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一整晚都睡得很不安穩。
不知道是于宏凱這個競爭者的出現,加重了他的危機。還是南笙一早發現行李箱的事,牽了他藏在心底深的另一重。又或者雙重夾擊,兼而有之。
總之這一宿他噩夢不斷。先是南笙嫌棄自己脾氣不好提出分手,轉和于宏凱一起。接著又是得知了自己設計陸修明出軌艾莉的事。夢里的南笙流著淚,歇斯底里地說著痛恨咒罵的語言,然后離他而去,同陸修明重歸于好。
更扯的是,他竟然還夢見了自己的父母離婚了。兩個人坐在客廳里分家產,房子歸你車歸我,珠寶歸你錢歸我。可就是誰都不要他。因為嫌棄他30多歲了還娶不到老婆。
最后他從夢中驚醒過來。
窗外天將將見亮,一看時間都快6點了。這個月是榕城白日最短的時候。
冷汗浸了睡,在上很不舒服。霍霄煩躁的起去浴室里沖了個澡,然后出了客房,頭疼裂地坐在一樓客廳里發呆。直到一個多小時后,樓梯那里傳來腳步聲,將他從失神中驚醒。
南笙一宿睡得倒是不錯。不過所有的神清氣爽都在看見霍霄那一刻被嚇得飛去了九霄云外。
狗男人赤著上,就腰間圍了條大浴巾坐在沙發上。他一手打著扶手,一手放在膝頭,眼睛看著虛空中的某一,視線分散毫無焦距。那張俊朗的臉上難得一見的寫滿了郁和憔悴,黑眼圈兒嚴重得不用染就能送去園熊貓館里展覽。
不就是睡了一晚客房嗎?至于燥這個樣子。搞得像公司倒閉了,欠了幾百個億外債一樣。
“霍……霍霄?”南笙不自覺放輕下樓的腳步,連語氣都比平時和了許多。
坐在沙發上的人聞聲抬頭。
兩人四目相對那一瞬間,南笙眼皮一陣狂跳:“你這是得了紅眼病嗎?”
男人的眼中倒是恢復了一點材,可白眼珠上遍布,像是發炎了。
“我沒事。”大概是太久沒開口,霍霄的嗓音略微暗啞,“昨晚熬夜開了個視頻會。可能盯著屏幕太久用眼過度,緩一緩就好了。”
“哦。”南笙點點頭。心里卻嘆了一聲怪不得。
狗男人的十天客房閉從已經開始執行。昨晚他痛痛快快去隔壁睡的時候,南笙還以為他又準備玩半夜回臥室這套。結果今早醒來,旁邊的位置空地,完全沒有另一個人睡過的痕跡。這就有那麼點兒匪夷所思了。敢不是他行為反常,是被事絆住了,沒倒開機會。
“你今天還要出門?”霍霄問了一句。
“要出去,搞不好得忙一整天呢。”南笙嘆口氣,說話間人已經到了沙發邊上。看著狗男人這頹廢不羈的模樣蹙了下眉:“霍霄,你洗完澡能不能立刻把服穿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干類似的事了。就算家里只有他們兩個,但他一大清早在客廳里這個樣子,也實在是讓人覺得變態。
霍霄視線往樓上瞟了眼,語氣略帶幾分無奈:“帽間在主臥室。我昨晚被趕去客房的時候,只拿了一套現穿的睡。”
“那你就不能將就著,把它們套上再穿一會兒?”
“不能。”霍霄搖頭,“我最近工作太辛苦,腎虛盜汗。”
“……”我看你不是工作太辛苦,是不知道節制縱過度才會年紀輕輕就腎虛的!
南笙懶得再陪他胡扯,掩打了個呵欠,轉往廚房那邊去:“早飯帶你那份嗎?還是你要繼續睡一會兒?”
霍霄沉默兩秒才回答:“給我帶一份吧。”
南笙也沒做什麼復雜的東西。淘米下鍋,煮了點雜糧粥。然后從冰箱里翻出速凍豆沙包上鍋一蒸。等粥差不多要出鍋時,才拌了道涼菜,又炒了個道番茄炒蛋。
等東西全部上桌,霍霄也聞著味道轉悠過來。他回樓上換了服,這會兒西襯衫,腕上鉆石袖扣熠熠生輝,看起來十分地人模狗樣。
飯吃到一半時,他抬眸問:“你會雪嗎?”
“不會啊。”南笙抬眸看他,“怎麼了?”
霍霄勾淡笑:“想問你新年要不要一起去雪。不會不要,我教你。”
“不要。”南笙想都不想就搖頭拒絕,“我不喜歡在寒冷的地方做戶外運。”所以相比在雪地里打滾,寧可窩在暖氣邊上打游戲。
霍霄“唔”了一聲,沒再強求。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又說了一句:“那帶你去海邊度假吧。”
“行,到時候再說吧。”南笙不甚在意。現在距離新年還一個多月呢,誰知道那時候會不會有別的事。又不是資本家,可以隨意安排自己的時間。“哦對了,我15號左右會去趟海市。和于哥一起,談個餐廳的裝修項目。”
霍霄挑眉:“15號左右?”
“對。怎麼了?”
“沒怎麼。”海德20號周年慶,今年在海市那邊辦。周家一早就給他發了請柬,他是想帶著南笙一起出席的,禮服都定好了。這也算是正式在公開場合宣告自己有了朋友。可現在因為他三叔三嬸舉報的事,他被限制在榕城不能出去。也不知那個時候事能不能解決。霍家這群人,他就應該在剛回榕城時直接把他們摁死。
“唉……”霍霄煩躁地嘆了聲:“等到時候再說吧。”
這是學了的臺詞?南笙抬眸看了桌對面的人一眼。總覺得狗男人今天有點怪怪的。但要說哪里不對勁,又說不出來。是因為腎虛了,所以他才行為反常?
放在桌邊的手機這時發出“嗡嗡”地震聲。空看了眼,是孫甜發來的消息。說自己和孫威已經到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南笙回復了一句:【稍等我一會兒】,然后略微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剩下的小半碗粥很快見了底,起時給霍霄丟下一句:“我先走了,你吃完飯別忘了刷碗。”然后去樓上匆忙換好服,背著包兒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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