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鏡的指尖在桌面上輕叩著，聲音不徐不疾。

“陳總應該很清楚，除了你們新海集團以外，還有好幾家公司也盯著這筆訂單的。”

“若以實力而論的話，新海集團并不是顧氏的最佳選擇。”

“當然，陳總的顧慮我也理解。”

“既如此，那我們下次有緣再會吧。”

林鏡說完，便起要走。

陳旭森見狀，急忙出聲，“林特助，請留步。”

林鏡收回腳步，回眸看向一臉糾結的陳旭森，聲音戲謔，“陳總想清楚了？”

權衡兩秒后，陳旭森咬了咬牙，“我可以答應顧總，盡快與橙心科技達和解。”

“但在此之前，我需要得到來自顧總親自簽名的合作意向書。”

林鏡眼眸微瞇，重新打量了陳旭森一眼后，輕輕點頭。

“你的要求，我會向顧總轉達的。”

“告辭。”

林鏡邁步向門口走去。

陳旭森快步跟上去，擺出一副和林鏡哥倆好的樣子，湊近他耳旁低聲問，“林特助，我很好奇，顧總怎麼這麼關心我們和橙心科技的案子？”

林鏡意味深長地一笑，“你說呢？”

陳旭森恍悟過來，十分震驚，“因為宋律師？”

林鏡沒說話。

陳旭森嘖嘖兩聲，“顧總這麼大的手筆，就為了討宋律師歡心，我不是人，我都眼紅了。”

辦公室里，暖氣分明開得很足，宋和卻依舊覺得冷。

仿佛管里流的是冰碴子。

好半晌后，才聽到自己幾乎抖的聲音，“陳總，謝謝你的如實相告。”

陳旭森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宋和在聽完他的話之后，就像經歷了什麼重大的打擊一樣，臉白得嚇人。

他下意識地關心，“宋律師，你臉很難看，是哪里不舒服嗎？”

宋和吸了一口氣，出

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沒事。”

“陳總，還有一件事，我想弄清楚。”

“好，你說。”

宋和的指甲已經刺破了掌心的皮，也未覺得疼。

“——我想知道，如果沒有顧氏那筆訂單，你會以五千萬的賠償金接與橙心科技和解嗎？”

宋和的話，問得陳旭森有點不著頭腦。

他打了個哈哈，“宋律師，你該不會是反悔了，覺得五千萬多了吧？”

“不是。”

“和這個無關。”

宋和看著陳旭森，清冷的眸底帶著一近乎求的目。

“陳總，我希你可以如實地回答我。”

“因為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宋和說這話時的語氣非常誠懇。

陳旭森莫名被的緒傳染。

他收斂了笑意，正道，“——不會。”

潘多拉的盒子的最后一層蓋子，也終于被揭開了。

宋和自嘲地笑起來。

那笑容堪稱悲涼。

片刻后，面慘白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去。

傅謹言一直等在辦公室外面。

他不知道宋和到底要和陳旭森談什麼，十幾分鐘過去了，見宋和還沒有出來，傅謹言英俊的臉上有地出一焦躁的神。

就在傅謹言猶豫著要不要找個借口闖進去時，后的辦公室門突然從里打開了。

宋和幽魂似的走出來。

從他跟前路過時，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傅謹言擰眉，正要喊時，陳旭森從辦公室里追出來，手里拎著宋和的公文包。

“宋律師，你的包忘了。”

傅謹言敏地察覺到了宋和的不對勁。

他回，一把抓過陳旭森手里宋和的包，快步跟上去。

“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