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華東方酒店，行政套房。

一雙男影糾纏在全景落地窗前。

準備更近一步的時候，陸之律手機響了，本來不打算管，但那電話一直響。

南初推開他肩膀說：“會不會是什麼重要客戶？”

陸之律從西口袋里出手機，屏幕上跳躍著一串未備注的手機號，號碼歸屬地是帝都。

剛接起，電話那邊便傳來一道聲：“之律，我們現在還在委托合作期間吧，你把我微信拉黑什麼意思？我最近有幾個代言糾紛，需要你這邊理一下，明天有空嗎？我去你律所一趟。”

是葉雪初的聲音。

南初自然聽見了，眸不自覺黯淡幾分，正想轉去浴室洗個澡，被陸之律握住了手腕。

然后，他開了免提。

對電話那邊的葉雪初說：“我不在帝都，等回了帝都，約個時間解約委托的事宜。”

葉雪初有些詫異：“什麼？解約？可我委托給你律所的時間還沒到……”

“我知道還沒到時間，提前解約，違約金會賠付給你，的等面談吧。”

陸之律語氣不容置喙，單方面下了決定，并非在同商量，更像是一種通知。

葉雪初納悶了：“之律，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理智了？委托期間，我們并沒有因為原則的問題鬧過矛盾吵過架吧？我哪里得罪你了？或者說——”

“你就算要跟我單方面解約，現在我也是你客戶，你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和理由吧！”

“比較方的理由是——跟你合作影響到了我的私生活。之前也提醒過你，半夜不要給我打電話，你的確是我客戶，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在非工作時間擅自打擾我的休息時間。”

接著，他更明確的說了句：“葉小姐，你越界了。”

不止是電話那邊的葉雪初噎住，一旁的南初眸也了下，

幾乎難以置信的看向陸之律。

即使在這之前，在陸之律的同意下，任由拉黑刪除了葉雪初的微信，也說了會跟葉雪初終止合作。

可他畢竟沒有真的和葉雪初割斷合作，對南初而言，那更像是一種哄，他并不是第一次這樣哄了，以前也有過，可到底是泡沫。

但現在，這是第一次，在和葉雪初之間，陸之律的天秤明顯傾斜到了這一頭。

葉雪初沉了口氣，忍著脾氣提醒他：“陸之律，你這樣沒有職業素養，中途和我終止委托協議，不僅會得罪我，你應該清楚，你還會損失一大批優質客戶。”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提醒。”

他態度很堅定，沒有一搖。

大概是知道這合作終止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葉雪初沉靜了幾秒，嘲弄的哼笑了聲：“你剛才說了方理由，那真正的理由呢？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要跟我終止合作，是因為你那個前妻？”

原以為陸之律會照顧一下葉雪初的緒，會婉轉的回答，又或是不回答。

但他竟然說：“是又怎麼樣？”

語氣很淡，卻有種沒所謂的猖獗。

南初怔忪住，心跳如雷。

也就是在這一秒，話音落下后，陸之律掐斷了電話，將手機丟到了一邊，大手扣著腦袋重新吻了上來。

瓣糾纏許久后，彼此輕微氣，呼吸滾燙。

他問：“現在覺到我對你的偏了嗎？”

南初像是躺在虛無

縹緲的云朵里，沒有著陸點，不真實的像是下一秒會被狠狠摔進泥潭里。

明明應該高興的，可深深地不安讓下墜，甚至莫名的熱淚盈眶。

他曾經……那麼明確的，不要過。

理智和清醒，掙扎著讓和面前的人割開距離，可又矛盾的難以抗拒。

哭了，哽咽著說：“陸之律，我可能……永遠也逃不過南建安給我帶來的影和傷害，我總是會下意識質疑你對我的，有時候我覺得你喜歡我，可有時候，我又覺得你本不喜歡我，我分不清，也會在一次又一次的試探里，對你喪失全部信心。所以，我一步也不想朝你走過去，甚至想后退，總是準備離場。”

“那樣也許對不起你，但如果真的離場，我能保證自己不會像上次那樣痛苦。對不起……我沒有太多退路，我的退路只有我自己，所以我只能擰的走一步看一步，看著風向不對的時候，我可能就退了。”

“我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但我確定，這樣我不會傷。我甚至不是一個適合進婚姻的人，因為南建安和孟靜怡，我也不婚姻。而且曾經，我們那三年的婚姻，很失敗，我不想重蹈覆轍了……”

說了一通退的話，暴自己的短板。

其實知道自己不該這樣，不該在這時候這樣“掃興”，可怎麼辦，如果對面不是太堅定的話，寧愿現在就割舍退場。

紅著眼睛看著他，聲音沙啞又清晰的問：“即使是這樣，你還愿意繼續跟我試下去嗎？”

陸之律用指腹著臉上的眼淚，從西口袋里出一個絨小盒子。

在南初遲疑的目下，他打開絨小盒子，里面嵌著一枚鉆戒。

他將那枚鉆

戒摘出來，戴到無名指上，回應說：“愿意啊，沒什麼不愿意的。就算再冒著一次離婚的風險，我也愿意。”

“你不喜歡冒險，可我和你相反，我喜歡冒險，就算你往后退也沒關系，老實說，我還喜歡角逐的。你退，我就進，這樣，也平衡了不是嗎？”

他嗓音很輕，很淡。

可說出的這些話，卻很鄭重，也很實際。

南初看著左手上面的鉆戒，眼淚簌簌落下來，哭著笑了：“這是求婚嗎？隨便把戒指往人手上一戴，雖然這個鉆戒很大，但是你問我意見了嗎？”

“你不是要我的態度？這鉆戒遲早是你的，現在只是提前讓你戴上。至于求婚，你如果非要那麼俗套的單膝下跪，我當然愿意配合。”

南初捂著哭，半天憋出一句：“可我還是不會放棄工作和你回帝都的……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把鉆戒還給你，但我不能沒有工作了。”

好不容易從那三年的婚姻里爬出來，就算再摔進婚姻里，也不要以曾經那樣難堪的姿態躺進去了。

需要工作，需要底氣，即使陸之律喜歡，可這些東西陸之律都給不了，只能也必須自己給自己。

聽到這句，陸之律怔了下，失笑：“行，鉆戒和工作，都屬于你，周末夫妻也不是不能接，不過……總不能一輩子這樣分居兩地吧？”

南初繼續說著自己的計劃，忽然蹦出一句：“我還要讀書……”

“讀書？讀書干嘛？”

“考個學位，才能進帝都衛視臺，才能回帝都……我沒想著一直在深市……但是……”

陸之律這才反應過來，心臟一震，定定看著問：“所以，你是有計劃為我回帝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