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寒冷笑一聲，懶得對南燕的風氣發表看法，便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浪費時間了，走吧。”

“下面還有侍衛守著呢，我們可不能這麼下去。”

蕭令月無奈道，“而且，南燕皇帝疑心病重，寢殿周圍的守衛肯定更多，越是深更半夜的越難靠近，我們得想個辦法，先把宮里的眼睛引開再說。”

戰北寒聞言微微瞇起眼，轉，看著通往下層佛塔的樓梯。

“這不難，辦法不就明擺著嗎？”

蕭令月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同樣看過去：“這……會不會有點太狠了？”

“狠？”

戰北寒勾一笑，低沉的聲音里染著寒意。

“比起慕容曄在北秦干的那些事，本王這點手段，都算是自愧不如了！”

蕭令月一時竟無話可說。

……

夜黑風高，萬籟俱靜。

佛塔前站崗值守的侍衛困得直打哈欠，一個勁地著眼睛，但還是架不住周圍實在太安靜，哪怕站著不能，也擋不住的困意往上涌。

一個個都無打采地低著頭，拄著手里的長槍做支撐，閉著眼睛，腦袋一點一點的，幾乎就要睡過去。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

其中一個侍衛猛地驚醒過來，聞到了一燒焦味。

他左顧四盼：“這是什麼味道？什麼東西燒起來了嗎？”

旁邊的同伴閉著眼睛歪頭靠在長槍上，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含糊不清地道：“哪有什麼味道，你聞錯了……”吧？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完，忽然從佛塔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所有打瞌睡的侍衛都被嚇醒了，渾一激靈，本能地循著聲音朝佛塔方向去。

只見原本幽靜漆黑、只有窗戶里出一點長明燈的佛塔，此時窗戶里卻亮得驚人，有濃煙從四面窗戶飄散出來，清晰可見火在塔跳。

噼里啪啦——

火焰燃燒的聲音飄散過來，風一吹，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焦臭味。

所有值守的侍衛全都傻了眼。

“那……那是什麼？”其中一個指著佛塔的窗戶，聲音哆嗦得直打，“是、是我看錯了嗎？那是什麼啊？”

“佛塔走水了！！”

另一個侍衛臉慘白，驟然大一聲，扔了武拔就往佛塔里面沖，大喊道：“快去救火啊！要是燒了皇家靈位，我們九族都得陪葬！”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猶如五雷轟頂，頓時齊刷刷地往佛塔里跑。

“不好了！”

“宗廟走水了！快來人啊！”

“來人救火啊！”

侍衛們嚇破了膽子，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大吼，聲音伴隨著濃煙火一起傳出，很快就驚了前方奉先殿里守夜的太監和宮人。

“什麼？佛塔走水了？快去看看！”

“快人來救火！”

太監和宮人飛快往佛塔跑，同時也有人眼尖地看到了火，嚇得趕往外傳信，正好外面宮道上打更的太監走過，聞訊立刻敲響了銅鑼。

“鐺鐺鐺——奉先殿走水了！”

“鐺鐺鐺——奉先殿走水了！”

聲音和消息一波接一波地往外傳，猶如浪一般愈演愈烈，很快，西六宮各的軍、太監、宮、嬤嬤全部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