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灼霄在荊海待了一下午,從天亮到天黑。
他什麽也沒做,隻是站在海邊煙和發呆。
荊海今天的天氣不如上次來的時候好,氣溫偏低,天也一直沉沉的,連落日都沒看見。
著廣闊的海麵,靳灼霄的心一點都沒變寬,反而更加沉悶。
他不明白,虞惜怎麽會覺得他隻是想睡?難道是他前期攻勢太猛,讓虞惜誤會了?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也不是沒可能,畢竟溫水煮青蛙不是他的風格,而且他看見虞惜就控製不住自己。
不過靳灼霄怎麽也沒想到人姑娘就不喜歡他,弄半天都是他自作多。
這麽想著,靳灼霄心口越發堵塞,顰眉狠狠吸了一口煙。
白霧散在風裏,即刻就被吹散。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在上認真,就敗的那麽徹底,真是自己都覺得好笑。
靳灼霄想了很久接下來該怎麽辦,最後還是覺得回歸原來比較好。
兩人在一起這麽久,虞惜還是喜歡陳穩,他覺得也沒必要繼續了。
靳灼霄有自己的傲骨,長這麽大,還從來沒低三下四地求過什麽東西。
他深吸一口氣,刻意忽略心裏的鬱悶,地勸導自己,不喜歡就不喜歡,就這樣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靳灼霄完最後一口煙,撚滅後把煙扔進煙盒裏。
他瞥了一眼手上的蘭州煙,離開的時候連煙帶盒一塊扔進了垃圾桶。
靳灼霄走後,海麵依舊平靜,僅剩的煙味散盡,一切好像都沒發生過。
*
翌日。
黑星期一說的果然沒錯,虞惜今天課多,還得拖著疲憊的上,簡直就是煎熬。
午休那一會,睡得跟吃了安眠藥一樣,一直到鬧鈴響才驚醒。
下午第一節課上課前,虞惜支著腦袋閉目養神,突然聽見陳穎欣說:“虞惜,你知道係的藍櫻嗎?”
虞惜眼皮都沒掀,淡聲回:“不知道。”
喬伊寧是知道藍櫻的,係很有名的清純,好奇道:“怎麽了?”
陳穎欣瞥了虞惜一眼,說:“今天上午陪靳灼霄一起上課了,大家都在傳是靳灼霄的新歡。”
虞惜心好像揪了一下,傳來鈍痛,忍不住皺眉,這個分手適應期的後癥怎麽還變本加厲了?
喬伊寧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消息,靳灼霄竟然無銜接了。
短暫錯愕之後,擔憂地看向虞惜,見虞惜皺著眉頭,溫聲安道:“虞惜,你別難過。”
虞惜下心底的異樣,看向喬伊寧,語氣平和道:“我沒難過,我和靳灼霄已經分手了,他跟誰在一起我都不在意。”
虞惜對現在這種況並不意外,畢竟靳灼霄以前就這樣,邊從來沒缺過人。
也從來沒覺得自己對靳灼霄是特殊的,既然早有預料,還有什麽好難過的?
喬伊寧沒想到虞惜真不在意,懵了一下才說:“哦,那就好。”
陳穎欣也沒想到虞惜這麽看得開,本來還想教唆虞惜去搗的,看來還得自己爭取。
虞惜不知道陳穎欣還有這些小九九,隻是提到靳灼霄,突然想起還有事沒理。
靳灼霄送的那條項鏈得還回去,還有在SING和天晟的兼職問題。
為了盡快解決,當天下午,虞惜就給鄭飛和莊嵐發了消息,說自己要離職。
兩人過了好一陣才給回消息,說可以。
等結果期間,虞惜心裏一直惴惴不安,知道離職審批大概率會經過靳灼霄,怕其中再生出事端。
看見回複的那一刻,虞惜就知道和靳灼霄的關係徹底要結束了。
心裏有種鬆了一口氣的覺,可又莫名的不舒服,不過虞惜並沒有糾結。
SING那邊說一聲就行,但天晟那邊虞惜還得過去一趟,手裏有員工櫃子的鑰匙,得還回去,還得把櫃子裏自己的東西帶走。
虞惜本來還愁不知道項鏈怎麽理,這下正好拿給莊嵐,讓替自己轉給靳灼霄。
周一課太多虞惜沒時間過去,隔天下午沒課,便拿上項鏈去了天晟。
收拾完櫃子裏的東西,虞惜把鑰匙和項鏈一塊遞給莊嵐,說:“嵐姐,這是櫃子的鑰匙,旁邊的項鏈麻煩你替我轉給靳灼霄。”
莊嵐有些意外,反應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好。”
虞惜看著莊嵐,認真地說:“嵐姐,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關照。”
莊嵐莞爾:“沒什麽,不用這麽客氣。”
事都弄完,虞惜也沒打算多留,直接說:“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先走了。”
莊嵐點點頭:“好。”
等虞惜離開,莊嵐打開項鏈盒子看了一眼,猶豫一下,拍了張照片給靳灼霄發過去。
附言:【爺,虞惜今天來拿東西,讓我把這條項鏈轉給你。】
此時靳灼霄正叼煙坐在臥室的電腦桌前,隔著白煙,瞇眼看著電腦大屏上張亦歡剛發來的虞惜的寫真照片。
是他之前很喜歡,特意用鏡頭和張亦歡換來的那張,修後更好看了。
靳灼霄盯著看了好一陣,心想這照片來的還真是時候,正猶豫著怎麽理,手機突然來了消息。
他把煙夾在手上,曲指點開微信,掃了一眼莊嵐發來的照片和消息,看清之後,臉變得很難看。
這條項鏈靳灼霄就沒見虞惜戴過,現在竟然直接還回來了。
他有些自嘲地想,虞惜還真是不想跟他有一點牽扯。
越想越生氣,靳灼霄直接回道:【扔了。】
消息發出去之後,靳灼霄隨手將手機扔到桌上。
因為沒控製好力度,手機砸倒了掛著水母吊墜的展示架,吊墜和架子一塊從桌上摔下來。
靳灼霄抬手去接,卻隻來得及接住架子,吊墜摔到地上,撞斷了一手。
“……”
靳灼霄睨了地上摔壞的水母和手幾秒,本來就不好的心,瞬間差到極點。
他顰眉重重吸了一口煙吐出,才俯撿起水母和手,一起塞進屜裏。
然後把電腦上的照片也直接刪除,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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