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今天沒有停電,但南笙還是提前離開去了寵商店。
中午吃飯時給周澤浩發了微信,問周榮吃什麼牌子的狗糧,結果對方一直沒回復。南笙也沒追問,大致瀏覽了一些寵流圈子后,準備再結合店家推薦,到時候斟酌。
從酒店回家的路上就會經過兩家大型寵用品超市。選了家名字順眼的,除去狗糧外,還買了牽狗繩和幾樣零食玩給周榮磨牙。雖然不是自己家的狗吧,但擼幾天也還是快樂的。
然而當南笙拎著打包小包打開家門的時候,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客廳不說是一片廢墟,但也可謂滿地狼藉。
茶幾沙發都歪斜著,不在原位。兩只靠枕,還有新買回來放在柜子里的衛生紙,都被撕咬地稀碎,四都是紙屑和棉絮。而犯罪分子周榮,此刻像是沒事狗一樣趴在角落里呼呼大睡,連回來也沒發現。
眼前的節讓南笙到輕微暈眩。懂了,周澤浩給轉了兩萬塊那是買狗糧的,分明是一早就知道這狗會拆家。
覺得哪里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念頭一閃而過,南笙也沒再深究。反復做著深呼吸,心中不斷默念:別人家的狗,別人家的狗,不能宰。
等明天回來時買個狗籠子把它關起來就好了。
算了,別等明天了。誰知道等到明天,家還在不在。
南笙把東西往門口一放,氣沖沖走進去把周榮醒,套上新買的狗繩牽著它一起出門了。
小區東門外有家小型寵店,這會兒還沒關門。結果周榮型太大,店里竟然沒有適合它的籠子出售。南笙牽著它又去了附近幾家,依舊如此。
周榮也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自由,兩只前爪住漂亮姐姐的小,開始撒裝可憐。
南笙無語地看著它,腦袋里莫名就閃過霍霄的影子。那狗男人也是這樣,每次做完壞事就撒耍賴,認錯比誰都快。然后堅決不改,該犯還犯。
呸呸呸……明明是想冷靜一下的,怎麼又想起他來了。
南笙閉了閉眼,彎腰抓住周榮狗頭上的一撮:“裝可憐也沒用!明天我回來要是屋子里有任何東西壞掉,你就死定了!”說完拽繩子,拖著它回家了。
可周榮要是能聽威脅,它就配不上雪地大傻的稱號。
第二天晚上南笙回到家的時候,眼前景象已經完全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沙發徹底被啃爛了一半,出里面的鋼骨架。茶幾翻倒在地上,一地碎玻璃。冰箱門是開著的,里面東西掉了一地,全都有被啃咬過的痕跡。衛生間里有靜傳來,快步走進去,發現周榮正在反復摁馬桶的水鍵。
南笙覺自己快表了。這哪里是擼狗,簡直是狗盤!
返回門口,將新買的籠子拖進來,毫不留的把狗關進去后。撥通了周澤浩的電話。
信號倒是通了,但一直無人接聽,反復幾次都是如此。南笙只好又點開微信,無奈地給他發消息:【小周總,你能不能讓人把狗接走。周榮快把我家拆了。】
那邊的人自然是沒有回復。
找不到狗主人,南笙只好沖籠子里的大狗呲牙:“你!明天早飯沒了!”
“嗚~”周榮往地上一趴,又擺出一副可憐相。
南笙看著垃圾場一樣的家,再也不為所:“什麼?你爹來接你之前,就在籠子里呆著吧!”
可當時還是太年輕,完全不知道驚喜可以到什麼程度。
第三天,周榮不咬壞籠子越獄,還自己開鎖跑去了門外。于是南笙進了小區沒走幾步,就圍觀了一場群狗大戰,其中型最大,得最歡的就是周榮。以致于讓在全小區里出了名。
第四天,周榮沒出門,而是窩在家里把臥室和衛生間變了廢墟。
第五天……南笙盯著工人給李太太那套別墅裝家的時候,業給打來了電話。說是忘關了水龍頭,現在樓下兩家都被淹了。
掛斷電話后,那種暈眩的覺再次襲來。水龍頭不是忘關的,肯定是被周榮打開了。
南笙和工人代完,匆忙趕了回去。
但更絕的還在后面。周榮不是把水龍頭打開了,而是直接把水管給咬了。現在水漫金山,屋子里了魚塘,樓下兩家被淹的是否嚴重還不知道。
一條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就是用了五天時間,拆掉了的家而已啊。
眼前陣陣發黑,南笙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做人生只有更絕。不斷地給鄰居道歉,含著淚再次給周澤浩撥了電話過去。這次不是沒人接,是干脆不在服務區。
南笙覺得,如果姓周的不是被外星人劫持了。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還有他的狗。
反正周榮是不能繼續呆在家了,現在自己都沒地方住。
南笙靠在房門上緩了緩神,顧不得冷靜不冷靜的事,給霍霄撥了電話過去。
那邊的人接得很快,語氣甚至帶著幾分驚喜和意外:“喂?啾啾?”
“霍霄……你能聯系上周澤浩嗎?”
“我就知道他回海市了。你怎麼聽起來有氣無力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找他做什麼?”
“不是什麼大事。”南笙緩了口氣,每說出一個字都覺得心痛,“幫我聯系一下他好嗎?他的狗……他的狗把我家給拆了!”
“他的狗怎麼在你那里?”
“一句兩句說不清,你先幫我找他。”
“行,你等著。我馬上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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