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啪嗒——’一聲,房間亮起一個火苗。
劉嘉伊彎腰,用打火機打出來的火苗點燃了病床上的被褥。
季乘風瞬間蒙了,劉嘉伊這是要干什麼?
被褥燃燒的火倒映在劉嘉伊上,形干瘦,臉慘白,笑得有些詭異。
劉嘉伊抱著季乘風的腰,“阿宴,我不想這樣做,但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允許你跟別的人在一起。”
“所以,我們一起去死吧,死了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劉嘉伊聲音尖細,語氣中帶著一抹瘋狂。
季乘風頭皮發麻,他本能地甩開劉嘉伊,往門口跑去。
但火勢蔓延的速度驚人的快,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被火包圍了。
燃燒的火擋住了季乘風前行的道路,后是劉嘉伊病態的笑聲。
“阿宴,你別想離開,我在屋和門口都潑了汽油……”
怪不得屋有那麼重的香水味,原來是劉嘉伊想用香水掩蓋汽油味。
季乘風氣的肺都要炸了,恨不得當場罵娘。
如果知道劉嘉伊偏執到要拉著裴晏同歸于盡,說什麼他今天都不會過來。
季乘風怒道:“劉嘉伊,你真是無可救藥!”
劉嘉伊神猛地僵住,仰頭尖聲質問:“你不是阿宴!季乘風你為什麼要冒充阿宴!我的阿宴在哪里?”
此時此刻,季乘風哪里有功夫回答?
眼看著屋的火勢越來越大,等著別人來救他出去顯然是行不通。
季乘風環視一圈,把桌上的水壺潑到自己上,也顧不上眼前的火,咬牙直接沖了過去。
火燒著季乘風的皮,疼得他呲牙咧,但還是強撐著往前跑。
劉嘉伊不要命,但他不能不要命。
跑到門口,旁邊病房的人和護士們也都過來救火了。
看到上帶火的季乘風從里面跑出來,他們嚇得連忙把盆里的水潑到季乘風上。
從移的‘火人’變落湯,模樣雖然狼狽,但季乘風長長松了一口氣。
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想到病房的劉嘉伊,季乘風轉朝著病房罵道:“劉嘉伊你他媽真是個瘋子,晏哥被你喜歡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他自己也是有眼無珠,竟然喜歡過劉嘉伊這種人。
劉嘉伊跟魔怔了一樣,一直在喊“阿宴”。
季乘風聽到了,繼續說:“你的阿宴正摟著妻談說呢!你這輩子都別想看到你的阿宴了!他才不會跟你一起去死,他會跟江禾舒幸福恩的度過這一生!”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江禾舒懷孕了,再過幾個月,就會生下跟晏哥的結晶……”
這些話可所謂是殺人誅心,劉嘉伊最不愿意聽到的就是裴晏跟別的人過的幸福。
季乘風話音剛落,病房就傳來劉嘉伊的尖聲。
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他說的話,還是因為烈火把劉嘉伊包圍吞噬的原因。
這場火燒了一個小時才被完全撲滅,旁邊病房的人撤離得很快,無人傷。
只有劉嘉伊,在熊熊烈火中為一副骨架。
聽到這個消息時,江禾舒和裴晏都愣住了。
他們都沒想到劉嘉伊會這麼瘋,竟然想跟裴晏一起去死。
裴晏問:“季乘風有沒有事?”
恰巧這時杜書琴來了,剛去看過季乘風,便道:“胳膊和燒得有些嚴重,其他的只是皮外傷。”
裴悅湊近好奇地問:“我聽說季乘風頭發都燒沒了,是真的假的?”
杜書琴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面,咳了一聲,“不僅頭發,眉也沒了。”
裴悅在腦海里腦補出季乘風沒頭發沒眉的樣子,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這事若說季乘風慘吧,他明明有未婚妻,卻還在晚上的時候獨自去見出軌對象。
但說季乘風不慘吧,他出軌對象想燒的人不是他而是裴晏,他是被牽連到的無辜害者。
最終,裴悅道:“季乘風可真倒霉。”
杜書琴笑了笑,沒有說話。
江禾舒納悶地問:“劉嘉伊怎麼突然就不想活了?”
死的時候還想拉著別人一起,也是惡毒頂了。
裴晏淡聲解釋說:“不是不想,而是沒時間活了。”
他把劉嘉伊曾對裴穗安和江禾舒做的事都還到劉嘉伊上,劉嘉伊本來就不好,頓時更加嚴重了。
關鍵是這段時間又沒人好好照顧,況惡化,就算劉嘉伊不策劃這場火災,也活不了幾天。
只是,那些汽油和打火機以及香水,是誰給劉嘉伊準備的?
裴晏跟人發了條信息,調查一下這件事。
江禾舒想起什麼,“我們去看看季乘風?”
季乘風是因他們才會遭遇這事,他們于于理都該去看一下。
裴悅興致道:“我也去。”
想親眼看看季乘風現在的樣子。
杜書琴搖頭,“不用了,季乘風說在他頭發和眉沒長出來之前,誰都不想見。”
季乘風還是很在意形象的。
江禾舒遲疑幾秒,“那一周后你們的婚禮……”
杜書琴道:“應該會延后。”
沒頭發可以戴假發,沒眉可以紋眉或畫眉,但季乘風胳膊和傷的有些嚴重,得養一段時間。
幾天后,杜書琴果然告訴江禾舒,跟季乘風的婚禮延后一個月。
江禾舒看了看日歷,在心里算了一下。
那個時候肚子里的孩子差不多也滿三個月了,如果養好,說不定還能去參加杜書琴的婚禮。
正想著,裴晏把摟進懷里。
江禾舒放下手機,“怎麼了?”
裴晏道:“剛接到消息,裴陸英癱了,余生只能躺在床上度過。”
裴陸英還是幸運的,在叢林里沒有遇到什麼大型野,勉強算得上是‘安安穩穩’地度過了一周。
但就在最后一天的下午,裴陸英遇到一頭野豬,差點被野豬撞死。
他勉強撐著一口氣,等來了裴晏派來尋找他的人。
送到醫院,裴陸英渾是傷,還有幾鮮淋漓,那是被野豬啃的。
他因為到驚嚇,癱瘓了。
這個消息對裴晏來說,稱不上好,也算不上壞。
因為無論裴陸英是死是活,對裴晏來說都沒什麼區別。
江禾舒卻在心里松了口氣,倒不是對裴陸英心,而是不想讓裴晏手上沾染人命。
避開裴晏口的傷,靠在男人肩上,“你不是說在調查誰幫劉嘉伊買的汽油和打火機嗎?查出來了嗎?”
裴晏頷首,“是吳城的老婆。”
江禾舒記得吳城,是當初給虛假消息,耽誤穗穗跟裴晏父相認的男助理。
不過……
江禾舒眼里帶著疑,“吳城老婆怎麼會認識劉嘉伊?還愿意幫劉嘉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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