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錦言,你當我認識你一天兩天?”蘇奈輕笑。
男人面不改的修剪葉子,等把九十九朵藍妖姬都放進花瓶里時,花瓶好像都要了。
他端著放在窗前,又拿著杯子往上面撒了點水。
窗子一打開,撲面而來的花香味,沁人心脾。
昨天的玫瑰花有一些已經蔫吧了,被他揪出來扔掉了。
原本嚴肅的辦公室,此時紅藍一片,格外的醒目。
“認識多久我也扔了。”他回應。
蘇奈似乎躺了下來,有翻的聲音,“我白天補覺,昨晚想你想了好久,都失眠了,晚點你下班之前我去等你。”
“我今天有約,不方便。”霍錦言直接拒絕,一點面子都沒給。
蘇奈突然想起昨天他跟那個屈芊打電話時說的話,沉默了下,“好。”
電話被掛斷,霍錦言盯著屏幕看了一會,然后洗了洗手開始工作。
有的那幾年,他很開心,也很滿足,從沒奢求過太多,就看在當初那麼忙又那麼擔心安德歷的事時,還能給他生下多多,他就覺得自己沒有理由和資格去恨。
可不能恨歸不能恨,埋怨總是有的。
好幾年,說消失就消失,還讓他一直以為已經死了。
那種絕被他制住,心都快崩潰,可至今也不敢相信死了的事實,照常生活。
但瀕臨崩潰時,他的歇斯底里與瘋狂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有多,就有多畏懼再跟在一起。
不在一起也就不用擔心什麼時候又會走了。
外人看著他,素來都是用自信優秀年輕有為來形容,可他到底自不自信,沒人能懂。
在蘇奈面前,他真的一點自信都沒有。
或許別人能拿他當個寶對待,可在蘇奈那里,他沒有什麼特長,除了工作質不一樣以外,他會的能做的,蘇奈自己都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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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沒什麼必須存在的理由。
恰好蘇奈這個時候給他發了短信。
霍錦言沒有看短信的習慣,可自從蘇奈回來這兩天,短信一響,他就習慣看一眼。
發現真是發來的以后,他的心跳的都比剛才要快。
蘇奈是不是有沒有我,你都真的無所謂?
這話問的,有點人專屬的賭氣味道。
他指腹了好半天才按下鍵盤回復。
霍錦言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沒有我,你好像沒什麼區別吧?我能做的,你自己都能做,所以你就不需要有我這麼個人。
發送過去后,他專心看著電腦里面的訴訟郵件。
大約過了能有十幾分鐘,短信提示音響起,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拿起手機看。
蘇奈霍律師,你現在的思維不嚴謹了,沒有你,我怎麼生的多多?
他自己沒有察覺此時他的角出了一笑意。
霍錦言在你那兒,我也就有點幫你生孩子的用了?
蘇奈沒有你,我不太行。
僅僅七個字,讓霍錦言的心仿佛都掉了一拍。
他不自的了手機,力氣大的險些把手機殼碎。
這次他沒再回。
過了幾分鐘,短信提示音再次響起。
蘇奈微信號多,你電話號碼搜不到。
霍錦言看了眼,沒理會。
他得讓蘇奈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得到的。
但有些時候
,折磨對方,比折磨自己還要難。
可他不想讓自己一次次敗下陣來,在蘇奈那,他就沒贏過。
有矛盾的時候,他怎麼讓步都行,但關乎后半生的事,他能草率沖一次,就不能再不長記來第二次。
可蘇奈好像特別纏人,他不回,就一直發短信,也不打電話。
不讓霍錦言覺得煩,卻又知道在找他。
會議室。
謙瞄了一眼他放在桌面上的電話,“垃圾短信?”
霍錦言涼嗖嗖的目刮向謙,“不是。”
“那你干嘛不看也不回?萬一是大客戶呢。”
謙現在太專注賺錢了,兒子的花銷有點大,然那個妮子更是個不省心的。
“的確是大客戶。”他難得的接了句。
要讓他拿后半生去賭的大客戶。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拿起手機回復短信。
霍錦言蘇奈,你別打多多的主意,咱倆怎麼著都行,但你別想跟我搶,你一點機會都沒有。
看著他竟然有心打字回復一個人,謙就默認為那是蘇奈。
得知蘇奈并沒有死,最激的好像不是霍錦言,而是他家那個傻媳婦,天天嚷嚷著要找蘇奈,可霍錦言一個字都不說,他能去哪兒找。
“叮咚——”
大老板的手機一直在響誒,所有員工低著頭,認真的分析案件,絕不打擾大老板。
消息得到了回復。
蘇奈我是媽,我能為了去死,但我不會跟你搶,我不是個好媽媽,所以即使不愿意跟我親近我也能理解,你放心就是。
明明是很客觀的在分析這件事,但霍錦言看著那幾行字就覺得刺眼,心里翻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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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難。
他直接關閉了屏幕不回復了。
開完會往外走,謙想問他什麼,忽然看見一個人。
“屈小姐。”
屈芊穿著一襲潔白的連,外面一件薄風,面容,溫婉賢淑,看著就像個賢妻良母。
其余人看見,都有種特別和善的目,下意識的認為很可能是未來的老板娘。
畢竟屈芊出現在律所已經好幾年了,對大老板的心意,他們一些旁觀者都看得出來。
秋了,s市的溫度變化還是很快的。
窗外開始飄下落葉了。
辦公室里。
屈芊把拎著的東西放下,“這是我給多多挑的秋裝,喜歡白,質量都沒問題。”
霍錦言給倒了杯水,“不是說了不用買,服有的是。”
所有人換季都會給多多買服,當年跟蘇奈同樣大的柜都裝不下多多的服。
屈芊噘著瞪他一眼,含脈脈的,然后又從另一個袋子里拿出來一條領帶。
“我覺得這個條紋的領帶特別符合你的氣質,你別,我比量一下。”
說著,屈芊就站了起來。
霍錦言后退一步,“不……”
不用兩個字沒等完全說出口,門口突然被人敲響,辦公室的門并沒有關。
兩人齊齊回頭,就看見一個黑短袖白子戴著墨鏡的紅人站在那,姿纖細修長,氣質有種質的冷冽。
人勾了勾墨鏡,漂亮的琥珀眼眸凝視著他們兩個人。
“我是不是來的不太是時候?”
雖然這麼問,可角噙著那抹涼薄的笑有點刺眼,并沒有半分打擾別人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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