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聶遠的腳邊。

這個小曲，幾乎沒有觀眾注意到。

聶遠也亦然。

顧緋的攻勢突然銳不可當，已經出破綻的聶遠很快就被擊得節節敗退，在顧緋的劍直他咽時，聶遠自知無力抵抗，頹然道：“我認輸。”

裁判敲響鑼鼓，宣布比賽塵埃落定，下方掌聲如浪。

聶遠已經許久沒有這麼丟人過了。

輸給前十名中的任何一個，他都不會覺得難堪。畢竟他們都是宗門的天之驕子，而聶遠僅僅修煉了一年，足夠證明他的天賦非比尋常。

可偏偏他輸給了顧緋。

比他年輕，修為卻與他相當，沒有天靈地寶靈丹妙藥，只憑一步一個腳印刻苦修煉，從小門派走出來的顧緋。

他的臉極為難看，心里也潰不軍，后退時踉蹌一步，一腳踩在了那塊留聲石上。

留聲石應聲而碎。

看臺上的修士本就在關注擂臺二人的一舉一，這個時候，也終于注意到了破碎的留聲石。

通過擂臺的擴音法陣，留聲石里儲存的聲音，也清晰地傳眾人的耳——

“鶯鶯，”是聶遠在說話，“你怎麼在這里？”

聶遠愣住了。

注意到腳下散發著點點熒的留聲石碎片，迎上顧緋似笑非笑的眸，他的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然而對話還在繼續——

魏鶯鶯趾高氣昂的聲音清晰地傳眾人耳：“都已經是前未婚夫妻了，你怎麼還纏著聶遠哥哥？”

“別說，是我來找的。”

“顧緋，你真以為沒有人知道你在境里做的那些事嗎？”

……

你一句我一句，夾雜著幾句顧緋的聲音。與這咄咄人的一男一相比，的語氣雖然鎮定，卻顯得有幾分無奈了。

看臺上的修士也突然反應過來，聲音的另外一位主角，不就是無極宗宗主的兒魏鶯鶯嗎？

聶遠，和魏鶯鶯……二人的關系確實有些非比尋常。

幾個長老面駭然，可這塊留聲石是被打碎了才播放聲音的，他們能做的，只有等這段對話播放完。

因此，他們也清晰地聽見了那段魏鶯鶯威脅顧緋的話：

“我告訴你顧緋，你中的咒就是我下的！……我們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仙界第一大宗，果然名不虛傳啊。”

“顧緋，說的都是氣話，無極宗并非不講理的宗門……”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當然聽得懂魏鶯鶯的話外之音。不但用清白來要挾顧緋，還隨意便說出“讓你生不如死”這種話，顯然已經輕車路。

哪怕顧緋極力辯解，也一口咬定確有其事，還表示“自己給顧緋下了咒”。

如此一來，聶遠說的那些息事寧人的話，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

修士們越聽越氣，幾個脾氣火些的，已經從看臺上起，一拳砸在了圍欄上：“好一對狗男！”

“難怪無極宗說什麼三日之才給結果，我尋思著不就是查個調換境的人嗎？這事該不會是你們家小姐做的，但你們不敢公布真相吧？”

“還想用非常手段收買顧道友……堂堂第一大宗，做派居然如此丑陋不堪？這就是你無極宗對待小宗弟子的方式嗎？”

“我似乎聽說過魏鶯鶯口中耽誤子清白的咒。那不是魔界的東西嗎？千年前，仙魔兩界的結界出現裂痕，不魔誤仙界，玄圣仙尊率領一眾修士將魔驅逐，填補了裂痕，怎麼仙界還有這種污穢的東西？”

魏鶯鶯也被嚇得花容失，留聲石，顧緋上怎麼會有留聲石？那天晚上明明只穿了一件單，腰上連個芥子袋都沒掛！

翕，蒼白著臉為自己辯解：“不、不是的……”

可單靠一句解釋，如何平息眾多修士的怒火？聽著留聲石的聲音，他們又看了一眼擂臺上的紅，不充滿憐惜。

顧緋也是天水派的大小姐，也是千萬寵的天之驕，只一人來到無極宗參加比賽，不僅要到不公平對待，還要被威脅命！

“無極宗，給顧緋一個代！”

“把真相說出來！”

呼聲越來越高，四作一團。裁判席的幾位無極宗長老也坐不住，將鑼鼓重重一敲，示意宗門安靜。

二、三、四長老紛紛起，來自元嬰修士的威將場地覆蓋。由三長老開口，沉聲問顧緋：“顧小友，我念你實力過人，這才破格準許你參加宗門大比。可你卻如此污蔑無極宗，居心何在？”

擂臺上的顧緋，終于慢慢地笑了起來。

“我能有什麼居心呢？”輕道，“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一年前，我心高氣傲，當著所有人的面退婚聶遠，與聶遠結怨，他一氣之下退出天水派，加無極宗。”

的目落在聶遠上，銳利如刀。

“我父親仁慈，便是聶遠擅自退出宗門，也沒有追究他的責任，甚至為了避嫌，沒有參加今年的宗門大比。”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苦心修煉一年來到無極宗，勢必與聶遠一爭高下。你們知道我在無極宗聽見了什麼嗎？”

“他們說我父親、我天水派是豺狼虎豹，聶遠過去任打任罵，過著人不如狗的生活……聶遠，我可問問你，你這條命是不是我父親給的？你的基本功，是不是我父親教的？你能活到現在，無極宗可了你一件服、一粒米？”

“到底是誰狼心狗肺？到底是誰背信棄義？”顧緋冷笑一聲，的五本就立，此刻更加艷麗人，“而你呢？加無極宗一年，你學會了什麼？不僅抹黑于你有養育之恩的天水派，甚至想害我命！”

“我如今站在這里，就是想告訴你，你所看不起的舊宗門，也能拿到比試第一。而你聶遠，便是加再強的宗門，也改不了小人本！”

“砰”的一聲巨響。

原本放置于裁判席上、用以保存龍骨劍的劍匣，在頃刻間化作齏。施加在劍上的鎖靈陣，也被強行沖破。

那把凌厲而漂亮的劍，飛眾人的視線，穩穩地落在了顧緋的手中，親昵地與掌心相。

*

阿辭：老婆，我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