沒點名。”溫瑤心思還在隔壁,“但你錯過了一場大戲,孟雅瑜和周溫宴徹底掰了。”
程歲寧又一愣。
溫瑤點頭:“是吧你也覺得意外,昨晚還秀恩呢,今天分了。”
點點頭,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漱,下午得去老宋那把剩下的活干了,然后再去做家教。
上午時有一條未讀短信,是銀行發來的進賬多錢。現在才看見,抿了下,還是給程豫川發了四個字,【謝謝爸爸。】
沈宜抱著雙臂靠在衛生間門口,眼直勾勾的看著,“你高中時真不認識周溫宴啊?”
臉的手一頓,搖搖頭,“認識。”
說不認識太假了。
沈宜:“那怎麼看你們兩一點不的樣子?”
“一個班的也不會都。”聲音窩在巾里,聽起來有點蔫。
沈宜琢磨出點別的勁,聲音低了些,沒讓外頭聽見,“你不會也喜歡周溫宴吧?”
程歲寧臉沒變,眼睛也很平靜。
沈宜笑了笑,“嘖,開玩笑的。我還以為周溫宴那種叛逆骨子蔫壞的帥哥,誰都呢,忘了你是乖乖了。”
嗯了聲,無意識又將水龍頭打開重新洗了一次臉。
*
“真分了啊?這次連半個月都沒撐吧?”江敘回到宿舍,周溫宴還半夢不醒的。
法學生卷,京大法學院更是卷中之王,專業課八點開始,六點半就有人去占座,七點去都只能做后面的。大一就開始準備司考,英語四級后六級還得分數控制在600分以上好去考專八。
這些都別提了,更別說平時各種小組作業和項目,還好他和周溫宴一個宿舍。
這人真的神了,什麼都如魚得水。
周溫宴上的短袖有點皺,頭發也,點了煙,才來點神,“分了。”
“又看上了誰了?”他邊向來不缺人,“英語系姜好好?最近是不是還有個工科的在追你?”
“媽的。”江敘就嫉妒他這人緣,用手里打火機扔他。
“夠了啊。”周溫宴接過的作太大,被煙嗆到咳嗽了兩聲,拉起眼皮斜斜瞥了他一眼,“我是沒人會死啊?”
江敘沒好氣,“我他媽的,是怕人沒了你會死。”
他聽了低聲笑起來,頗為贊同的點頭,張揚又恣意,囂張得很。
江敘話題又繞回那個工科,“你跟程歲寧真不啊?”
“你看上了?”
江敘反而害起來,“是長得對我胃口的,白白小小的看起來就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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