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怎麼都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徹底木愣住。

幾秒后，眼眶潤了。

剛才問二萬‘你信我你了嗎’？

二萬說信。

其實那不是二萬不是第一次對說‘信’這個字。

他上次就說了‘我相信你’，那時候的文秀一知半解，也不明所以。

現下，終于明白了。

二萬所謂的信，到底代表著什麼力量。

文秀說“對不起。”

話音落。

二萬的‘對不起’隨其后，和文秀的重合了。

文秀對二萬說的對不起。

蘊含的意思很多。

對不起從前對你造的傷害。

對不起我自以為是的瞞。

而二萬對文秀說的對不起，蘊含的意思更多。

對不起，在你再次要被殺害崩潰的時候，沒有看清楚你的境，沒有陪在你邊。

對不起，不信任你，讓你差一點點，死在了我手里。

倆人這一晚，徹底就從前的事達了和解。

文秀這晚蜷在二萬懷里。

幾秒后朝上爬，摟著他的脖頸，抬頭盯著他“我你。”

二萬斂眉看，啞聲說“我也你。”

文秀就笑了。

從前被傷害，被不信任，白天差點被殺害的事，在腦子里煙消云散，只剩下眉眼彎彎的笑。

二萬……也笑了。

眼底漾起了一層又一層滿到要溢出來的滿足。

他輕聲說“你真的我嗎？”

文秀小聲說甜言語“當然啊。”

“為什麼？”

文秀想了想“因為你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知曉我的狼狽，卻依舊愿意無條件對我好，愿意我的人。”

“還有……”文秀緩慢的想起了從前在雪城時睜開眼看到他的第一眼，“因為我看到

你的第一眼，就覺你這個人，一定很溫，也一定很溫暖。”

文秀被從河邊拽起來時，其實還有點意識。

二萬探了探的鼻息。

把防寒服解開，將漉漉的文秀拉起來，裹在懷里，再用防寒服裹上。

隨后抱著，在雪地里大步狂奔去醫院。

文秀小時候有次發高燒，輸完打了針后，孤零零的坐在急診室冰涼的椅子上，等待退燒。

看到急診室大門口進來一個男人。

他在冬日里穿著破舊的軍大。

子鼓鼓囊囊的。

只脖頸那探出一個黑黢黢的腦袋。

那是一個貧寒的父親，帶他午夜發燒的兒子來急診。

小男孩家里一看就很窮。

也許十輩子都趕不上文秀。

文秀卻覺得他真的好富有。

他擁有永遠都沒有也可能在外公和母親去世了，永遠都得不到的那種。

文秀退燒后依舊沒走，呆呆的看著那對父子。

在天明后。

怎麼孤零零的坐著車來，怎麼孤零零的坐著車離開。

后來再沒想起那晚的久久注視。

可在雪城被二萬抱著的時候，就想起來了。

二萬抱著的姿勢，和年看到的那個姿勢，一模一樣。

那種覺，也和文秀年時幻想的一模一樣。

溫暖又溫。

文秀……想要他。

而現在……得到了。

在二萬口朝前趴，眼圈紅艷艷的看著他“二萬……”

文秀聲音很也很“你說你我。”

二萬啞聲說“我你。”

“多說幾遍，一直說一直說一直說。”

二萬便一直說了下去，把文秀上的被子蓋好，讓在他上趴著。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重復‘我你’。

文秀角帶著笑，睡著了。

文秀本打算的是快點解決完全部，在二萬從境外回來之前回去。

可二萬來了。

文秀不著急了。

在酒店的床上膩了二萬一天，喋喋不休的要。

隔天在國外信托中心打來電話后，沒去國外，在國線上簽了字。

接著給司燁霖打電話，讓他發來了幾張吵吵的照片，找到管家，讓他轉給獄里的裘海天。

管家蠕了會，“你不再去見他一面了嗎？”

文秀搖頭“我無法原諒。”

文秀可以釋懷，卻真的無法原諒。

管家看向二萬“這位不是保鏢……”

文秀晃了晃牽著的二萬的手“不是保鏢，這位是刑二萬，是我的先生，我孩子的父親，我的人，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文秀從前覺得二萬配不上，怎麼著都不愿意承認二萬的份。

配不上的想法早已煙消云散，卻依舊不是這麼麻的人，還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但二萬很聽話，讓他說，他就喋喋不休的一直在說。

說的文秀也想說，尤其是二萬雖不表達，卻很喜歡聽。

文秀說的認真又甜，對管家擺擺手“再見。”

文秀和二萬轉走了。

給司燁霖打了個電話。

司燁霖對于二萬要在國待段時間再回去，沒有毫的不滿意。

很認真的說“吵吵

這有我，您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

文秀把電話要過來。

因為學英文的緣故，沒和司燁霖泡在一起。

司燁霖有好好照顧吵吵，但其實不喜歡。

他對于照顧吵吵的事，一點都不開心。

文秀直白道“你有點奇怪。”

司燁霖無奈“我不想帶吵吵，可二萬伯伯真的把我嚇到了。”

文秀走后不過十幾個小時。

距離最快回來的十天期限還有一天的時候，二萬回來了。

司燁霖記得二萬說。

等他回來，他就把吵吵抱走。

司燁霖自然抱著孩子去找。

他見過很多煙和雪茄的男，但父親和二萬伯伯卻是不煙的。

二萬回來不過兩個小時，家里彌漫了濃郁的煙氣。

他看到他后，對他說“告訴你爸，幫我把吵吵養大人。”

二萬走了。

司燁霖覺……他不會回來了。

二萬不會回來，也就代表著文秀不會回來了。

刑南藝現在不帶吵吵，那麼以后吵吵可能都是他帶。

從牙牙學語，到吱呀學步，到上學，到青春叛逆期。

不是很乖很好哄，還有點好騙的刑燁堂。

是很吵，很氣的吵吵。

司燁霖只是想想未來的日子，就小小年紀的想要白頭。

他愿意停學一個月，不，三個月，哪怕是半年也好。

只要二萬和文秀能回來，把吵吵給抱走。

司燁霖言簡意賅的說完，重復“你們踏實的待著，待夠了再回來。”

文秀在電話掛斷后，悠悠的看向二萬。

幾秒后撲到他懷里，“我們出去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