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荷包里剩下的最后一錠銀子給了老夫人,“祖母先拿去周轉。”
溫老夫人盯著手里的十兩銀子,面疑,“就這些了?”
溫淮面一熱,“孫兒為趕府上婚宴,這回走得急,上沒帶銀錢。”
唯一一箱蛤蜊,已經給了縞仙。
怕老祖宗擔心,忙安道,“祖母放心,父親過些日子便能到家,今年出去的船只比往年多,海產也多,咱們賺了不銀錢,先委屈祖母些日子。”
三公子回來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大夫人安氏耳朵。
熬了這幾日,府上開支的銀錢都是從口袋里在掏,再這麼掏下去,恐怕就要山窮水盡,進東都問大爺要錢去了。
唯一指的只有等二房回來,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人盼回來了,急急忙忙趕過去,溫淮剛從老夫人屋里出來,無分文,口袋比臉還干凈。
幾句寒暄完,溫淮便客氣地同大夫人道,“事先并不知縞仙把鋪子都捐了出來,這次回來,我上也沒帶銀錢,府上的開支和祖母的用度,暫時還得勞煩大伯母關照。”
大夫人的臉立馬變了,這出去大半年了,什麼都沒?
大夫人不相信,再讓丫鬟去打聽,稟報回來的消息,“二公子這趟回來,什麼也沒帶,只騎了一匹馬。”
大夫人跌坐在榻上,滿腹怨氣,“他不是專門出去賺錢嗎,無分文,怎有臉回來……”
夜里又聽到了風聲,說今年不只是慶州天災,海里的水產也在,二爺把船只都派了出去,這回怕是賠了本。
大夫人心跌到了谷底,第二日再見曹姑姑過來支取老夫人明兒的銀錢,什麼指都沒了,忍不住咬牙罵了一句,“錢沒賺到,家也沒顧上,沒一個有用……”
可憐了溫淮,原本跟在曹姑姑后,還想替老夫人做主,讓大伯母多給一些銀錢開支,聽到這一句,頓時面紅耳赤,又又怒,心也涼了半截。
往日他回來,大房的人都是笑臉相迎,替他和父親接風,從未有過這副態度,自己還道都是一家人,當真關懷他們在外苦累。
今日方才明白,能讓他們笑臉相迎的,怕是他口袋里的銀錢。
一夜之間經歷了傾家產,切會到了人冷暖,世態炎涼。幾重打擊之下,心純潔的年郎再無半點天真。
神損,也跟著罪。
昨日把上唯一的銀錢給了溫老夫人,底下的人去廚房又沒找到吃食,自己斷然下不了臉去老夫人屋子里蹭吃。
上一頓還是在溫殊那吃的炒蛤蜊。
心皆被折磨,堅持到了第三日早上,溫淮終于拖著疲憊的,拿上溫殊賣給他的那張文書,找到了周夫人。
溫殊午后才接到了消息。
溫家的丫鬟來傳的信,“大夫人說,連老夫人都快養不起了,哪里還有銀錢養個吃閑飯的,還說三公子都塊雙十的人了,出去一趟回來,半分錢沒賺到不說,難不還要吃用家里的?”
丫鬟說得有聲有,溫殊坐在屋里,一面剝著桂圓,一面聽得認真,目同,“當真沒吃飯?”
丫鬟搖頭道真沒有,“二娘子是沒瞧見,了兩日,三公子路都走不穩了,腳打著飄,奴婢瞧著都不忍心,老夫人掉了幾回眼淚。”
真被說中了,溫家沒他的飯吃,這回怕是徹底明白了何為人心,忙問丫鬟,“如今人在哪兒。”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出來的時候,三公子還沒回來,應該還在靖王府。”
頭一天上任,只需去掛個職,耽擱不了那麼久。
人在家里尚能打聽到況,去了王府,便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今日有沒有吃上飯,心頭到底還是放不下,想派人出去打聽,可想來一般人也打聽不到王府里面去。
正發愁,還是祥云提醒了,“姑爺不也是員外郎嗎,比三公子還早當值了幾日,應該有經驗,咱們等姑爺回來問問便是。”
一語驚醒夢中人,于是傍晚謝劭回來,遠遠便見游園外的長廊下立著一位小娘子。
雙手疊在腹前,長了脖子,癡癡著這方,見到自己的瞬間,眼睛一亮,熱地迎上前來,“郎君回來了。”
能看出來是專程前來接自己的,自然也知道為的是什麼,應了一聲,“嗯。”突然有了幾分得意,不由賣起了關子。
小娘子挨在他旁,扭著頭問,“郎君今日累不累。”
“還好。”
他一雙長,一步當兩步,溫殊趕上,直截了當地問了,“郎君可有見到我三哥哥?”
謝劭多此一問,“溫淮?”
小娘子忙點頭,“對。”
“哦”做出一副回憶狀,“見到了,早上不是到了王府嗎?”
小娘子立馬來了神,“那他怎麼樣了?”
“看面不太好,子似乎虛弱。”突然想了起來,道,“世子還私下問過我,他是不是有什麼疾。”轉頭看旁邊的小娘子,一本正經地問,“你應該知道為上任者,需得康健,今日我念著你的關系,已同世子擔保過,你老實告訴我,他到底有沒有病。”
溫殊一愣,不疑有詐,著急地反駁,“他能有什麼病,不過就是兩日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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