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做完手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蕭染,雖然離了婚,但到底是蕭家人的事不是,還沒出手室呢就已經有人看到了新聞告訴了這個消息,此時看到蕭染也大概能明白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隻是蕭染並沒有唐佳以為的那種擔憂和焦慮,還是很平靜的坐在那裏,就像兩人隻是約好了去逛街,而隻是早到了而已。
唐佳走過去,抬手在的眼前晃了晃,蕭染抬頭看過來,還對笑了笑:“手順利?”
“嗯。”唐佳點點頭看著,微不可聞地歎出一口氣:“你怎麽這麽沉得住氣呢?”
說完這句話唐佳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蕭染跟在後一起進去的同時開口問:“為什麽沉不住氣?這又不是他做的。”
唐佳上還穿著刷手服,正準備穿上白大褂,聽到這句話作反而愣了一下看向蕭染,就像剛才沒有想到蕭染會這麽沉得住氣,現在也依然沒有想到蕭染竟然會這麽相信商酌言。
畢竟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就連唐佳都能看得出是商酌言的手筆,這麽巧合的一個時間點,若說不是商酌言怕是也要去求證一下,但蕭染似乎不用。
“你問過商酌言了?”
“不用問。”蕭染在沙發上落座:“我知道他不會這麽做。”
唐佳不知道蕭染的自信究竟是從哪裏來的,因為就連唐佳也不敢篤定的說這件事就是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不知道是不是蕭染不了解那些過往,如果知道的話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篤定。
穿好白服,唐佳給蕭染倒了一杯水,放在的麵前,自己也隨之坐下:
“我希你來找我不是來看病的。”
不管怎麽樣,唐佳都不希蕭染是來看病的。
蕭染笑笑說不是,是有些事想問唐佳。卻沒想到唐佳比之前還要難以開口,沉默地坐在那裏,臉上的表都是為難。彼此都是聰明人,很多事不用開口也能明白,更何況還是在一個這麽敏的當口。
“還是不能說嗎?”
“你確定要問嗎?”唐佳微微歎出一口氣:“那是商酌言的事,作為朋友我沒有權利將他的過去和傷口展現給另一個人知道,可你又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我知道說了他也不會生氣,但是……”
“你還是不想說。”
唐佳看著蕭染,點了點頭:“是,不想替他開口是一回事,另外一回事是我也不太想回憶當初,那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殘忍。”
聞言,蕭染沉默了下來。
覺得自己沒有那個想象力去猜測商酌言當年到底經曆了怎樣的事,好像想象不出來到底是怎樣的事,就連旁觀人唐佳都不願意回憶,都會覺得回憶也是一種殘忍。蕭染也在這一刻打了退堂鼓。
或許商酌言一直都沒有開口並不是不願意讓自己知道,並不是要刻意瞞。而是有些事一旦開口,或許就是將他的尊嚴臉麵人格都再一次踩碎。
他都不願意的事,又怎麽可能毫無芥地開口告知另一個人呢?
越是在意,越是喜歡的人,關於曾經的過往,就更難說出口。誰願意最不堪,最狼狽的一麵被另一半知道呢?
蕭染還不知道商酌言到底經曆了什麽,但現在卻好像已經無法呼吸了。心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樣疼,突然的升出了逃避的念頭,既然商酌言不告訴自己,那自己就一輩子不知道好了,不問不聽,就當做永遠不知道也不參與這件事。
這樣就不會疼了。
可以這麽做嗎?可以的,縱然和商酌言再親,卻在那些曾經麵前也是一個局外人。商酌言自己本也是舍不得的,不告訴蕭染縱然有他的不知怎麽開口,另一方麵大概也是不願意讓自己陪著他一起疼的。
所以如果蕭染屏蔽掉這個關鍵詞,以後也永遠都不想知道,商酌言會同意的,他一定會把自己保護得好好的,不讓關於曾經的事打擾自己。他會理得神不知鬼不覺。
蕭染知道,商酌言一定會做到的。
但是,商酌言呢?
不管是自己生病住院,還是經曆那些迷茫和痛苦的時候都是他寸步不離的在邊陪著,他強勢的要參與自己所有的事,要護自己平安,要消除自己所有的負麵緒,要讓自己變得好起來,要讓自己被,自在。
如果當時的商酌言也逃了,蕭染現在會是什麽模樣?會和現在一樣嗎?不會的,在母親離開之後,是商酌言給予了自己全新的意義,他用另一份意完的替代了母親,讓蕭染在失去了母親之後又被另一份意所包裹,讓自己知道仍然是被著的。
如果沒有商酌言,或許某一天也還是會走出來,但絕對不會這麽快,這麽平和的就接了這個事實。
商酌言曾經經曆的事不是蕭染能夠想象的,他的苦痛要比自己痛得多,蕭染即便陪在他的邊似乎也不能像商酌言給自己的那樣,治愈全部,或許隻是一個微乎其微的作用,聊勝於無。
但蕭染還是想陪著商酌言。
不管多疼,不管多難,都還是想陪著。
他已經沒有除自己之外更親近的人了。自己不能讓商酌言在將那些痛苦翻開來對抗的時候,孤獨得好似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一個人。那太殘忍了,比蕭染麵對商酌言的那些曾經都還要殘忍。
蕭染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從來也都不是這樣的人。
“我還是要知道。”蕭染堅定地開口:“我知道那一定很疼,可是我想陪著他,我也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那是他的事,從你的口中說出即便他不生氣,卻好像也類似於背叛,對吧?我明白這種,如果放在平日裏,我也一定不會過來讓你為難,但最近商家發生的事你肯定也清楚。”
“唐佳。”蕭染輕聲說:“我害怕他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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