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音原本就一晚上沒睡,今天折騰了一宿,已經虛弱不堪。
靠在床頭打了一個盹,聽到開門聲,又迅速的睜開了眼。
天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亮了。
安澤西穿著昨天那件白襯衫走進來,手上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瓷音沒有昨天神,看著男人傷痕累累的臉,輕聲問道:“你打算和他,做什麽?”
安澤西把粥地給,“你吃完飯,再睡一覺吧。”
他沒有想回答的意思。
瓷音有些疲憊,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碗,低著頭喝了一口。
安澤西站在一旁,突然道:“那天你也給我煮了粥。”
瓷音頓了頓,抬起頭看向他。
他似乎笑了笑,眼睛看起來很清澈,“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味道。”
瓷音:“我給你煮粥,不是為了讓你犯法的。你明明答應過我,安澤西,你說過你會和安去國的!”
真的很氣,已經救過他一次了,這一次,相信就算不去起訴,墨錦衍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竟然去挑釁墨錦衍,他真的活得不耐煩了嗎?
“我想過了,瓷音。”安澤西輕聲道,“我的人生也就這樣子,留在安家和去國,其實沒什麽差別。我跟你一樣,都是寄人籬下,與其一輩子這樣委曲求全,還不如能救一個是一個。”
“你什麽意思?”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他出手,掌心一如既往的幹燥溫暖,他垂眼看,眼神是溫的,跟過去一樣,“不管墨錦衍會不會把錢送過來,我都會送你離開,你到時候就找一個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姓埋名,”
他了的小腦袋,“這樣,就能重新開始了。”
瓷音沒想到他竟然還在打這些主意,渾都抖了起來。
“那你呢?”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走了,你怎麽辦?”
“我會自首的。”他衝著笑了笑,“你不用怕,我給你準備了一筆錢,足夠你餘生過好日子。”
瓷音把手上的碗丟在了地上。
厲聲尖:“安澤西,你是不是瘋了!”
自首?
怎麽自首?
好不容易讓墨錦衍放過他,他竟然還想重新回到牢裏去!
安澤西靜靜地站在麵前,他看起來像是真的想清楚了,顯得格外平靜。
他道:“我大概早就瘋了。”
“瓷音,你讓我怎麽辦呢?”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我想救你,因為我你。可是你看,到頭來,是你在救我。”
“我在這裏,為了活命也要演戲,你沒有家了,其實我也早就沒有家了。你一直覺得我去國就可以了,但是不是那樣的。我實話告訴你,他們已經給我選好了一個人,我一過去,就要被按頭結婚。”
“我和你一樣,都沒什麽選擇。”他朝笑了笑,帶著幾分孩子氣,“所以我想,如果我們之間隻能出去一個,那個人為什麽不能是你?”
瓷音愣愣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隻有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順著臉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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