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一會,霍問生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多久了?跟孩子沒事吧?”
“沒事。”霍錦言看了眼正吃飯的人,“這眼瞅四個月了。”
夏天已經來了,從天還冷到現在,的確四個月了。
馬路上的人已經有些在穿短袖了,但普遍還在穿長袖,溫度還是沒那麼高,想那麼熱,估計還得半個月左右。
眼下六月剛到下旬,溫度勉強到20度,溫度是不低,但風還有點涼,北方就是這樣,夏天短。
“快四個月?”霍問生咬牙,“快四個月你才告訴我啊!我還是不是你爸了啊!你這個臭小子!”
“你們在哪?”
“附屬醫院住院部。”
掛了電話,霍錦言看向蘇奈,眼神里有詢問的意思。
蘇奈了,“總會瞞不住的。”
他是在問,說懷孕的事介不介意。
介意也沒用啊,遲早也要知道的,總不能等哪天忽然告訴他們有個孫子或者孫出生了吧,太突然了。
只是讓蘇奈沒想到的是,霍問生來的時候,拎著一大堆東西,還是司機給送上來的,整整五六個大包裹。
“買的什麼?”霍清絕都驚呆了。
霍問生累的直,“給蘇奈的補品啊,還有孩子能用到的一些東西,早點準備好總沒錯。”
這怎麼跟江老似的。
孩子還沒型的時候就買了一大堆。
想,孩子的玩服是可以不用再買了。
“伯父。”
霍問生抬眼,然后走過去雙手握住的手,“實在抱歉,你阿姨這人吧,就是笨,被人一攛掇就什麼都分不清了,你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這事兒給伯父,伯父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你委屈了,霍家欠你的。”
是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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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過一條命,如今又懷了孕還被潑了一油漆,實在欺人太甚。
“您說的什麼話,快坐下歇會。”蘇奈說。
霍問生歲數大了,的確折騰不,拎點東西就的不行。
“也不打個電話讓我下去接你。”霍清絕埋怨他。
“你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我哪知道你也在。”霍問生哼了聲。
霍清絕反駁,“蘇奈和媽出事,我能不來嗎?”
父子三人坐在沙發里閑聊,蘇奈陪在一邊,四個人偶爾聊幾句。
的肚子的確顯懷了,坐在那都能看見鼓起來一個大包。
但蘇奈瘦,細胳膊細的,看著完全不引人注意。
“好好養,需要什麼就跟小言說,雖然比不得你們公司,但這點問題還是可以的。”霍問生說的謙虛。
眼下,他們的關系有點復雜。
跟霍清絕算是同行,也算是合作伙伴,而跟霍錦言是男朋友,但沒有結婚,可孩子已經有了。
有時候看著霍清絕,都不知道什麼好。
霍問生了汗,“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爸爸來準備啊。”
話落,病房里頓時安靜了。
三個人誰也沒開口。
“嗯?”霍問生前后左的看,“我問什麼時候結婚?怎麼都不說話?”
霍問生是個做生意的,可不傻,一瞬間就想到了什麼,“說吧,什麼顧慮爸爸都能接,放心的跟我說。”
“我不
想結婚。”
病房里再次寂靜下來。
蘇奈詫異的看向霍錦言。
這句話是霍錦言說出口的。
他太清楚父親的為人,如果說是蘇奈不想結婚,八會著急上火,也得催著他考慮考慮孩子。
還不如直接說自己不想結婚,頂多被罵幾句。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霍問生皺起眉頭。
“伯父,是這樣。”
蘇奈立馬開口,“是我們倆不想今年結婚,醫生說我的不適合太勞,結婚又比較麻煩,朋友又多,我不招待不是那麼回事,可一累著,孩子就很危險,也是我質不好,所以我們就想著等孩子生下來以后,再辦婚禮。”
霍問生眼可見的松了口氣,“那你們領證了嗎?應該沒有,民政局有我認識的人,要是他們兩個誰去登記了,會有人告訴我的。”
“你還在民政局安排眼線?”霍清絕驚呆了父親這一手作。
霍問生理直氣壯的說“怎麼了?你們小時候那麼招人喜歡,我怕你們被人蒙騙,跑去領證。”
“爸,您特別厲害。”霍清絕由衷夸獎。
“客氣了兒子。”
“空把記登了,爸爸不是說讓孩子非要落在咱們名下,這是你們的事,爸爸不管,跟誰姓爸爸都高興。”
說完,霍問生坐在中間,兩手狠狠一拍兩個兒子的大,“以后有什麼事第一時間跟爸爸講,爸爸還沒老。”
小時候他就這樣說。
有事跟爸爸講,誰欺負你們了跟爸爸講,想要什麼跟爸爸講,一切都有爸爸在。
年里,霍問生就是他們的天。
霍錦言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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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笑了,“好。”
而霍清絕也點點頭,“知道了。”
“你把它給我摘了。”霍問生注意到他的尾戒。
那只黑的尾戒還泛著,蘇奈想起他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問的就是戒指。
“爸,這個意義不同。”
“不就是不婚族嗎?孩子都要出生了,不婚什麼不婚。”霍問生撇。
霍錦言的手指點了點側面坐著的人,眼里有幾分戲謔,“第一次看見我,就是因為我的戒指。”
蘇奈尷尬的偏了偏頭。
“你們在哪遇見的?”霍清絕開口。
“酒吧,謙的妹妹舉辦的,謙讓我過去看一眼,也在。”
想起那次,霍清絕也接到了霍錦言的邀請,說要不要一起過去。
當時霍清絕在忙個合作,就沒去。
他想,如果當初他去了,今天會不會有所不同?
想到這,霍清絕突然制止住自己的想法。
他在想什麼?
那是小言的朋友,很快就是妻子了。
他斂下的眸子里有抹苦掠過。
緣分就是奇妙,差一步不行,差兩個字更不行。
下午三點鐘,病房的門被敲響。
“咚咚。”
蘇奈下意識說“進來。”
病房門被緩慢推開,一個穿著黑短袖黑子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反手把門關上了。
男人面容冷冷的,可眼底有溫度,他足夠英俊人,也有子沉。
他沒看任何人,只盯著蘇奈,嗓子沙啞的開口“護士說你被人潑了油漆,那人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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