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用融化的雪水,依舊很冰冷的水洗了帕子,然后給黑七了手和脖子頭上的汗,再洗了一遍,然后敷在他的額頭上。
幾次重復之后,讓春來做這事。而則用布巾把頭和臉都包了起來,然后背著背簍拿了銀子下了山。
***
黑七醒來的時候,天也不早了。
他看到在他旁守著的春而不是春杏時,心里頓時生出不好的預,問春:“你大姐呢?”
春抿了抿著,有些發慌,干的回答:“大姐出去撿柴了。”
大姐說過了,若是黑七在還沒回來之前的時候醒了過來,還問去了哪,就說出去撿柴了。
黑七聞言,轉頭看了眼堆得極高的樹枝,然后沉靜的看回春。
目冷冽。
被盯得心里發慌的春放下帕子,去搶了小弟的活:“你、你去照顧你大姐夫。”
兩人都通了口徑,大姐在的時候喊七哥,大姐不在喊大姐夫。
黑七一開始還糾正過們,可他們就是不改口。還說要是他不肯做他們大姐夫,他們就以扔他出去喂狼來威脅他。
兩姐弟傻得天真又可。
黑七糾正不過來,也就隨他們了,總歸不是在春杏的面前喊,也不至于尷尬。
再說小弟聽到二姐讓自己照顧大姐夫,因也怕被問大姐去哪了,嚇得連連搖頭:“我不,大姐讓你照顧,沒有讓我照顧。”
黑七看見他們二人推托的是模樣,也大致猜測了出來,試探:“你們大姐出去了?”
兩小只背影一僵,暗暗的想——出去就出去吧,可不能讓大姐夫知道大姐還下了山,還去了鎮上。
黑七看著他們僵的背影,微微瞇起眼眸,試探的問:“是不是下了山?”
姐弟二人的背脊不約而同的同時一震,然后幅度一樣的連連搖頭,子都不敢轉回去。
姐弟二人的反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黑七臉驀地一沉,低聲一喝:“胡鬧!”
春和小弟相視了一眼,相了十來天,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黑七變了臉。
小弟怯怯的扯了扯二姐的袖子,小聲的問:“二姐你快盯著大姐夫,別讓他起來。”
春皺著一張小臉,暗罵道你小子害怕,二姐也害怕呀!
黑七深呼吸了一口氣,問:“下山多久了?”
春小聲的回:“已經……有三個多時辰了。”
下山小半個時辰,再到鎮上一個時辰左右,按理說現在已經回來了。
三個時辰,可不僅僅是下山了,很有可能還去了鎮上。
姐弟兩人也擔心,本想出去看看,可是誰去都不行。小弟年紀小子弱,去不得,要是春去了,小弟也照顧不了黑七。
黑七聞言,撐起子,“我去尋你們大姐。”
春和小弟聞言,忙轉跑過來一人一邊住了他的手臂。
小弟:“大姐夫,你就讓我們和大姐省省心吧,你要是傷口再裂開了,大姐又該哭了。”
黑七聞言,一張沒什麼的臉頓時黑沉黑沉的,一口氣頓時堵在口散不開,這現在可是他讓人不省心了?!
讓人不省心的分明是他們的大姐!
鎮上四都是抓他的人,還有那賭場的人都在找他們三姐弟,怎麼就敢一個人出去!
黑七不反抗,只黑著臉,冷聲的吐出兩個字:“放開。”
黑七就是傷重,但上的氣勢依舊凜冽嚇人。
姐弟二人被嚇得同時松開了手。
黑七捂著肩膀,然后慢慢的站了起來,正要出去的時候,春忙道:“大姐夫,先、先穿上服再出去!”
黑七只拿了那件披風披在了自己的上,然后直接拔出一邊埋在地上的木樁,拉開了遮風的簾子就走了出去。
春和小弟都看了一眼那埋得深的木樁,然后都相視了一眼。
眼中都是滿滿的崇拜。
就是發燒生病的大姐夫,都還是這麼的厲害!
黑七腳步瞞珊的走出了山,才走幾步,就看到了遠背著背簍回來的春杏。
春杏看到他竟然起了,還出了山,眼睛都瞪得極大。
黑七向走過去,則向他奔跑過去。
二人相遇,春杏著氣說:“你怎麼都不讓人省心,你怎麼就出來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
黑七驀地手一拉,把拉到了懷中,讓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瞪圓了一雙眼眸。
驚訝又錯愕。
“你怎就不讓人省心。”這次,是黑七無奈的聲音。
春杏驚愕中稍回了些神智,生怕自己到了他的傷口,忙推開他:“明明是你不省……不是,現在不是說誰省不省心的問題,而是先快些進山!”
那邊春和小弟也追了出來,看到兩人抱在一塊也是愣愣的。
等春杏把黑七推開的時候才回過神來,忙過去幫忙拿東西,好讓大姐攙扶大姐夫進山。
黑七被姐弟三人按著躺了下來,幾姐弟都看著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在說他一點都不懂事。
黑七:……
春杏這次下山,買了二十斤的米,十斤面,一斤鹽,兩斤姜用于驅寒,還有十來個蛋,黑七不能吃,但他們可以。還去醫館抓了幾幅治風寒的藥,還有消炎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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