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灼灼，顧緋卻顯得淡定很多，優雅地將湯喝完，這才若無其事地問道：“怎麼了？”

霍云辭面不改道：“突然想起來，有件事還沒有跟你說。”

“看見書桌上的輔導書了麼？那都是給你買的。”

他勾起角，頗有幾分惡劣與玩味。

顧緋：“……”

不如不說。

冷淡地“哦”了一聲，隨即放下碗筷，轉頭走向書房。

在轉之后，霍云辭撐著下，忽然笑了起來。

第一人格見過這麼有趣的反應嗎？

他只會滿腦子“又看我了”“是不是把我當玩.”“在眼里我到底算什麼”，被人套路了都不知道。

嘖，只會讀書的呆子。

他慢悠悠地起，跟在了顧緋的后。

顧緋走進書房，一眼就看見了霍云辭給準備的“大禮包”。

厚厚的一沓，從練習題到試卷，各個科目都有。

不用想，肯定是第一人格準備的。

系統見狀，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安：“宿主宿主，你剛剛不是還立志要為九尾狐族第一個大學生嗎？”

顧緋冷笑一聲。

這個任務怎麼比上次那個“名垂青史”還麻煩。

上次折騰了那麼久，最后連個道都不發給，好不容易升了點級，自己看不出什麼征兆，任務倒是變麻煩許多了。

那什麼時空管理局，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霍云辭抱著手臂，饒有趣味地看著的反應，不慌不忙地在旁邊添油加醋：“這些書我選了很久。你看這個數學兩千道，都是基礎題，對你鞏固知識點很有幫助。”

“試卷也都是過去二十年的高考真題，沒有稀奇古怪的模擬題。”

書自然是第一人格選的，第二人格繼承了他的記憶，只要把他的想法念出來就好。

看著一貫倨傲淡然的表漸漸出現裂痕，霍云辭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卻聽見顧緋問道：“這麼多題，我遇到不會的怎麼辦？你不上晚自習，課間的時間夠給我補習麼？”

氣氛安靜了一瞬。

霍云辭漆黑的眼眸微抬，直勾勾地看著。

他笑著說道：“不是還有周末嗎？”

迎上他的視線，顧緋晃了晃手中的教輔，斜睨了他一眼，眼里明擺著寫著“周末我都不夠寫還得到你講？”。

似乎被說，霍云辭輕嘆一聲，“計劃確實要不斷調整。顧緋同學，你有什麼想法嗎？”

“晚自習，”顧緋屈起手指，敲了敲后的書桌，“在這里上。”

兩人的目在空中匯，似有火花，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霍云辭眼里玩味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仿佛第一次見到一般，視線不輕不重地落在上，緩慢地從頭掠到尾。

“顧緋，”他喊的名字，嗓音輕慢，“你的家里人沒有告訴過你，不要在夜晚隨意出一個陌生男人的家里麼？”

顧緋“噗嗤”一聲笑了。

細長的眼尾挑起，的語氣有些不可思議：“班長，你對自己的定位有什麼誤解？你畢業了嗎？”

“我只是來朋友家寫題，這有什麼不行嗎？”

霍云辭：“。”

被嘲諷的覺，呵。

顧緋毫不意外他的反應。

霍云辭這個人格，說直白一些，就是有點中二病，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不羈的模樣。

但這種狂妄，跟本文男主江逸塵又有所不同。

江逸塵是目中無人的霸道與自大，普通又自信。

霍云辭這個人格呢，還可的。

“班長把自己當別人嗎？”湊近一步，紅微微勾起，嗓音愈發低，“我們不是……換過的關系麼？”

霍云辭瞳孔，眼眸微微瞇起，地盯著。

第一人格沒有這一段關于“換”的記憶。

顧緋在詐他，但不論他承認與否，的心里都有了答案。

居然……看出來了。

這麼多年來，霍云辭并非沒有遇到對他前后格不一到疑的人，但他們都沒有往更深一步去猜測，更別提做出試探他這麼大膽的事了。

能夠被第一人格帶進家門的生，果然不同尋常。

他瞇起眼，凝視顧緋良久。

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野出爪牙，進戒備的狀態，卻又發現，原來自己早已為了別人的獵。

但這種覺，也不是很討厭。

他出手，住了顧緋的下。

骨骼形狀十分漂亮，凸起的指節泛起白。指腹到的，像一捧白雪，輕輕一，似乎就融化了。

霍云辭問：“看出來多？”

顧緋挑眉：“雙重人格？”

明明知道所有真相還要裝出一副才發現的樣子，是真的很考驗演技。

幸好顧緋很有經驗。

霍云辭笑了笑，礪的指腹碾過的。

他收回手，指腹微微挲，似乎在回憶剛才的，方才不不慢地說道：“對。”

“你可以喊他班長，喊我阿辭。”

顧緋對系統道：“我就說這第二人格是個中二病吧。”

還在稱呼上耍小心思呢，不稚。

系統：“……”不愧是宿主，拿得明明白白。

便見顧緋抿起紅，面猶豫：“阿辭？”

眨了眨眼，“這樣不太好吧？為什麼不喊班長阿云呢？”

小心思被道破，霍云辭的臉上看不見半點心虛，他的目坦：“我和你的關系不是比我跟他的關系要好嗎？”

顧緋：是嗎。

“你今天晚上吃的這頓飯，是我做的，”霍云辭冷哼一聲，“他會做飯給你吃嗎？他只會給你買做不完的輔導書。”

說到這里，還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顧緋懷里抱著的一大沓輔導書。

顧緋覺得他像只搖著尾爭寵的大狗。

臉還是霍云辭那張臉，一個小時前還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表，現在無切換，居然看不見一點違和。

顧緋抱住懷里的輔導書，并未做出讓步：“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嗎，這也要爭？我覺得你們做過的事都差不多。”

霍云辭卻笑了。

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落在顧緋上，他說道：“這不一樣。我還和你換過。”

“顧緋，我們是換過的關系，這是你說的。難道不能證明，比起他，我們才是更好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