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席之出了言亦安的臥室,臉瞬時沉,疾步去了書房。
撥通電話。
電話那端的人,明顯帶著睡意地“喂”了一聲。
“為什麽安安還會覺得我危險,為什麽下意識還會害怕我?”
“你說,是不是又在騙我?像上一次裝瘋一樣,騙我,然後想辦法離開...”
周席之越說越離譜。
可,一旦腦中有了這種念頭,他愈發控製不住地胡思想,心慌害怕,提心吊膽。
患得患失。
“不會,每個人上都有獨特的氣場和味道,是你之前對有潛意識的影響,所以才會覺得你危險”
“我對進行了深度催眠,我敢保證,不會對以前有任何記憶”
“...”
電話另一端說話的人,像是給周席之打了一劑強心針。
掛斷電話,周席之的心慌漸漸緩和。
剛剛是他被安安的話打了陣腳,要是沒有失憶,怎麽可能忍和自己生活這麽久?
他以前那麽壞。
半晌。
樓下,周席之將別墅裏的傭人全部召集一起。
狹長幽深的眼眸掃過一排人,周席之端坐在沙發上,手臂隨意地擱置在膝蓋上,看著隨意但無形中散發的迫氣場彌漫在整個客廳。
幾個傭人毫不敢大聲出氣。
“之前管家應該告知過你們這裏的規矩,今天,我再說一遍”
“周先生請吩咐”
周席之臉正經嚴肅。
“第一,你們每個人的首要工作是保護夫人不讓傷”
“第二,就算自己傷也要保證夫人安全,如果你們出現任何意外,我會給你們一筆厚的報酬包括你們家人”
“第三,如果做不到上述兩點,或者明知故犯,後果遠遠比你們想象的更嚴重”
周席之說完,掃視一圈的眼睛,突然落在兩人上,是日常幫言亦安鍛煉的兩個傭人。
這兩人不敢抬頭,頭頂一道冷冷的視線過來。
“塞衛,把們兩個拉下去”
周席之臉沉。
果然。
今天夫人胳膊傷,就是因為兩人沒有看顧及時。
兩個人臉瞬時慌張“周先生,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夫人”
“周先生,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
“把們的堵上”周席之冷聲。
其他人紛紛低著頭,不敢開口。
周先生給他們的報酬遠超過其他人厚優渥,並且日常工作並不多,除了先生對他們不茍言笑,夫人很好相。
所以,他們並不想離開。
“今晚的話我隻說一遍,並且我不希這件事傳到夫人耳朵裏,至於理由,你們去想去編,做到統一口徑”
冷聲說完,周席之便起離開。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二樓的拐角,其他人才敢鬆下一口氣。
翌日。
言亦安起床,傭人過來幫換手臂上的紗布,便發現這是一張新麵孔。
言亦安說話好聽,尤其帶著幾分晨間睡意的沙啞“你是新來的?”
“是,夫人,我舒心”
舒心看起來二十多歲,長相和名字一樣,讓人莫名親近舒服。
周席之便是看中了這一點才讓留下,和言亦安年紀差不了幾歲,還有年輕人的共同話題。
舒心...名字聽起來不錯,言亦安彎了下角。
門口沉穩的腳步聲。
言亦安不用抬眼也知道來人是誰,男人氣息近,明顯看到言亦安臉上的笑意。
練自然的接過言亦安的手臂,舒心一愣。
“下去吧,我來包紮”
舒心半垂著頭,將手裏的紗布放好,規規矩矩地退出去,隻是,最後臨出門時,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周席之。
原來先生會笑,說話也這麽溫和,和先前冷冰冰的模樣判若兩人。
“怎麽換新的傭人了?小悅呢?”
周席之裝傻似地抬頭,眼睛裏著無辜不明。
“這些小事都是管家安排的,可能小悅有什麽急事吧,不然...等下我去問問”
“哦,算了”
言亦安隻是隨口一問,見他不知道也沒有再追問。
而是,一心都在另一件事上,側頭著周席之,兩眼期盼“那等包紮好,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不行”
“為什麽”言亦安不滿。
周席之笑得寵溺,一把將人抱起“吃過早飯才可以”
餐桌前。
言亦安和周席之的話並不多,言亦安一心想著出門,並沒有看到周席之朝著管家遞去的眼神。
管家是周席之當地朋友介紹的,為人可靠。
方城的老人,周席之一個沒帶,他是打定主意,要和言亦安重新開始。
“夫人”
“鄧醫生剛剛來電話說,醫院臨時對他調崗,可能這陣子不能過來繼續為您治療了,專門打電話對您說聲抱歉,您看...要不要回個電話?”
言亦安失地“哦”了一聲,難得適應鄧醫生的指導,還可惜的,眼神掃過一旁的周席之,男人臉平平。
言亦安抬手了他的手腕,詢問意見。
“要不然我等下給鄧醫生回個電話,如果隻是這段時間調不開的話,我可以等等他,要是實在調不開,我們再找新醫生?”
周席之的黑眸泛著笑意,回應“好,你定主意,不過你的更要”
言亦安點點頭。
於是。
飯後,言亦安果真給鄧醫生去了電話,隻是,結果難遂心意。
周席之一直倚著沙發,翻看著財經新聞,看似漫不經心,實則言亦安和鄧醫生的對話全數落在耳中。
心裏暗自嘲諷:就算自己偽裝得再溫,還是改不了骨子裏的謀算計。
他隻想讓言亦安的眼裏心裏都是他一人。
“好了,走吧”
言亦安走過來,出聲打斷他的思緒。
“怎麽樣?鄧醫生還來嗎?”周席之明知故問。
言亦安鼓著小臉,失地撇了下角“看來真需要再請一個新醫生了”
下意識流出的小作,周席之抬手寵地了的小臉,抿著笑,心甚好“沒關係,新醫生我來安排”
周席之提前預約了一家大型寵店。
外麵的風帶著和煦暖意。
要不是不方便,言亦安本不想坐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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