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正盛,輕風拂起枝柳,緩和了黑甲衛帶來的肅殺。
蕭厭對于宋棠寧的護短毫不掩飾。
不遠長刀釘在地上的那人鮮流淌,本是凜厲的人卻溫暖,這般鮮明的對比,讓的院中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看向那面容損的小娘。
這宋小娘子似乎比傳聞之中更得蕭督主看重。
陸執年眼見著宋棠寧朝著那閹人走去,那往日只看得到他的烏眸,此時滿滿都是不遠蕭厭的影。
他眉心蹙,心中浮出不安來“棠寧!”
宋棠寧腳下一頓,回頭。
陸執年放輕了語氣輕哄“來我這里。”
棠寧頓了頓,見他哪怕刻意了眉眼,卻依舊高高在上對呼之即來,突然轉朝著剛才來的方向走了回去。
陸執年看著迎面走過來的小姑娘,心中那約的不安散去。
他就說宋棠寧是在意他的,也絕不會違逆他的意思,以對他的,怎麼可能真舍得對他不理睬。
小姑娘之前只不過是與他置氣,可真當著眾人面會予他難堪的事又怎麼可能舍得,這可是傾慕了他多年的孩兒。
蕭厭又能如何,任他權傾朝野,棠寧依舊會選擇他。
陸執年眼里帶著一藏不住的挑釁看了眼遠的蕭厭,抬腳就朝著棠寧走去,可誰知道就在這時,宋棠寧卻是突然停了下來,腳下一轉就到了鋮王妃和顧鶴蓮的前。
“姨母,舅父,我們走吧。”
陸執年滿臉的溫瞬間崩裂。
顧鶴蓮瞧著一本正經卻是鉚足了勁兒使壞的小娘,撲哧就笑出聲來,那笑聲如同狠狠一掌甩在陸執年臉上。
“棠寧!!”
陸執年滿是不愉,“你與我置氣也該夠了……”
“置氣?”宋棠寧扭頭“陸郎君是不是忘記了,山上宋瑾修心狠,你也不遑多讓,我那日若是死在山之上,半條命是宋瑾修要的,另外半條便是你與謝世子。”
看了眼臉蒼白躲在人群后面的謝寅,目落在陸執年難以置信的臉上。
“我與陸郎君本就不是緣淺,往日糾纏也實屬不該,陸郎君份尊貴將來自有良緣,往后還是喚我宋娘子的好,免得人誤會。”
陸執年驀地瞪大了眼,周圍那些人也都是齊刷刷地倒吸口冷氣。
宋棠寧,這是想要退了陸家婚事?!
宋棠寧知道這話會引來多注目,也知道這話傳出去后會多人議論,可半點都不想再看到陸執年的自以為是。
今日的目的已經達,陸家的婚事雖然沒那麼容易退掉,可話放在這里代表了的態度。
還要去宋家拿回父母留下的東西,跟宋家徹底撇清干凈,宋棠寧沒去理會滿臉震驚惱怒的陸執年,挽著鋮王妃的胳膊就朝著蕭厭那邊走去。
陸執年神鐵青,周圍雀無聲。
鋮王瞧著一旁陸老夫人怒氣發的樣子,只覺得宋棠寧荒唐至極。
居然真敢放言要退陸家婚事,知不知道陸家是什麼人?
“攔住們!”
鋮王厲喝了聲,府中之人立時便有人上前阻擋,只是這次不等蕭厭吩咐,方才已到了跟前的滄浪直接揮劍便斬,那中間攔著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劍斬斷了胳膊。
鮮四濺時,滄浪手持白磷玉峰劍“我家督主說了,讓宋小娘子過去。”
被砍斷胳膊的人慘不止,鋮王府其他人也都是面發白。
那條斷臂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好落在了鋮王前,那上面的落在鋮王袍上,讓得他慌退了半步。
鋮王先前見到黑甲衛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心中發,此時再見他們輒見,忍不住厲聲道“蕭厭,你瘋了,你竟敢帶黑甲衛擅闖王府傷人?”
蕭厭抬眼冷淡“本督接到報,鋮王府有戾太子舊人,戾太子殘暴無道,與其附逆之人皆應誅殺,本督帶人前來捉拿逆賊。”
“胡說八道,本王府中何來戾太子舊人……”
“宋家不就是。”
顧鶴蓮突如其來涼颼颼的一句,讓后面跟過來的宋大夫人他們瞬間臉大變。
鋮王也是瞬間一驚,尚來不及分辨就聽得顧鶴蓮似笑非笑地道“哦對了,之前忘記告訴鋮王爺,我來之前,還將許貞和宋鴻的事朝著蕭督主那里遞了一份,畢竟是先帝下旨死的逆犯,定是兇殘狠毒,我這種良善之人貿然揭發,難保不會被人滅口。”
院中眾人“……”
你要是點兒幸災樂禍,我們就信了你了。
蕭厭掃了眼因顧鶴蓮的話瞬間慘白了臉的宋瑾
修母子,還有又驚又怒的鋮王,劍眸鋒銳如刃。
“戾太子謀逆早被死,從屬之人皆被先帝下旨斬殺,凡有涉案者無一人赦免,宋國公府違逆先帝旨意,天換日救走逆犯,收容戾太子舊屬,此等不忠犯上之舉與謀逆無異。”
“來人,將宋國公府之人帶回刑司,凡有阻攔者,同罪。”
鋮王震怒“蕭厭,這是本王府邸,不是你的樞院!”
“正是因為是王爺府邸,本督才先禮后兵。”
鋮王看著那淋淋躺在地上的府中下人,還有幾乎被撞的垮塌的王府大門,整個人險些破口大罵出聲。
狗屁的先禮后兵,都帶人撞門闖了進來,哪來的什麼禮?!
“你要拿人,大可出去拿,這里是鋮王府,不是讓你撒野的地方!”鋮王著怒氣。
“那可不,來都來了,豈有空手而回之理。”
“你敢?!”
“王爺大可試試本督敢不敢。”
對著鋮王滿是惱的臉,蕭厭眸如清月寒涼“說起來本督那刑司還未曾進過宗室親王,鋮王若是有興趣,將他也一并帶回去審審,畢竟宋國公府收容逆犯脈的事兒,鋮王好像也有份。”
“你!!”
鋮王臉上青了白,白了紫,本不信蕭厭敢對他手讓人拿他。
可是黑甲衛聞風而,手持利刃就朝著這邊了過來。
剛鋮王剛開口呵斥,就被一旁的老太妃用力拽住強行拉到了一旁“宋國公府的事與我們鋮王府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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