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周的規矩，皇家兒在年之后，會獲得出宮立府的資格，皇帝賜予封地與封號。

當然，像顧緋這種一出生就有封號采邑的只是個例。

五公主顧纖纖于上月及笄，彼時大周正在戰之中，的及笄禮辦得相當草率，擬封號的事也一推再推。故而此時仍以排行相稱。

不過，按照原著的走向，顧纖纖主提出替顧緋出嫁后，將被封為婉容公主，以最高的排場風大嫁。

鼓足勇氣說出替顧緋出嫁的話之后，顧纖纖一直低著頭。頃卻發現面前的兩人都不說話，不由得茫然地抬起了眼，發現顧緋和皇帝皆用一副莫名其妙的目看著。

顧纖纖懵了：這是什麼況？

平心而論，對這位皇長姐，顧纖纖一點都不喜歡，甚至稱得上厭惡。

只是一個才人的兒，自便深諳后宮生存之道，一直以天真活潑的形象示人，在宮里人緣很好。

然而這都是表面。一旦真的上利益沖突，那些對笑臉相待的兄弟姐妹，那些百般討好的宮太監，馬上就會翻臉不認人，轉而去向另外一個人獻殷勤，那就是昭儀公主顧緋。

顧纖纖想要在這后宮過得自在，必須依靠湛的演技與生存技巧，每天戴著單純天真的假面。而顧緋不同，是真正集榮華富貴于一，什麼都不用做，便得到了旁人夢寐以求的一切。

便聽見皇帝道：“小五，國家大事不是兒戲，朕在與你皇長姐談話，莫要添。”

皇帝子眾多，經常認不得人。因此，對于能讓他記住姓名份的兒，他都會更加關心一些，態度也十分溫和。然而最是風流多的人往往又最專，這麼多子里，也就前皇后所出的顧緋最為得寵了。

皇帝這一副哄孩子的口吻，把顧纖纖的滿腔熱澆滅大半。委屈地咬著，眸中泛起水：“父皇，兒已經不小了。皇宮適齡的公主只有皇長姐和兒。兒只是怕父皇為難，想為父皇分憂。”

“分憂？”

笑的聲音響起。顧緋抬起涂著艷麗丹蔻的纖細手指，似笑非笑地看著顧纖纖，“五皇妹想怎麼給我和父皇分憂？是欺騙赫連將軍呢，還是欺瞞兩個國家的臣民？”

“我們本就于被地位，倘若再激怒赫連辭，該是什麼后果？五皇妹既然覺得自己已經不小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也想不明白嗎？”

比起皇帝的溫和，可一點面子都沒給顧纖纖留下。鶯啼般聽的嗓音似冰冷的刀子般，一下下剜在顧纖纖的心上。

顧纖纖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確實沒有想太多。

寒郎信誓旦旦向作過保證，只要肯替顧緋出嫁，之后的事由他來解決，讓不必擔心。顧纖纖聽見人安全解決了，就不再顧慮，至于家如何，國如何，那就不在的考慮范圍了。

此刻被顧緋毫不客氣地懟上兩句，居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把頭低了又低，哭得楚楚人、我見猶憐：“皇長姐……皇長姐何必如此咄咄人，纖纖只是想為父皇與皇長姐分憂罷了……若是纖纖做得不對，皇長姐責罵纖纖便是……”

顧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

好大一朵白蓮花。

可惜最喜歡辣手摧花了。

“夠了！”

顧纖纖哭得可憐，皇帝卻開始頭疼了。同樣是大周的公主，顧緋冷靜沉著，不慌不忙，顧纖纖提出的辦法跟孩玩鬧一樣也就算了，居然還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哪怕他平時再寵顧纖纖，此刻在家國大義面前，也覺得顧纖纖小家子氣，上不了臺面。

大周不需要一個只會用眼淚解決事的公主。

“來人，送五公主回去，”皇帝按了按太，聲音冷淡幾分，“往后沒朕的允許，不準踏書房。”

幾個侍連忙把還于茫然狀態的顧纖纖給拉出去了。

目送顧纖纖離開，皇帝長嘆一聲，又看向了他的另一位兒：“昭儀，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很久之前，皇帝便知道，他的兒是明珠，天底下沒有人配得上。

哪知造化弄人，擺在顧緋面前的，竟是這麼一條路。

便見顧緋輕笑一聲，拱手作揖，行了一個標準的君臣禮：“但憑父皇吩咐。”

那雙漂亮的丹眼得勾魂奪目，仿若天下凡。

*

回到自己居住的寢宮之后，顧纖纖便趴在梳妝臺前，眼淚不控制地流下。

哭得隨侍的宮心都要碎了，一面拿手帕幫拭去淚水，一面咬牙道：“公主殿下，您別哭了，昭儀公主實在欺人太甚，這不是您的錯……”

眼角的余瞥見出現在門后的影，宮慌忙收起手帕，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轉頭便出去了。

顧纖纖自然也察覺到了后的靜。

表不變，仍兀自哭得傷神。在宮中多年，顧纖纖早就知道怎樣哭得梨花帶雨，怎樣用弱的一面去為自己謀求利益。

男人從背后環住了的腰，溫熱的手碾去臉上淚水，低沉道：“纖兒，莫哭了。”

顧纖纖不看他，杏眼蓄著淚，自顧自說道：“寒郎，我是不是很沒用？父皇說我無理取鬧，還把我當小孩子，皇長姐也嘲笑我。可我又做錯了什麼呢？我不是為皇長姐好嗎？”

這些天相，對顧纖纖的格，君慕寒早已了個七八分。平時演這種小鳥依人的模樣，君慕寒只覺得是.趣，很是用。然而眼下事沒辦，顧纖纖又拿那套作風來對付君慕寒，這就有些不識大了。

他下眼底的不耐，溫聲道：“放心，我還有其他辦法，這一步一定能。”

如今迫于形式，他只能偽裝侍衛藏在顧纖纖邊，對顧纖纖百般討好。

一想到他在這里討好人，赫連辭卻可以隨意搶一個國家最寵的公主，君慕寒的神便更冷了分。

他不會讓赫連辭高興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