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

顧緋：“……”

饒是經驗富，聽見這麼一本正經的描述，還是不控制地到臉紅。

居然被一抹神識了，真是丟他們狐貍的臉。

若無其事地說道：“哦，是嗎。”

顧緋繼續頭發，蒼辭似乎有些好奇，從手里拿過巾，輕輕地裹住了的長發。

他低聲道：“我幫你。”

他誕生之初，對人間的一切充滿好奇，因此化作人類男子的模樣，到人間去學了不東西。

然而好景不長，他誕生的事不知怎的傳到了仙界，引得那些修士來圍剿他。

想起那場大戰，蒼辭微微瞇起眼，眸深邃。

他生來混沌，這些屬于人類的，都是后天學會的。因此，那些的分類，對他而言，沒有那麼明晰。

只有在大戰之中，被多人圍剿，被去脊骨、封印千年，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會到一種，做“恨”。

而千年之后，意外闖的將他喚醒，他又嘗到了新的覺。

……是貪念，和。

修長的手指穿過烏黑的長發，在幫拭頭發的同時，指腹落在的額頭，又按起了的道。

他的手法意外的嫻。外界雖然只過去一個下午，顧緋卻真真實實在境里待了兩天，加上原主之前經歷的那些事，早已疲憊不堪。因此，在他溫的按下，顧緋很快放松下來，靠在了他的口。

這只劍靈好居家。

蒼辭調整了一下位置，讓靠得更舒服一些。

……是真的很。

的長發是的，臉部的是的，小巧的也是的……

像只懶洋洋地趴在墊上曬太的貓。

蒼辭的思緒不由得有些飄忽。

突兀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蒼辭按的作一頓。

顧緋的眼睛本來都要閉上了，察覺到他的停頓，微微抬起半闔的眼眸，疑地看著他。

有人敲了的房門。

“顧緋，”是聶遠的聲音，“睡了嗎？”

蒼辭的眸漸漸冷了下來。

像某種兇，在察覺到自己的領域被敵人靠近時，出戒備與警覺的姿態。

顧緋沒回答，又聽見聶遠道：“我想跟你談談。就看在……我們是前未婚夫妻的份上。”

他總覺得，如今的顧緋，和他記憶中的那一個，有很大的不一樣了。

變得更漂亮、更聰明，也更迷人了。

或許他走后的一年，顧緋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是記憶里那個讓人討厭的大小姐。

那麼……要是同好好地談一談，會理解他的苦衷吧？

蒼辭的臉更冷了一些，作也完全停下來了。

顧緋有些不滿，勾了勾他的手指：“我的頭發還沒干。”

蒼辭冷淡道：“你前未婚夫在外面。”

他知道，“未婚夫”是人類對未來伴的稱呼。

哪怕是“前”，也說明，他們曾經有一段親的關系。

這種親，是什麼程度呢？那個男人敢深夜敲的房門，他也幫過頭發，也跟一起……修煉過嗎？

顧緋后知后覺，這是吃醋了。

名字都沒主告訴，醋倒是先吃上了，這劍靈脾氣還大。

起，拉住蒼辭的手，“過來。”

蒼辭的作遲滯一瞬。

顧緋已經推開門，正面迎上了聶遠。

蒼辭就站在的后。

只是為劍靈，聶遠看不見他。

聶遠有些失神地看著顧緋。

過去在天水派，顧大小姐每天都打扮得十分致，讓他一次又一次更加清晰地認識到二人的云泥之別。

只是眼下顧緋長發披散，穿著素白的長，看起來隨意倦懶，又有種不一樣的風韻。

這是……剛剛沐浴完嗎？

顧緋沒有給他太多走神的時間，直截了當地問：“什麼事？”

從未見過這幅模樣，聶遠有些不敢看的眼睛，別過了臉，道：“我是為無極宗的事而來的。”

“顧緋，眼下你已經被五師叔救出來了，五師叔也依你所言，將神劍作為宗門大比的獎勵，”他道，“調換境的事，就一筆勾銷吧。”

一筆勾銷？

好似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顧緋挑了挑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似乎在等聶遠說出更令人信服的理由。

被這麼注視著，聶遠的臉再次紅了，不知是赧還是難堪：“法寶丹藥、符紙靈石，只要宗門能給的，你都可以提，作為這次境失誤的補償。”

顧緋突然問：“聶遠，貴宗這是想用這些東西，來買我的命呢？倘若我死在境里，你們是不是也會給我宗門的人開出這些條件，堵上他們的？”

手指被不輕不重地了一下。

蒼辭看著，眉頭微皺。

怎麼可能會讓死在境里……

要死，也是這些人死。

聶遠的臉頓時變得難看極了。

“顧緋，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的語氣沉了幾分，“你也知道，無極宗是這次宗門大比的主辦方，事若是鬧大，對無極宗、對你的影響也不好。就看在……就看在我們過去的上。”

聶遠本想說，如果顧緋不答應，無極宗也有的是手段，不如選擇最溫和的方式，接無極宗的饋贈，只是想到那些話五長老已經說過，怕激怒顧緋，便只好作罷。

顧緋確實被他逗笑了。

無極宗教出來的弟子，果然個個趾高氣揚，臉大如盆，男主更是其中典范。

“我們的？”顧緋道，“是我父親收你為弟子，視如己出，甚至讓我與你訂婚，你卻轉頭加其他宗門的，還是你和無極宗這些人沆瀣一氣，害我命，卻又我忍氣吞聲的？”

“聶道友，你是不是忘了，”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聶遠，“當年宗門大比，我是怎麼跟你退婚的？”

聶遠臉鐵青。那些塵封的、黑暗的記憶被喚醒，與此刻顧緋輕的聲音重疊——

“五靈的廢柴，我看不上，至于為了攀高枝、抹黑舊宗門的白眼狼……”顧緋聲音微頓，笑了起來，“聶遠，跟我談，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